“夫人,他……”徐无晏扭头看向她,眼神带着郁闷:

  “他是谁?”

  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啪!

  林沫一巴掌朝徐无晏打去,同时翻了个白眼:

  “想什么呢?

  刚才外面闹出的骚动,就是为了抓他。”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一副面容狰狞的样子。

  徐无晏心一惊,气急:

  “你知不知道危险?

  你怎么能什么人都救?你要是有事,怎么办?”

  他刚才在药铺,就是听到衙役在抓一个受伤的男人,而这人往客栈方向跑去了,他担心才赶回来的。

  没想到,她竟牵扯在其中。

  幸好没事,不然,他要内疚死。

  “我又不是**,肯定量力而行,他们进来搜了,没搜到人。”林沫摇头:

  “你去看看他是谁?”

  “他是谁与我无关,现在就想揍他一顿。”徐无晏黑着脸,他对对方没半点好感。

  对于差点连累他夫人的人,他都是想一刀噶了对方。

  但走近,看清楚对方的脸时,徐无晏愣住了。

  鲁阳候家的大儿子。

  他怎么会在这,还受伤了?

  “知道为什么了吧?”林沫挑眉:

  “他身份可不简单。”

  “但也是个麻烦,”徐无晏接上,摇头:

  “鲁阳候家乱得很,传说他被他的继母养成了一个大纨绔,而本该他继承的侯位,据说鲁阳候有意传给他继母的儿子。

  但他不死,他继母肯定怕会生变,所以救他也意味着麻烦。”

  “但……”林沫抬头:

  “假如他继承鲁阳候的位置,于你有利,不是吗?

  而且,你觉得他真的是个纨绔?”

  若真是纨绔,她反锁了的门,他怎么开得了?

  真的纨绔,他能躲开衙役的追捕?

  徐无晏愣了下,轻笑:

  “夫人说对了,对我们的确有利。

  他可不是个纨绔,他若真是纨绔的话,早死在他继母的手中了。

  他继母可是个厉害的女人,一般人在她手中讨不了好。”

  “那不就得了。”林沫耸耸肩。

  上前,直接往他的人中狠狠地一掐。

  “啊啊啊!”

  李维宁疼得跳起来,可这一动,撕扯到伤口,又把他给疼得直接倒回床上。

  睁眼看到一女人正看着自己,脸扭曲。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晕了,耻辱啊!

  “你……”

  啪!

  他伸出来的手,被林沫毫不犹豫地打掉。

  “用手指着你的救命恩人,你礼貌吗?”林沫嫌弃。

  看到他瞪大了双眼,林沫示意他看自己的胸口:

  “你伤是我包扎的,要抓你的衙役,是我骗走的,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

  “盖上。”

  徐无晏脸冷,直接上前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哼,瘦不**的,露给谁看?

  李维宁刚想说话,但看到徐无晏时,眉眼一跳:

  “安宁王世子?”

  “嗯,鲁阳侯家傻儿子。”徐无晏直接踢爆他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奇怪,但傻儿子……

  李维宁扯了下嘴角,真难听。

  “她是……”

  “林沫,我夫人,是她救了你。”徐无晏没居功。

  李维宁摸了下鼻子,认真看向林沫:

  “你救了我,我就不计较你打晕我的事情了,相反我还欠你一个救命之恩。以后你需要帮忙,尽管找我,我能帮,必帮。”

  林沫翻了个白眼,找了个位置坐下:

  “打晕你,不能怪我。

  你闯进我屋,还掐我脖子,我没杀你,你应该偷笑。

  还有,帮我?

  你确定你能帮得到我?我看你自身难保。”

  徐无晏脸一黑,双眼阴恻恻地盯着他:

  “李维宁,你掐我夫人的脖子?”

  一看他那恐怖的要吃人的眼神,李维宁干笑,“意外,意外。

  我也没想过真的要伤她,我就是想吓吓她,不让她惊动人而已!”

  至于被鄙视的事情,危险面前,算了,不计较!

  谁让自己对外就是个纨绔。

  下一秒……

  砰!

  徐无晏一拳揍向李维宁。

  李维宁瞪大了双眼,紧张着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吓吓她?

  我也只是想打打你而已。

  看着被自己打晕的李维宁,徐无晏嫌弃。

  林沫错愕地看着被打晕的李维宁,皱着眉头看向徐无晏:

  “你为什么要打晕他?”

