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和顾安然一拍即合。

  三人一合计,自然是先去码头把沙虫卖掉。

  顾安然也不打算做这些沙虫来买,镇上的居民可没有这种消费能力。

  这时候。

  潮水涨上来,之前争抢挖沙虫的村民们,也纷纷开始往上走。

  有些相熟的,看到顾安然都会打招呼,顾安然在村里的人缘不错。

  想想也是,谁会不喜欢聪明漂亮,勤快能干,孝顺懂事的女孩子呢。

  “怎么涨潮的这么快。”

  “是啊,我这才挖了两个沙虫,别说卖了,自个吃都不够。”

  “那也比我强,我连个沙虫的毛都没摸到。”

  “安然这下发财咯,挖了小半桶的沙虫。”

  “安然最近没少挣钱吧,天天去镇上摆摊,比咱们这些男人都勤快。”

  “能挣钱有什么用,架不住家里有个药篓子。”

  “嘿,这人……不会说话就把**堵上。”

  “靠,骂谁呢。”

  “谁不会说人话就骂谁。”

  “都少说两句,回去别瞎咧咧,让安然那个不是人的大伯知道,只怕又要来打秋风。”

  顾安然同村的人边走边说话,有些人嗓门大,说的话清楚的传了过来。

  顾安然脸上的笑容略显不自然。

  吴安当没听到,反正这些事他本来就知道,此刻听人议论,除了心疼顾安然,还是心疼顾安然。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马上他和顾安然在一起,自然是要担起这些的。

  担就担!

  谁让他馋顾安然的肤白貌美和善解人意呢。

  顾安然对他有好感。

  对他的意思,表达的也很明显直接。

  说难听点,顾安然的种种行为,就差一点点都算是“倒追”他了。

  在明知道这些的情况下,他能咋办?

  推开顾安然吗?

  吴安表示做不到。

  推不开一点啊。

  顾安然的杀伤力太大了。

  就好比是灵儿正脆生生的喊“逍遥哥哥”,换你,你能受得了?

  就算柳下惠来了,不等坐怀就得乱。

  除非选择不当人,脱了裤子喊亲亲宝贝,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可他做不到。

  那就得负责!

  其实上一世他看着老爹的记事本,就忍不住想,要是有机会的话,他肯定要帮一帮老爹,没准就能改变什么。

  那时候,他只是随便一想。

  而如今。

  他可以付诸行动了。

  今天他就要和顾安然捅破窗户纸,正式确定关系。

  到时候,他作为顾安然的男朋友,自然也就有资格介入一些事情,帮顾安然狠狠地收拾那个该死的“大伯”。

  ……

  阿青坐进车里,顾安然开车,吴安厚着脸皮挤在旁边,俩人做在一起,略显拥挤,后面车厢还有空,可他和顾安然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说什么。

  一路上有些颠簸,来到码头,老谢看到他们来到,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啦。”

  “今天有什么好货?”

  “哟,沙虫啊。”

  老谢的声音不小,引得旁边摊贩都探出头来看,还有几个卖货的村民,看向他们的目光满是羡慕。

  摊贩老陈嫉妒的脸庞扭曲。

  老谢这么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吴安现在只认准他了。

  本来……

  他要是没得罪吴安的话,以他和吴安一开始建立起来的“交情”,吴安肯定会优先考虑他。

  现在分道扬镳,其实也正常。

  说难听点,老陈和以前的吴安能尿到一起去,说明也不是什么好鸟。

  吴安改邪归正,俩人就不再是一路人了。

  把沙虫倒出来,老谢是越看越高兴,说道:“都是极品沙虫啊。”

  “这是在咱们这片挖的?”

  看吴安点头,老谢啧啧有声:“我得有一年没见到了。”

  “阿安,我说实话,这个价格我也没把握。”

  “容我打个电话问问。”

  吴安点点头。

  老谢回屋打电话,估计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出来,说道:“我打听了一下,也和几个饭店确定好。”

  “他们给我的价格是280一斤。”

  “我给你们260,我就赚个运费钱。”

  吴安说道:“行,称重吧。”

  老谢赶紧忙活起来。

  其实,这一趟他可不光是转了运费钱,还在那几个饭店老板面前大大长了脸。

  都很惊讶他能搞到这么靓的货,这对他以后的生意大有帮助。

  可以说,他是占了大便宜。

  称重后。

  顾安然挖的比较少,才挖了11斤出头,她留了一斤出来,卖了10斤,正好2600元,其他的海鲜没卖,她还在老谢这边买了一些,皮皮虾,蛤蜊之类的普通海鲜。

  老谢没多要钱,按照收购价卖给顾安然。

  吴安和阿青挖的比较多,足有33斤,吴安留了3斤,一斤给家里,另外一斤给阿青拿回家,还剩下一斤,他打算晚上尝尝鲜。

  吴安跟着老谢进屋拿钱,刚走进去,有人走到摊位前看到沙虫,脚步停下来,说道:“哟,沙虫啊。”

  “这可少见,老板,怎么卖的?”

  老谢在屋里喊道:“280。”

  来人讲价:“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老谢给吴安拿好钱,从里屋走出来,说道:“真便宜不了,我这刚收260一斤收的。”

  “要不你看看别的。”

  按理说,他不该报收购价,可沙虫不是别的,他就没指望零售,因为这玩意在村里能买的人实在不多。

  不是买不起,是舍不得买。

  吴安也跟着走出来,看到讲价的人,不由得一愣,阿青走过来,小声说道:“哥,是吴英金。”

  阿青叫吴英金的人,其实是他堂叔,老爹是独生子,和这个堂叔从小一块长大,说是和亲兄弟也差不多。

  可就算是亲兄弟也会翻脸不认人,更不要说堂兄弟了。

  吴安记得,是在小学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吴英金和老爹起了矛盾,闹得还挺凶。

  后来,吴英金去县里发展,两家也就没什么来往了。

  在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吴英金回来给送过礼金,结果,他被大学开除后,吴英卫婆娘居然回来,把礼金要了回去。

  吴英金后来解释说是婆娘自作主张,这事也就没下文了。

  那时候他破罐子破摔,也没工夫计较这些。

  原本记忆早就已经模糊,可随着看到吴英金,这些死去的记忆再度攻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