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

  “唰~”,不等她再开口,月淮南却是已经抬手,内力打出,瞬间将迟非晚的影像打成了两半。

  “为什么,你明明……”,似是不甘心,在虚影消失的前一秒,她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不是姐姐,尽管再像,都不是她”,月淮南抬头,早已泪流满面:“你只是,幻象罢了。”

  “哗啦啦~”

  眼前的景象彻底破碎,月淮南睁开眼,看见了通往第七层的楼梯。

  她擦了擦眼泪,平复一番情绪后,站起了身。

  清醒的沉沦,还是痛苦的抽离?

  她选择了后者。

  因为姐姐说过,要她活下去。那她就要活下去,活的精彩,活的绚烂。

  她不知道姐姐如今是否还活着。但如果迟非晚还活着,她会等她来找她;如果迟非晚已经死于非命,那她,就替她活下去,看遍她未能看完的风景。

  而在她抬头的瞬间,一团白光像是收到了什么召唤,极快的飞过来,停在了她面前。

  “这是……”,月淮南若有所思:“第三则预言?”

  而此时,白光也幻化成了字迹:

  预言:

  1. 月淮南,可得天下,亦可亡天下,而得她诚心相助之人,亦可站在巅峰。

  2. 月淮南者,可伤,不死,永生。

  3. 月淮南者,可令生者死,令死者生。

  这就是关于她的,三则预言。

  月淮南惊的后退一步,令死者生?

  生死有命,即便是冥界之主,也不可能随意让阳寿已尽的人死而复生吧?

  她究竟……

  字迹一点点消失,又变成了一团白光,在月淮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唰的飞进了月淮南胸口处的玉佩里。

  瞬间,玉佩发出一阵亮光,光芒过后,月淮南能明显感到,胸口处原来冰凉的玉佩,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有了暖意。

  “玉佩……”,月淮南右手握住玉佩,喃喃。

  虞向暖曾告诉她:这块玉佩,是属于她的。

  那么,这块玉佩上,又有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傅家。

  “傅傅傅哥,你这………这这这什么情况?!”,谢知安瞬间跳出三米远,一把捂住了眼睛。

  傅砚辞握住从胸口处飘飞起来,发出刺目光芒的玉佩,眼前的景象,也一点点变了:

  少女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对玉佩,与傅砚辞手中的,一般无二:“阿辞,这是我亲自打磨出来的仙玉,滴血认主后,便与我们的灵魂绑定。”

  “如果有一天,我们失去记忆,这块玉佩,也能将我们重新聚在一起。”

  “那若是玉佩丢了呢?”,男声响起,带着几分笑意:“月儿会不要我吗?”

  “我不会弄丢的”,少女眨眨眼:“不过若是你弄丢了,也不要紧,我会找到你的,我的灵魂,会比我的记忆,更早认出你。”

  “只要你还在等我,我就一定会找到你的。”

  “好啊”,男子低低笑了一声:“我会等你,只要你回头,我永远在。”

  ……

  “傅哥?傅哥?傅砚辞!喂,你不会是傻了吧?”,眼前的景象破碎,谢知安的声音将傅砚辞拉回现实:“不是,你怎么了?你哭什么?”

  “我哭了吗?”,傅砚辞回过神,摸向自己的面庞,是湿的,他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只是……”

  只是突然很难受很难受,情不自禁。

  他看向手中的玉佩,脑海里,那句话还在不停重复“我会找到你的”。

  她说,她会找到他。

  明明没有看见女子的脸,他却自动代入了一个人的面容。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无关记忆,无关面容,只关乎心动刹那,只有她,那个女子,一定是她。

  还真让她说对了,有一天,他们会失去记忆,以陌生人的身份,再次相遇。

  只是,她没有认出他。

  但没关系,他会等她,他承诺过的,只要她回头,他就在。

  他等她,将他找回去。

  “月儿……”,傅砚辞喃喃一句,眸中神色温柔而缱绻:“我,找到你了。”

  ……

  “哇啊”,颜诺·洛菲尔德后退了好几步:“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被摆放在琴桌上,一向死气沉沉的玲珑七弦琴,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

  最后,白光化作点点光芒,又消散在空气中。

  颜诺·洛菲尔德这才得以睁开眼,她上前几步,重新打量着玲珑七弦琴。

  这一看,她彻底确定了,玲珑七弦琴,的确是不同于往日了,它有了生气,不再像一个死物。

  之前颜诺·洛菲尔德就曾猜想过,玲珑七弦琴这么长时间不认主,可能并不是因为没有实力能让它认可的人,而是因为玄音神女陨落,它不愿再认二主。

  可如今……

  颜诺·洛菲尔德眸光垂下:究竟是什么,让玲珑七弦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总不可能,玄音神女,死而复生了吧?

  ……

  第七层。

  “这一层……”,月淮南刚说了一个字,脚底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什么情况?”,月淮南反应极快,立马扶住墙壁,稳住了身形,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在地。

  可脚底的地面却开始倾斜,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月淮南面容冷下来:“这塔是不是要塌了?”

  下一秒,她脚底的地面瞬间消失,身上的力量也莫名溃散,让月淮南就这么掉了下去,强烈的失重感传来。

  “不要”,月淮南喊了一声,下意识坐了起来。

  然而,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懵了:“这是……江家?”

  “嘶~”,月淮南摸向额头:“疼。”

  等等,这触感?

  纱布?

  月淮南动作一顿,下一秒,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了落地镜面前。

  镜子中的少女,白发红眸,身形瘦削,头上还缠着纱布,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倒。

  是她的脸,这样的场景……

  月淮南抿了抿唇,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淮南?”,男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还没有好,医生说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