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萧眀枫的侧脸,再次哭道:“皇上您瞧瞧,枫儿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嘴边都青紫了,您就不心疼吗?他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有个容妃带头,众人也都开始纷纷卖惨,皇子团鼻青脸肿着,也告状起来。

  “是啊父皇,这小丫头看我们不屑与她交手,她便故意欺辱我等,还伙同北冥国那个质子一起以下犯上,父皇,您可要为儿臣等,作主啊!”

  原本孩童之间打闹,郑瑜裴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那句与北冥国质子一起,却吸引了郑瑜裴的注意。

  质子人人厌弃。

  一个三岁幼童,如果没有大人教……

  他低眸深思了半晌。

  难道是元家,与北冥国……

  元鲤鲤被周遭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头疼。

  真是不知道人间皇帝是怎么忍受的,他娶这么多妃子做什么?

  母君曾提起过,父君一生唯有母君一人,眼前的这个皇帝,绝对不可能是父君。

  容妃见元鲤鲤一直不开口,知道她是怕了,得意的嗤笑一声问道:“元家丫头,本宫且问你,今日在国子监,可是你出手打了众皇子?”

  郑瑜裴的目光缓缓向元鲤鲤挪过去,心里甚至在想,只要她说不是,便一定会护住她周全。

  然而,元鲤鲤却挺着胸膛,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义正言辞道:“是我打的,他们本就活该挨打!”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小豆丁,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容妃心下得意,对着郑瑜裴我见犹怜道:“皇上,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如今您可以相信枫儿所言为真了吧?”

  原来在元鲤鲤来之前,郑瑜裴对她们的话都是将信将疑。

  如今元鲤鲤自己承认,纵然郑瑜裴想护着她,恐怕也不行了。

  难道真的是他太过于放纵元鲤鲤了吗?

  郑瑜裴不禁在心里反问一句,又见元鲤鲤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怒火又噌的一下钻了上来。

  “你可知,与皇子动手,乃是杀头的罪名?”郑瑜裴一字一顿问道。

  他的眼眸眯了眯,其中暗藏玄机,张公公手心冒了一把冷汗,紧张地望着元鲤鲤。

  小祖宗!你到是跪下认错啊!没准皇上会放过你呢!

  众嫔妃你看我,我看你,都认为元鲤鲤今日是死定了。

  小小年纪,不懂尊卑,在皇宫内本就该死。

  “鲤鲤不知道,更何况鲤鲤就算是知道,今日也会与他们动手,好好打他们一顿!”元鲤鲤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她根本没想那么多,普天之下,谁敢杀她的头?

  这倒是引起了郑瑜裴的好奇,他反问打道:“为何这么说?枫儿等人并不曾主动招惹你,莫非你是看在朕太过宠你,而界越?。”

  元鲤鲤还是一脸的坚定。

  “界越是什么意思?鲤鲤根本就听不懂,他们是没有招惹我,可是他们想打死漂亮哥哥,能力越大,责任也大,他们既然是皇子,就更不应该欺负弱小的人!”

  这些道理都是母君教过她的,鲤鲤一直谨遵教诲。

  人间的皇子,应该与她在上界身份是一样的。

  呸呸呸!他们才不配和鲤鲤身份一样,一群坏心眼的家伙。

  郑瑜裴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从元鲤鲤的话中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了。

  他漠然看向萧眀枫,冷声道:“枫儿。”

  萧眀枫紧忙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了半晌,容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回,父皇的话,是那个**……那季闻璟先出言不逊,并非是儿臣等有意欺辱他。”

  郑瑜裴点了点头,原来元鲤鲤口中的漂亮哥哥,说的是季闻璟。

  他们之前见过?

  元鲤鲤气极,瘪了瘪嘴说道:“你撒谎,分明就是你们一群人,把漂亮哥哥自己堵在一处角落,用东西砸他,还拿鞭子抽他,我就是因为你们下手太狠,所以才出面阻拦。”

  “而你们非但没有听我的话,还想让我跪下给你们磕头认错,现在却说是你们委屈,呸呸呸!真是说瞎话,不害臊。”

  说着,元鲤鲤还用短粗的小手在脸上划了两下,意思在笑话萧眀枫。

  小奶团子明显有些生气。

  怎么这里的人说瞎话不打草稿吗?

  元鲤鲤站在原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底皆是不甘与愤怒。

  “你,你胡说的,父皇!是这死丫头胡说的!她想坑害儿臣,请父皇明察!”

  萧眀枫一时口急,什么话都往外说,根本没有顾及其它。

  死丫头?

  郑瑜裴的眸子愈发寒冷了起来。

  就连容妃的脸色也变得扭曲,皇上一向注重礼节,这次怕是……

  她干脆一咬牙,看向元鲤鲤,语气憎恨:“你说是枫儿等先动手伤人,你有什么证据?”

  这句话算是把元鲤鲤给问住了。

  她确实没有证据。

  软萌的小豆包无助的站在那里,咬了咬嘴唇,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解释。

  “若是没有证据,那可就是欺君之罪,理应当诛。”容妃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元鲤鲤喘气的机会。

  国子监的人皆是世家子弟,他们不敢得罪皇室,自然不能替元鲤鲤说话。

  就在元鲤鲤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上前传话,张公公紧忙复述:“禀皇上,璟世子求见。”

  “让他进来。”

  郑瑜裴二话没说,直接传召。

  就连张公公都没想到,皇上不是一向不喜欢瞧见璟世子吗?为何今日?

  他看向气鼓鼓的元鲤鲤,瞬间明白了圣意,会心点头,让人把季闻璟带了上来。

  只见那位面色苍白如玉的俊朗少年步伐轻盈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郑瑜裴行礼问安,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在下今日前来,是要状告五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等人,无缘无故,欺辱在下,鞭策殴打,残忍至极!”

  众人全都倒吸一口气。

  谁能想到,一直被欺负且默默无闻的季闻璟会在今日开**公证。

  虽然季闻璟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可字字铿锵有力,足矣让在场众人听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