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眼神袭来,直落在那朱管事的身上。

  朱管事只感觉四肢百骸之处一阵冰凉,整个人瞬间如同置身冰窖之中,不仅浑身冰冷,更是喘不过气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中了云知微的计!

  “是我记错了……”朱管事颤颤巍巍再道!

  “跪下!”还不等他的话落下,耳畔一道怒吼声响起,夹杂着滔天之怒。

  一阵压迫力量更是瞬间从头顶上方袭来,狠狠的压迫着朱管事整个人往地上跪去。

  噗通!

  这一刻,朱管事再也直不起身来,只是轰然跪倒在了地上。

  云知微站在他的跟前,居高临下望着他。

  “满口胡话,一派胡言!朱管事,你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竟然在这里污蔑摄政王!污蔑清堂!”

  凛冽的声音狠狠砸落在了朱管事心头。

  朱管事此时俨然无法抬起头来,整个人的心神剧颤。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轰!

  云知微这一次毫不留情,抬起腿,狠狠踹了在朱管事的身上。

  “没有说谎?那你刚才说的盲人制衣,又是何意?”

  朱管事言之凿凿,“他们虽然是盲人,但是长久以来的制衣,让他们很有经验。即便只是蒙着眼睛,他们也能做得很精准。别说是他们了,我也如此!”

  “哦?”云知微挑了挑眼皮,再道:“照你这么说,那不如让你蒙上眼睛跟他们一同再制衣看看!若是做出来的棉衣与地上的无二,那我就信了你。”

  “反之……”云知微语气变得十分幽深,“反之,朱管事,你将大祸临头!”

  朱管事头皮都在发麻,心头狠狠一震。

  云知微这时再度吩咐萧六萧八,“你们去将朱管事的眼睛蒙上,再找来制作棉衣的材料!我倒是要看看,蒙上眼睛他怎么做!”

  “记好了,如果做不好。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应当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材料很快拿来。

  朱管事看着跟前那群材料,整个人的双手都在颤抖。

  等到他的眼睛蒙上。

  他再也控制不住,浑身如同被抽空的力气,再度倒落在了地上。

  也便是此时,云知微更是直接再度轻轻一动,一根银针毫不留情的刺落在了朱管事大腿之处的一根穴位之上。

  是那刹那!

  剧痛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浑身的每一寸经脉,似乎都出现了断裂一般的疼痛,直让他痛得脸孔扭曲。

  云知微低道:“朱管事,还不开始吗?”

  无尽的痛楚席卷着他的浑身。

  无论他使出什么办法,根本都无法将那痛按压下去。

  此时的他,当真如同被五马分尸一般。

  可偏偏他的头脑又无比的清醒,深深感受着这锥心之痛。

  他再抬头,视线却只对上了云知微那幽深的眸子。

  冰冷深邃的眼眸一片漆黑。

  一眼望去,根本深不见底。

  如同瞬间望入了深渊炼狱。

  再加上银针的作用,朱管事早已经吓得失魂落魄。

  他自然知道云知微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这些天来在整个上京城如雷贯耳,让人闻风丧胆。

  而摄政王则更是恐怖。

  朱管事原本以为,这次计划万无一失,一定能够将摄政王扳倒。

  何曾想到,就会落得如此局面?

  放在脸上,所有的得意全都幻化作了惊恐。

  他再也不敢再辩驳,只是拼了命地朝着云知微磕头。

  “云姑娘,是我一时糊涂!是我一时之间利欲熏心!我错了!”

  身后的侍卫以及外头围观的百姓们,听着这一声声求饶,顿时再度哗然。

  侍卫们表情巨变。

  “朱管事!”

  为首的侍卫俨然张开嘴,想要怒斥。

  可是还不等他的话落下,云知微已是再度抬起手掌,生生以银针刺落在他的穴道之上。

  为首的侍卫嘴巴一张一合着,还想拼命的诉说些什么,可到现在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前方,望着云知微。

  那眼神透着无尽的惊恐,活像见了鬼一般。

  “继续说,将整个过程全都说明白。”云知微退后了一步,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之上,淡淡的开口了。

  萧六前去,解开了朱管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朱管事深吸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将一切都交代。

  今日所做的一切,无非只是为了钱。

  可是,在生命跟前,钱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昨日,他们找到我,并且塞给了我有几捆棉衣,让我混合到清堂之中的棉衣成品之中,并且他们许诺,会给我五千两银子的报酬。”

  朱管事说着,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巴掌。

  “是我一时糊涂,一时之间被蒙蔽了心智,竟然就答应了他们!云姑娘,还请你饶恕小的,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朱管事一声声痛呼着。

  周边众人听闻此言,一阵哗然。

  清堂之中的老弱病残们,更是一个个愤怒的瞪大了眼睛,谁都没料到竟然真的是朱管事所为!

  那老妪跛着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而来,恨不得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砸在朱管事的身上。

  “朱管事,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

  “这么多年,我们生活在清堂,清堂早已是我们的家了!你怎么忍心这么做?”

  朱管事低着头,神色颓然,满是懊恼。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原本以为,他们让我将棉衣存放在清堂之中,只是想趁机敲打敲打我们,根本没料到,原来,他们居然想要陷害清堂,陷害摄政王啊!云姑娘,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根本没想害大家!”

  朱管事还在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没有害人的心思。

  那已经被封印住了声音的侍卫一整张脸憋的通红!

  他目眦欲裂,拼了命第想要挣脱这奇怪的束缚,却还是失败了,依旧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云知微冷冷的望着那朱管事,冷笑。

  “原来果真是贼喊捉贼呀。”

  “那么……是谁将棉衣给了你让你陷害清堂的?”

  云知微眼神骤冷!

  “说吧!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朱管事视线环视了四方,最终在跟前为首的侍卫身上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