  “他掐你,欠打。”徐无晏理直气壮。

  林沫,“……”

  头疼,手一指晕倒的李维宁:

  “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尽快买东西赶回去了,你把他打晕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没事,就留他在这,反正这房费我们已经付了。”徐无晏不以为然,“给他续费多一天,让掌柜别上去打扰他,到饭点送饭上去就行。”

  林沫一想,也行。

  所以,在徐无晏留下了纸条后,两人和掌柜交代了一声后,便走了。

  把马车赶出来后,徐无晏先带她去药铺取药,喝药。

  随后两人一合计,林沫去买各种东西,而徐无晏则去酒楼定三桌饭菜。

  林沫买齐东西后,再赶马车去和他汇合。

  咳,这工作分配,是林沫争取的。

  看着她赶马车离开,徐无晏叹气。

  他夫人,太难干了,让他感觉自己无用武之地。

  摇了下头,转身朝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而林沫这边,赶着马车,直奔粮店。

  果不其然,米,卖完了,面粉也卖完了。

  就剩下一些红薯和黄豆。

  林沫没要红薯,想了下,买了小半袋黄豆。

  扔进马车的同时,她也从空间里拿出了三袋大米。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来买东西的缘故。

  让徐无晏来的话,只怕要空手回去。

  随后她赶着马车,去了布店。

  大手一挥,耐磨耐脏颜色不起眼的棉布,直接拿了几匹。

  其他一些舒适柔软的布,也买了几匹。

  打算让徐羡鱼她们在马车上时,做衣服。

  她空间是有不少布料。

  但这些布料见不得光啊,而且名贵,做衣服穿出去,接下来的路程,等于自找麻烦。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要尽量低调。

  放好布料后,林沫想了下,再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常用药,还有一些调料以及一些干货后,这才心满意足的赶马车去找徐无晏。

  等她到时,徐无晏这边也已准备好。

  在酒楼小二帮他把食盒送上马车后,徐无晏接过缰绳:

  “还有东西要买吗?”

  林沫回头看了一眼差不多半车厢的东西,摇头:

  “差不多了,走吧。”

  “嗯,那就回去了。”徐无晏点头,赶着马车回去。

  他让林沫坐到车厢里面去,外面风大,冷。

  现在天色渐晚,比他们出来时,冷了许多。

  林沫没拒绝,坐回到了马车车厢里面。

  她伸直了腿,舒服地松了一口气。

  等看到自己那磨得差不多平了的鞋子,这才想起她忘记了买鞋底。

  她偷偷扫了一眼徐无晏,确定他没看自己后,偷偷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堆鞋底,放在一旁。

  这会,她有一种在做贼的感觉。

  林沫摇了摇头,靠在马车上,摆了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拿出一包点心,慢悠悠地吃起来。

  御膳房做的东西,就是好吃。

  软糯香甜,好吃。

  “夫人。”

  正吃得开心的林沫,听到徐无晏喊自己,立即坐直身体:

  “你喊我,有事?”

  “嗯,我饿了!”徐无晏一脸平静:

  “有吃的吗?”

  “有,”林沫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糕点,一脸遗憾地递过去:

  “给你。”

  “夫人,”徐无晏扭头看向她:

  “我在赶马车,不太方便拿。”

  林沫皱眉,“一只手抓住缰绳就可以了。”

  “我手脏。”

  林沫,“……”

  让自己喂他,直接说便是,装什么手没空、脏?

  林沫直接把点心放在一旁的车辕上,冷嗤:

  “爱吃不吃。”

  想自己喂他,做梦!

  “夫人,你可真一点都不心疼我。”徐无晏叹气,伸手过去拿起一块放入嘴里。

  一咬,愣住了。

  这云糕……

  和宫中御厨做的一个味道,错觉吗?

  林沫咧嘴,这不是有手拿来吃了吗?

  看他回头看自己,林沫挑眉:

  “好吃吗?”

  “好吃!”

  徐无晏扭头,继续赶马车,应该是他想多。

  马车车厢里的林沫,无聊地朝马车外面看去。

  这天色很快就要黑了,他们得尽快赶回去才行。

  就在此时,林沫忽然眯起了双眼,她盯着前面又扛又提的身影:

  “徐无晏,你看前面是谁,是我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