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解封了

  “哗!”

  门被推开了。

  被窝里。

  秦牧野刺激得头昏。

  想施展法术开溜,但这种情况,明显是不能施展法术的。

  他现在在想,要不要化身西门秦,把杌大郎给解决了。

  但想想还是放弃了。

  因为麒杌的灵觉相当敏锐,实力差归差,但在受伤前,激活老妖皇的精血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算了。

  此刻他脑袋被敖锦按在她的小腹上。

  明显不让自己走。

  她都不担心,自己担心个毛啊!

  秦牧野在她平坦的肚子上蹭了蹭,安心的很。

  被窝外。

  麒杌声音里,是难耐的冲动:“夫人,你有没有想我啊?”

  “滚!”

  敖锦言简意赅。

  麒杌有些愤怒,语气却格外亢奋:“别装了!你到现在都没有睡着,肯定一直在听我们聊天,听到小母蛟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兴奋?”

  敖锦:“……”

  老实说。

  外面在讲小母蛟的时候。

  她比任何人都要兴奋。

  麒杌见她沉默,只当是戳中了她的心事:“我就知道,你内心其实还是渴望我的,只不过碍于龙族的自尊不敢承认罢了。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还是尽快坦诚相见吧!”

  敖锦:“……”

  她感觉自己这未婚夫也是离奇。

  说了这么一大通话,竟没有一句是对的。

  她不渴望麒杌。

  今天自己也没有龙族的自尊。

  现在这屋里也不止两个。

  麒杌:“夫人……”

  敖锦:“滚!”

  一道光幕陡然出现。

  直接把麒杌弹得倒飞出去。

  于此同时,龙气凝成十二把飞剑,悬在半空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麒杌瞬间酒醒了一半,扭曲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你……你简直不知好歹!”

  敖锦反问:“哦?你打算现在就用出你爹的精血教训我?不怕龙气侵蚀?”

  麒杌噎了一下,那滴精血虽然能量巨大,让自己一定时间内拥有接近下位战神的实力,虽然打不过敖锦本尊,但碾压一个身外化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这滴精血是用来保命的。

  老妖皇虽强,但精血也是有限的。

  用完这滴精血,自己就只能回到妖皇殿。

  如果今日拿下敖锦了倒也算值。

  可问题就是拿不下,身体还不允许。

  他只是想跟敖锦亲近亲近。

  可看敖锦的态度,不付出一滴精血从而物理碾压,想都不要想。

  代价太大了,承受不起。

  他心中愈发愤怒:“你清高什么呢?没有我爹,你还是颗蛋的时候,就早就被其他妖兽敲烂炼化了!

  整天就好像是我们欠了你似的,没有我们,你真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

  活该你龙丹被锁!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清高到什么时候!

  继续作吧!

  你给我的羞辱,我会在新婚之夜,成倍地还给你!

  给我等着!”

  说罢。

  摔门而去。

  “这……”

  秦牧野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小心地观察敖锦的表情。

  却发现敖锦并没有愤怒。

  反而有些释然。

  他有些好奇:“你不生气么?”

  敖锦反问:“心知肚明的事情,为什么要生气?酒是个好东西,他能把实话说出来,我反而轻松许多。”

  “你……”

  秦牧野揽过她的腰,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

  敖锦却直接推开了他:“安慰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秦牧野迷了:“哎?不是,你们女的也有贤者时间啊?”

  “什么贤者?”

  敖锦冷哼一声:“本来也只有你舒服吧?我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把你当做报复他的工具而已。”

  秦牧野:“……”

  这母龙胡说八道什么?

  老子又不傻。

  你那龙角,明明比任何地方都要敏感。

  把我当雏儿忽悠呢?

  看来是报复心满足之后,龙族的尊严又占领高地了。

  他也没有拆穿,只是低声道:“你要是只想报复,我有的是别的方法,倒也不用这样。”

  “不!只能用这个办法!”

