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抬手接过十万两银票,毫不犹豫的塞进了怀里。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殿下还真是一个性情中人,父皇今早给你的军饷,你当晚就拿来拍花魁了,结果还没拍到。”

  “唉,可惜了,如此美貌的花魁,却便宜了一个商贩。”

  “你……”

  刘翎气的手都有些抖了,刘十九这话表面是在嘲笑他,实则就是在说。

  你若告诉父皇我要你军饷,我就告诉父皇你拿军饷拍花魁!

  看着刘翎涨红了脸,刘十九收起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子殿下,王弟和你开玩笑呢,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刘翎压下怒火,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手道。

  “怎会,怎会,本宫也是在开玩笑呢,那并不是军饷,是本宫对王弟的一点心意。”

  “哈哈,那就多谢殿下了。”

  刘十九说罢,用鼻子看向庆王,不屑道。

  “你看看,你看看,同样是京城内的皇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怪不得人家能当太子,你却只能馋的流含拉子,干瞪眼。”

  “你看殿下这格局,你学一学。”

  “哼!”

  庆王站起身,瞪着刘十九冷哼一声。

  刘十九顿时握拳皱眉道。

  “刘老三,你当我和你说着玩呢?这么好的榜样你不学,我看你真是找死。”

  “纤竹动手吧,杀完我们好跑路。”

  纤竹点了点头,提着软剑缓步走向庆王,刘翎看刘十九还不肯罢休,自己又掏了银子,憋屈的不行。

  不过他也不能看着庆王死在眼前,只好上前道。

  “庆王弟,燕帝弟初来京城,我们当哥哥的给点见面礼也是应该的,你何必小气呢。”

  “我小气……你……”

  庆王张口结舌,不屑的看了眼太子,最后咬咬牙,还是掏出了两张五万两的银票,丢在了地上。

  “刘十九,你给本王等着,你个没教养的土匪。”

  庆王说着扶着侍卫向楼下走去,刘十九急忙捡起银票,嘟囔道。

  “五万加五万正好十万,十万两本王允许你放两句狠话,不过你说本王没教养这事,我会告诉父皇的。”

  “你……”

  庆王心口一阵憋闷,险些又喷出一口鲜血,他慌忙戴上斗笠,下了楼梯。

  庆王走后,刘十九看向刘翎笑道。

  “殿下,其实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不过是看不惯庆王兄,咱俩不仅有兄弟之情,还有共谋球国之谊呢。”

  “给,这是十万两,还你,沾点血,不耽误花。”

  看着刘十九递过来的两张皱皱巴巴,沾满血的银票,刘翎脸上挂着笑,内心却狂翻白眼,暗道。

  你TM的要真想还我,就把我那张十万的银票还我,你给我庆王的算什么?

  是为了闹到父皇那里,你好说一句,“不知道啊,我给太子殿下了?”

  刘翎心中骂完还不解气,给刘十九定义为了天下第一阴险之人。

  脑袋里疯狂想着如何能扳回一局,看着刘十九那不要脸的笑容,他突然顿悟了。

  他可以不要脸,我也可以不要脸,还是银子来的实在。

  想明白后,刘翎准备将这十万两接过来,再要自己那十万两,大不了还给庆王,也不让刘十九得意。

  就当他要抬起手时,刘十九嗖的一下将银票塞进了裤裆。

  “殿下不要吗?殿下若是不要王弟就勉强收起来了。”

  “本宫……”

  “啊,殿下是要吗?那我给你拿出来。”

  十万两虽然**,但这也太有辱斯文了,这要传出去,他堂堂太子拿燕王裤裆里的银票,这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太子犹豫半晌,心中哀叹一声,承认了还是刘十九更不要脸,于是认怂了,强挤笑容道。

  “燕王弟收下吧,本宫说送你就送你了,绝不反悔。”

  “哈哈,还是太子殿下敞亮,既然殿下如此够意思,王弟也不会让你吃亏。”

  “来来来,过来些,王弟给你指一条既能立功又能发财的溜光大道。”

  刘翎不知刘十九要玩什么花样,不过也不好拒绝,只好侧了侧身。

  刘十九也不在意,主动上前几步,悄声道。

  “殿下,九江钱家在南风与球国如此微妙之时,送球国女子去太子府,实乃通敌大罪,该当诛九族抄没家产。”

  “父皇那里请功,钱家那里得财,又能出了这口竞拍被打压的恶气,还能震慑京城的达官显贵,又得了花魁,真可谓一举多得啊!”

  “王弟恭喜太子殿下了,哈哈哈……”

  刘十九说到后边,突然大笑出声,吓的太子一哆嗦,以为他又要动手。

  平静下来后,太子思忖片刻,满眼期盼的凑近刘十九问道。

  “如何能让钱家将井空姑娘送进我太子府呢?总不能抢来吧?”

  刘十九神秘一笑,悄声道。

  “太子殿下,王弟夜观天象,天亮之前井空姑娘必会送至你的府上。”

  “王弟出血过多,有些晕眩,就不奉陪了。”

  刘十九说着走向还跪在地上的甄公公,抬腿就是一脚。

  甄公公看着飞向面颊的一脚,本可以轻易躲过,但却毫不避让的用脸接住了。

  嘭!

  甄公公被踢翻在地,急忙爬起身跪好,喊道。

  “多谢燕王宽恕老奴。”

  刘十九呵呵一笑,回首看向一脸心疼的刘翎。

  “太子殿下,王弟给你试了,这是一个好奴才,可以当狗用。”

  刘十九说罢,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天字一号套房。

  路过楼梯口站着的血三时,刘十九微微驻足,认真道。

  “嗯,你现在看本王的眼神和白天不同了,白天的时候你满眼冷漠,现在怎么多了一丝杀气呢?莫不是因为那点银子,还是我刚刚踢的老狗是你爹。”

  见血三低下头,不敢在与他对视,刘十九一边走向套房,一边喃喃自语。

  “不能吧?你爹是个公公?那你娘怎么有的你呢?莫不是你是他的干儿子。”

  血三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这一刻他才相信了山公公的叮嘱,要小心刘十九。

  还有山公公不经意的喃喃自语。

  “一个能为了折磨我,陪我挨饿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仅仅一个眼神,他就猜出了无人知晓的秘密,确实可怕!

  血三收起了轻视,重新定义了刘十九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