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们不傻,他们懂得衡量利弊,毫无意外的,全部选择签了卖身契。

  有毒药,还有卖身契在,村民和灾民们,可算是没那么害怕那些盗匪们了,大家也算是能和谐共处了。

  六月底的一个晚上,毫无预兆的突然开始下大雨。

  姜宁正带着两个姐姐在空间里干活儿,感受到外面不正常的摇晃,她立刻带着姐姐们出了空间。

  “宁儿,外面下雨了,下的还不小呢!”

  初雪推开舷窗看了一眼,迅速拿起蓑衣披在身上。

  “下这么大雨,大姐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你姐夫,顺便把甲板上的菜都搬进来!”

  安乐和两名对视一眼,也穿起了蓑衣。

  几个月下来,用花盆种得菜可不少,初雪一个人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姐妹俩决定还是一起帮忙吧!

  姜老大和芸娘也被女儿们的动静弄醒了,也听到了雨水砸在大船上的声音。

  “呀,这雨咋下的这么大啊?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姜老大担心风雨大了,船帆会出事儿,也不放心的出去了。

  男人和孩子都出去了,芸娘自己也睡不下去了,干脆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和初雪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姜家人赶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拉席子给鸡笼子,鸭笼子盖草席遮雨,搬花盆了。

  “哎呀,你们怎么也起都来了?”

  秦母举着雨伞,给儿子遮雨,秦昭和林兴远带着几个汉子给落在船帆进行了捆绑和固定,生怕一会儿起了风浪将船帆毁坏了。

  “这雨太大了,孩子们担心那些菜!”

  芸娘抽空回了一句,扭头帮着搬花盆去了。

  外面的一切都处理好,大家也都被浇透了。

  姜宁回了一趟房间,从房间里拿了几个炭盆出来,然后给各个房间送了过去。

  “大家烧炭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能在密闭的空间烧炭,否则有中毒的危险。”

  跟他们讲什么二氧化碳中毒他们也听不懂,姜宁干脆也不费那个口舌了。

  听到姜宁说会中毒,大家都打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

  下雨了,加上还是天黑,大家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就回船舱里睡觉了。

  这一晚上风浪虽然你也不小,可和姜宁想象中的海浪差远了,并没有给船上造成什么损伤。

  姜宁本来以为这大雨,下一晚上就会停了,没想到第二天也就是个大雨天。

  大家打开了舷窗,看着窗外的大雨连连,不由得哀叹连连。

  “有什么好愁的,外面下雨也不耽误咱们屋里做活儿,等咱们这些簪子,耳饰卖出去,咱们不就有银子买粮食了吗?”

  安乐手里忙着给玉竹帮忙,嘴里嚼着地瓜干,口齿不怎么清楚的说着。

  小草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红色的绒花发簪。

  “安乐姐,这个,真的可以卖出去吗?”

  安乐从自己兜里摸出一根地瓜干,随手塞进了小丫头的嘴巴里。

  “看你吃饭的时候没吃几口,是不是怕吃的多了粮食不够吃?”

  小草没想到安乐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小丫头你说你是不是傻!你这么小一个,就算是敞开肚皮吃,又能吃多少?你啊,尽管放心吃,这一根发簪卖出去,就够买你一个月的口粮了,而且还是那种有菜有肉的。”

  小草和灾民们全都震惊住了。

  “这,这一个发簪这么贵的吗?”

  “那当然了,你知道你这簪子下面的珠子是什么做的吗?”

  小草摇头,眼神期待的等着安乐给自己解惑。

  安乐很喜欢下丫头这孺子可教的样子,洋洋得意的说。

  “这可是琉璃”

  姜宁这次买的素材包里面,有不少玻璃材质的珠子,和宝石。

  玻璃这在个天启王朝,被叫做琉璃,据说只有大洋彼岸的洋人那里才有,是价格十分昂贵的舶来品。

  小草手中的这个红色的绒花发簪下面的流苏可全部都是红色的玻璃珠子,拿到店里去卖或者是典当的话,应该都便宜不了。

  安乐是听姜宁说过琉璃的珍贵的,所以才会说的这么肯定。

  姜宁借此机会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啥叫琉璃,也让大家清晰地认识到她们手中那不起眼的小珠子有多昂贵。

  小草顿时手都不知道咋放好了。

  姜宁见状,无奈的笑了。

  “小草,不用这么小心,这个琉璃还是有一定的硬度的,只要不是受到撞击是不会碎的。”

  小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对待珠子的时候还是会小心小心再小心。

  其他人也和小草一个样子,大家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一个月的口粮给祸害了。

  这一场雨持续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放晴了。

  大家都十分高兴,起床后立刻将花盆搬出来晒太阳,给笼子上撤掉席子,让鸡鸭也一起晒太阳。

  “我的天,在屋里闷了三天了,可算是见到太阳了。再继续闷下去,我这头顶上就要长蘑菇了。”

  安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周围空气明明还是湿乎乎的,她却没有了以往的嫌弃,只觉得空气清新的不行。

  “听你提到蘑菇,突然好想吃蘑菇啊!”

  姜宁望着远处的群山,眼馋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咋了?宁儿想上岸了?”

  初雪拿了一件小披风,披在了安乐的肩上。

  就在昨天,安乐来了初潮。

  初雪生怕二妹着凉做病,那是把人看的死死地。一看她又跑来吹风,赶紧追了出来。

  “二姐,不穿这个行不行?这太阳这么大,真的不冷。”

  初雪虎着一张脸。

  “热什么热!咱们这是在水面上,水汽大得很,不冷就不错了,你听话赶紧穿上,这个时候凉到了做病了,以后可是要遭大罪的。”

  初雪就跟第二个芸娘一样,芸娘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长姐如母,她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反抗,大姐必保嘤嘤嘤,安乐那是被念叨的烦不胜烦。

  安乐小脸垮了下来。

  姜宁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偷笑,安乐看到,对着她瞪眼睛。

  “臭丫头,看你二姐的笑话是不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只比我小一岁,明年你也要。”

  安乐大咧咧啥话都往外说,这甲板上汉子可不少,初雪生怕安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赶紧 捂住了安乐的嘴巴。

  “安乐!”

  安乐意识到自己嘴欠了,对着大姐乖巧的眨眨眼睛。

  安乐的话提醒了姜宁,同为女子,她也是要来月经的。这个古代用的都是月事带,还是那种洗过之后还能继续反复使用的。

  姜宁想到自己蹲在那里,对着一盆血糊糊的月事带搓洗的场景,一阵恶寒。

  趁着安乐被初雪拉回房间喝姜茶,她赶紧跟了进去。

  “二姐!”

  “咋了?你也要喝?”

  知道姜宁不喜欢姜茶,安乐特意把呛鼻的姜茶往姜宁面前送了送。

  姜宁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

  “还是二姐自己喝吧,我又没受寒,才不要喝这个。”

  安乐也不喜欢喝,可是,初雪就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呢,不喝不行啊。

  初雪自己就是饱受痛经折磨的,自然不想自己的妹妹也遭这样的罪,这才过度紧张了一些。安乐和姜宁也都是知道这一点,这才任由初雪这么折腾的。

  姜宁坐到了安乐的边上,用胳膊肘撞了撞安乐。

  “二姐!”

  “咋滴了,有话就说呗,怎么还假假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