  “……”

  “……”

  气氛尴尬了一阵。

  敖锦语气淡漠地补充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我是说盟友关系,不能随便暴露,不然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当然,你大可不必一直期待我报复他,这需要看我的心情。”

  秦牧野嘴角扬了扬,又压了下去。

  他直接坐起身。

  把腰带系上:“那我走了啊,晚安。”

  随后。

  直接大喇喇地从裂开一半的屋门飘了出去。

  敖锦顿时气急。

  你!

  你真走啊?

  她咬了咬牙,只想把秦牧野踩在脚下反复蹂躏。

  可想想,是自己让他走的。

  而且自己本来就希望他走。

  对!

  就是这样。

  敖锦侧躺着,闭上眼准备睡觉。

  脑海中却不停浮现刚才的场景。

  龙角上也似乎不断有温柔的触感传来。

  她甩了甩头。

  把杂念甩出了脑袋,重新用衣服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强行逼自己睡了过去。

  眼睛一闭一睁,天已经亮了。

  不过,她并不是因为睡饱才醒的。

  而是昨夜自己布下的禁制外,站着一个讪笑着的青年。

  “夫人,你醒了?昨晚,昨晚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别朝心里去啊!”

  麒杌态度殷勤,完全没有昨晚的嚣张暴躁的姿态。

  敖锦跳下床榻,语气十分淡漠:“不会!”

  麒杌顿时心中一喜:“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咱们一起……”

  敖锦摆手打断:“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从未朝心里去过。”

  麒杌:“???”

  敖锦漠然看了他一眼:“你是妖太子,应当有太子的样子。你想当我丈夫,也应该有当丈夫的样子。若是做不到,就别怪别人不把你当太子,也别怪我不把你当丈夫。”

  说罢。

  自顾自走到镜子前,认真整理自己的妆容与头发。

  龙族,任何时候都要优雅。

  麒杌站在原地,无比尴尬。

  神情既无措又怨愤。

  天下这么多大妖,谁敢不把我当太子?

  别的不说,在那些庙祝面前嚣张无比的猰貐还有噬妖两兄弟,见到我不也得恭恭敬敬地哄着?

  我难道不配当妖太子?

  还有我对你那么好,怎么就不配当你的丈夫了?

  麒杌越想越恨,却只能撑着笑脸,扮演宽容大度被怼也不生气的十佳丈夫。

  就这么站在禁制外,望眼欲穿地看着敖锦梳妆的背影。

  每一个动作,每一寸肌肤,都充满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高贵感。

  脖颈肌肤白皙。

  秀发光泽莹润。

  就连耳朵……

  麒杌又想起了昨晚时大描述的小母蛟,虽然是假的,却让他神往不已。

  可每每遐想,又让他无比嫉愤。

  就当他失神的时候。

  忽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定睛看去。

  敖锦给他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眼神。

  麒杌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挤出笑容。

  敖锦挥手消解了禁制,直接从他面前走过:“我闭关了三个月,囤积了太多公务,这些天我需要在鸿胪寺多待些时间。你忙你的,不必寻我。”

  麒杌急了:“我陪你一起去鸿……”

  敖锦反问:“你一个妖太子,来人族王朝,没有正事做么?难道太子的职责,只有被下属吹捧,还有享受娇妻美妾陪伴?”

  麒杌被噎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他的确没有什么正事做。

  得赶紧编一个能名正言顺接近敖锦的。

  敖锦斜睨他一眼,直接化作金光飞向天空。

  不过她飞起来之后顿了顿,目光在山庄中心的擂台上看了一眼。

  时大时二又对打上了,生龙活虎干劲儿十足。

  修为虽然没提太多,但战力怕是提升了三成不止。

  一个个妖法配合得无比精妙,招式也是无比悍勇,粗中带细。

  也就是左右互搏招式一样,所以破不了招。

  但凡遇到一个普通上位大妖,十招之内必能取其性命。

  哪怕遇见彻底克服轻敌心态,并且能把全部战力全部发挥出来的大猿,也基本能保持优势。

  现在的傀儡,比起秦牧野上次去诸神遗迹的本尊都要强上一丝。

  这只是傀儡!

