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琏不冷不热的扫了一眼这个岳母。

  “岳母大人就别说这话了。”

  “我就霜儿这一个女儿,没有其他私生子。”

  “论不上贪心,我只是舍不得我女儿罢了。”

  “你!!”

  我去~花郁尘一声不吭的看着目前的局势。

  他这是头一回对岑琏这么刮目相看。

  连自己岳母都敢怼,真汉子,他实在佩服!

  岑母说,“你还知道要女儿!我当你早就被迷了心窍!”

  “你真想挽回这个家,今天在这里立誓。”

  “跟外面那个断的一干二净,一心回归家庭!!”

  这无异于让他放弃爱的人,又过回曾经行尸走肉的生活。

  就为了那个哇哇哭着要他的小闺女。

  “呜呜……”

  小霜霜好像能感知到僵持的气氛。

  她不想爸爸妈妈这样兵戎相见。

  只能哭声来唤回大人们的心软。

  不要拆散她的爸爸妈妈。

  不知道别人的心有没有软,花郁尘倒是心软了。

  自从自己身为人父,又失去一个孩子之后。

  他听不得小孩子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凌苗。

  如果有一天,他和凌苗到了这副要分道扬镳的局面。

  他的花生米该怎么办…

  他又该怎么办…

  然而,做父亲的心都是一样的。

  岑琏闭了闭眼睛,咽下所有的苦涩。

  妥协了。

  “我…不离婚…”

  岑母说,“不离婚那就跟外面的断了!”

  凌向松说,“我们凌家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这一次绝不可能!”

  “离婚!没有二话!你过来签字!以后我们两家好聚好散!”

  凌晴一瞬不移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泪就没有干过。

  岑琏说,“我会的…”

  凌向松,“你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信任了!岑公子,你签字吧。”

  “否则就别怪我一纸起诉状,将你告上法庭,婚外同居!”

  “呜哇——”小奶娃哭得更凶了。

  挣扎着从外婆怀里抓着喊着要爸爸。

  岑琏隔空望着闺女,眼底猩红一片。

  终究抵不住心痛,头一回低了头。

  双膝沉重跪地。

  举手发誓。

  “从今往后…一心陪她们母女。”

  “绝无二心。”

  “否则我岑家…”

  “这辈子无后。”

  他的灵魂在这一刻,又弃他而去,再次沦为了一具傀儡。

  许文秋看了一眼凌向松。

  凌家一众叔叔伯伯都没吭声。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许文秋又看了一眼姑娘。

  凌晴满腹委屈,都化作了热泪。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信他。

  可是他这次…

  好像真的悔过了…

  大厅的气氛仿佛凝结了一般。

  岑母率先过去,拿起桌上的协议。

  笑说道,“既然他们小两口还愿意过。”

  “咱们做长辈的,就遵从他们的决定吧。”

  许文秋说,“你能保证他这次是不是真的?”

  岑母说,“他既然有这份心悔过,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姑娘我们也都见过了,以后她要再敢来纠缠,我们岑家也不是吃素的。”

  “毕竟孩子还小,哭得我们的心里也难受。”

  很多时候,没有爱的夫妻,最终都因为孩子,被捆绑在一起。

  凌向松冷冷瞥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岑琏缓缓起身,去抱回自己的女儿。

  许文秋还不太敢相信他,不想交给他。

  可是抵不过父女连心,岑琏还是抱回了自己的心肝肉。

  紧绷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笑意。

  小姑娘瘪着嘴角,委屈巴巴的看着爸爸。

  虽然她不会说话,可是她红红的小眼睛说了很多话。

  岑琏低头蹭了蹭肉团子,“不哭…爸爸不走了…”

  他看向凌晴,“你要是…还在气头上,就在这里消消气…”

  凌晴说,“我待在这里,好给你机会去见她吗?”

  “我…不去…你放心…”

  “我会跟她说,以后就这样了,别再来往。”

  说罢,他抱着闺女跟岳父鞠了一躬,“抱歉…岳父。”

  岑琏问凌晴,“回去吗?”

  凌晴没有说话。

  “等你消气了我再来接你回家吧。”

  他抱着孩子,一个人朝外面走去。

  凌晴撑着额头,泣不成声。

  花郁尘朝凌靖说,“走吗?”

  凌靖说,“我很久没回来了,在家里住一晚,你先回去吧。”

  “那行。”

  花郁尘跟岳父说,“我先回去了爸。”

  凌向松问道,“苗苗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

  “她还没回来吗?”

  花郁尘心里一酸,摇摇头,“没…”

  “小两口都别难过,养好身子,孩子还会有的。”

  他笑了笑,“嗯。”

  回到车上,花郁尘红了眼。

  摸出手机,翻到了老婆的电话。

  此时此刻他好想她,想听听她的声音。

  想听她像以前那样笑着骂他黏人精,又耐心哄他的语气。

  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是传来的只有机械冰冷的女声。

  拿手机的手颓然垂下。

  闭上眼睛,无力的趴在方向盘,肩膀微乎其微的在颤抖。

  而凌苗这会正在公司的会客厅。

  优悦最近好几个股东转手了手里的股份。

  祁悦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最近公司又被莫名针对,内部好几个高层跳槽。

  她已经很烦了,偏偏那个姓凌的还时不时来作妖。

  先是派人在她公司楼下拉横幅。

  然后雇水军在优悦官网评论区打颜瑞的广告。

  上次派人去送公章,结果半路被撞车,出车祸,公章不翼而飞。

  紧接着来优悦谈合同的客户们,停在楼下的车被人划破车胎。

  四个轱辘全瘪了。

  那轮胎上的划痕,大得能伸进去一个脑袋。

  气得那些人一顿骂骂咧咧。

  甚至水军渗透的无处不在。

  批量去点优悦的广告链接。

  所有网站全点,一个点击就扣一份广告费。

  她就耗她广告费。

  优悦总部门口喷泉池里的锦鲤,也一夜之间给死光了。

  以为是下药给闹死的。

  谁知道尸检出来是缺氧死的。

  哪个**把氧气泵和喷泉全给关了。

  一池子的锦鲤,密度太大,第二天全都翻肚。

  池子漂浮着一片红彤彤的死鱼。

  那一天,优悦集体人心惶惶。

  整个公司都在传公司风水出了问题,所有活物全被献祭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

  所以跳槽的跳槽,跑路的跑路。

  “姓凌的!”祁悦怒气冲冲的过来,一个包包拍在桌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

  凌苗早就在此恭候了。

  该说不说,祁悦她胆子真大,居然敢单枪匹马过来。

  既然送上门了。

  今天关门打狗!

  窝心脚,火龙果。

  晚上再炖狗肉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