  也不知道秦牧野本尊的实力到了什么层次。

  进步也太快了!

  可……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今天早上你就旁若无人地修炼了。

  是不是没有把我放眼里?

  敖锦冷哼一声,直接朝鸿胪寺飞去。

  到的时候时间还早,寺里面没有多少人。

  推开门,书案上空空如也。

  公务繁忙只是借口,京都虽然妖官空虚,但也不是一个都没有,这些时日都是牛平天这个资深妖官代工。

  也不差这一天。

  正好昨晚没睡好,可以补个觉。

  龙族最享受的两件事情,一个是收集好看的宝贝,另一件就是睡觉。

  可伏在书案上,却怎么睡都不得劲。

  她咬了咬牙,身形一转,便出现在了秦牧野的躺椅上。

  一瞬间。

  所有感觉都到位了。

  这个混账,还真会享受。

  敖锦扯过毯子盖在身上,闻着上面颇为熟悉的气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很安心。

  至少比昨晚睡得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被牛平天接近破防的声音吵醒了。

  “秦牧野!秦大人!哥,亲哥!我真不想在京都干活了,你就给我批了吧,仙城真的需要我!”

  “不是我不给你批,而是鸿胪寺人手真的不够。牛牛你自己凭良心说,这几个月,我帮你处理过多少公务?”

  “还真挺多……”

  牛平天有些没底气,但还是说道:“可我明显更适合仙城啊,要不你找皇帝陛下把郑旺调回来!”

  秦牧野有些好奇:“你为啥更适合仙城?”

  牛平天傲然道:“我早已经打听过了,仙城这个阶段最难的就是开垦荒田,然后提升肥力。实不相瞒,最近我马上要突破大妖了,进食量特别大。

  吃得多拉的也多,你让我去仙城,我能给你拉出千亩良田。”

  “……”

  秦牧野沉默了很长时间,如果这个不假的话,的确无懈可击。

  他忍不住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牛逼!”

  牛平天顿时就急了:“亲哥!这仙城我真的得去,你用牛逼也留不住我啊!”

  秦牧野头皮都麻了:“这个不是我不帮你,主要能管事的,都铆足了劲儿在仙城攒功德,真的调不回来。上次我亲自带你去找的陛下,你难道还能不清楚么?”

  牛平天忍不住骂道:“这世界就他**莫名其妙,本来我早就可以走了,结果啥公务都压我头上了。”

  “谁说不是呢?”

  “这狗曰的八庙祝!”

  “……”

  秦牧野面色僵了僵,语气也变得弱了一些:“你倒也别这么说。”

  牛平天明显已经破罐破摔了,直接推开了门:“反正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不走了……哎?八,八八八八庙祝?”

  他看到敖锦正目露寒光地看着自己,整头牛都吓结巴了。

  双腿不住地打摆子,几乎要坐在地上了。

  这就是龙族的压制力。

  从心底冒出的恐惧根本控制不住。

  敖锦眯了眯眼:“你刚才说什么的八庙祝?”

  牛平天大脑一片空白,嘴巴自然接管了主动权:“狗曰的八庙祝。”

  敖锦:“???”

  秦牧野:“……”

  沉默良久。

  就当牛平天感觉自己马上要完了的时候。

  敖锦摇了摇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去收拾行李吧,去仙城的事情,我中午给你批!”

  牛平天懵了一下。

  旋即心中涌出一阵狂喜,无比感激道:“哎!谢谢八庙祝,谢谢敖少卿,以后您就是我亲姐?呸,我不配,以后您就是我亲娘!”

  敖锦下巴微扬:“这个你也不配,去准备吧!”

  “哎!哎!”

  牛平天笑得嘴都裂了,一边道谢,一边手舞足蹈地离开了。

  秦牧野有些好奇:“原来你脾气这么好,他骂你这么难听,你都不生他的气。”

  敖锦漠然哼了一声:“他也没骂错啊。”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并且顺走了秦牧野的躺椅。

  秦牧野:“???”

  ……

  接下来的几日。

  敖锦一天到晚都在鸿胪寺住着,一方面公务确实多,仙城那边对妖官的考核,都需要在京都汇总。

  另一方面,她实在不想见到麒杌。

  虽然忙的这些公务,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只要过得清净就行。

  这些天,她谁都没理,包括秦牧野。

  只可惜,清净的日子很快就被打断了。

  “砰砰砰!”

  “进!”

  “夫人……”

  麒杌抱着一沓卷宗推门而入。

  敖锦眼角一抽:“你怎么跟过来的?”

  麒杌赶紧说道:“我现在可是正经妖吏,你看这卷宗,上面昨日各妖官积累的功绩,都是我统计出来的。你看,为了你,我愿意从最底层的妖吏做起,如此配不配当你的丈夫?”

  敖锦扫了一眼,只见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

  她直接丢给麒杌一支笔还有一张纸:“你写一句‘牛平天今日造肥料千吨’。”

  “啊?”

  麒杌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写这个?”

  敖锦晃了一下手上的卷宗:“这不是你自己写的么?”

  麒杌:“……”

  他尴尬无比。

  只能攥起毛笔,在纸张上比划了好几下,都没有落笔。

  敖锦冷笑一声,从书架上扯下一本书册:“想帮忙是吧?那我不要求多,你把这本书上的字认全,并且会写,我就姑且承认你能帮上忙。”

  “这有什么难的?”

  麒杌无比自信:“我一定会……”

  敖锦指着墙壁:“你去隔壁!”

  “不用!”

  麒杌直接找了另外一张书案坐下。

  开始了认真学习。

  一刻钟后,他学不进去了。

  便找起了话茬,从前段时间他在妖皇殿认了多少小弟,到昨日时大时二又是怎么夸奖仰慕他的。

  再到过几天那些神棍就会来大圣庙商谈合作,到时候自己这个妖太子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总之处处都彰显着自己的尊贵。

  敖锦一点都没有接话。

  但养了好多天的平静心情,终于还是崩了。

  她站起身。

  麒杌也站起了身:“夫人你去哪?我陪你!”

  敖锦沉声道:“我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麒杌神情也肃穆了起来:“你说!”

  “有一个曾经纠缠我的大妖今日来京,等会可能会来找我,我不想见他,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竟还有这种事?”

  麒杌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杀意:“放心!我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你赶快走,别的雄性多看你一眼我都接受不了。”

  敖锦郑重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

  秦牧野正一边翻案宗,一边煲电话粥。

  “鹭鹭,你那边忙不忙?”

  “忙死了,整天都得各种露面,还得跟李知玄抢妖官,你呢?”

  “我倒是挺闲,鸿胪寺需要统计妖官功绩,活倒是挺多,不过我都丢给小母龙干了,安逸的很啊!”

  “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当太大的官,不然别人在下面累死累活,你在上面贪图享受。”

  “胡说,我明明……”

  秦牧野反驳着,眼睛却瞟向了一旁忽然出现的金色光晕。

  金色光晕飘到他身后的躺椅上,随后现出人形。

  他蓦得瞪大了眼睛,跟离奇出现的敖锦对视。

  敖锦食指竖在丰润的红唇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说完除去鞋袜,双腿从后面盘在他腰间。

  秦牧野:“???”

  敖锦轻笑,传音道:“我在下面累死累活,你只需要在上面享受就好了。”

  秦牧野不动声色地继续煲电话粥,多次试图把她的脚扒拉开,但都失败了。

  只能屈辱地任她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