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才起了十个钩子,就又拉上来一条老虎斑,而且一条比一条的大,阿青拎了拎手里的老虎斑,咧嘴傻笑:“哥,这条得有五斤重。”

  吴安点头,也很高兴。

  除了老虎斑这些名贵渔获,还是以白鲳为主,正如老符头所说,真可能是白鲳鱼群撞上面了。

  可惜是延绳钓,这要是抛网。

  一网扔下去,那肯定得发了。

  之前要靠人力,一次能拉上来上百斤就不得了了,现在有卷扬机,几百斤也能轻轻松松拉上来。

  白鲳保守估计也得四五十块钱一斤,要是一网拉上来个两三百斤,最少也能万八千的。

  只是想想,吴安就流口水。

  可惜当时他们在岛上盘水坑,没有注意到这帮路过的白鲳鱼群。

  一斟一酌,莫非前定。

  吴安看到又一条老虎斑浮出水面,不禁喜上眉梢,也就懒得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阿青看的眼热无比。

  眼看着吴安拉上来第五条老虎斑,忍不住说道:“哥,哥,让我拉几钩,我也回去跟我妈吹一吹。”

  吴安随口道:“你不能吹牛比,就是这些老虎斑都是你起上来的?”

  阿青摇头;“我不想跟我妈吹牛比。”

  “行吧。”

  “哥……”

  “你来试试。”

  吴安让开。

  阿青嘿嘿笑着道谢,俩人调换位置,结果不知道是阿青手气太差,今天非酋附体还是怎么回事,接连起了3钩,別说老虎斑了,就连白鲳都不见踪影。

  倒是起了个不小的石九公,气的阿青火冒三丈。

  要不是石九公鳍上硬棘上有毒,他绝对要给这条鱼几巴掌。

  第四钩,空。

  第五钩,空。

  阿青受不了了,骂骂咧咧的和吴安换了位置。

  吴安一接手,直接拉上来一条加腊鱼。

  这下好了。

  “一午二红鯋,三鲳四马鲛,五鮸六加腊”,真就快凑齐了。

  阿青骂的更脏了。

  接过来一条,就给一巴掌。

  问这些鱼是不是瞧不起他,不回答就又是一巴掌。

  鱼儿:无辜脸.GIF。

  吴安也没管,阿青显宝归显宝,但一点也没耽误正事。

  船上人不多。

  要是阿青不说话,显得异常安静,这样还热闹一些。

  主要是吴安能忍受。

  就这一个过了命的发小,还能咋办呐?

  往死里宠呗。

  起了一半的钩子,吴安让老符头停一停,赶紧拿来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起身蹦蹦跳跳,甩动手臂。

  已经连续不断的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累倒是还好,主要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时间一长就有些受不了。

  阿青也没闲着,要帮着处理延绳钓,还得处理渔获,延绳钓毕竟不是钓鱼,有些鱼已经被钓了好几个小时。

  生命力强大的,还能扛得住。

  比如白鲳这些,基本上都死透了,就得抓紧入库,不然就不新鲜了。

  老符头也来帮忙,一起装框,然后入库。

  渔获太多,就会很忙碌。

  把白鲳处理好,老符头去活鱼仓看了看老虎斑,不由得啧啧称奇。

  老虎斑一般是晚上活动,这大白天的能钩上来这么多老虎斑,也是稀奇。

  阿青好奇问道:“老符,你盯着老虎斑看,是想吃嘛?”

  吴安接话:“回去咱们一人拎一只回去。”

  老符头连忙摆手:“不要,不要。”

  “可使不得。”

  “我不是要吃,而是觉得奇怪,怎么能搞到这么多老虎斑的。”

  阿青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是我哥拉上来的。”

  老符头都懒得搭话,解释了一下自己觉得奇怪的缘由。

  阿青和吴安都是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那会不会是被延绳钓上挂的海鱼吸引来的?”

  老符头:“可能吧。”

  休息了一会,吴安缓过劲来继续忙活。

  阿青嘴里叼着一根烟,他也累得不轻,手上不停,嘴上的烟也没断过。

  还剩下三十来钩还没有收的时候,阿青的声音从船舱传来:“哥,满了,爆仓啦。”

  今天先是收地笼,又是盘水坑,收获都很不错,而延绳钓也很给力,忙活了一天下来,如愿爆仓了。

  老符头跟着说道:“倒腾一下,我来挑拣一下,有些可以先放在凉阴地里,咱们抓紧回去,问题不大。”

  吴安点头;“听你的。”

  老符头赶紧走过来,找来塑料布铺在甲板上,有他指点,有条不紊的处理好,吴安这边还在起网。

  白鲳,老虎斑,结果最后又给了他极大的惊喜。

  一条老鼠斑!

  最后一条鱼放好,阿青累的坐在甲板上,香烟叼在嘴上,都不愿意吸一下,任由香烟自己燃。

  吴安也好不了哪里去。

  老符头倒是还好,检查了一遍后,立刻启动渔船。

  “阿安,咱们去哪边?”

  “去镇上。”

  吴安想也没想就说道。

  今天收获不菲,卖给老谢太亏。

  老符头点点头,加油门往镇上码头开。

  返航的时候,渔船很平静。

  就连阿青都没有说几句话,实在是累坏了。

  老符头看这俩人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这才是对嘛,出海打渔哪有轻松的,这活又累又辛苦又危险。

  虽然他已经是马力全开,可返航还是比出海时要慢了许多。

  这没办法。

  船上海鲜太多,吃水重,想快也快不了。

  还没靠岸,吴安先给秦总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好席面,海鲜就不用他忙活,他带着海鲜过去,付个加工费。

  秦总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六点。

  镇上码头,灯火通明。

  如今开海,码头每天都很热闹,不少都是老面孔,看到吴安的渔船开过来,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都知道吴安这小子每次出海都是满载而归。

  这趟呢?

  随着渔船靠岸,大家伙也都看到了放在甲板上面的网箱。

  灯光打着,鲳鱼表面泛着银光,非常显眼。

  “怎么把鱼直接扔到甲板上?”

  “靓仔,可不能这么处理渔获,鱼都要坏了,没法卖钱了。”

  “看把你操心的,人家还能不懂啊,我猜是不是船舱里放不下,没办法,人家才把鲳鱼放在甲板上的。”

  “怎么可能,这船虽说不大,装个几千斤的鱼,应该问题不大。”

  “他们搞几千斤的渔获?就算是拖网船也没那么容易搞到吧。”

  “这船连个拖网都没有,怎么可能爆仓。”

  “我觉得也不可能。”

  “别人也许不可能,但是小溪村的这艘渔船不一定,人家出海下个地笼,虾蟹都是成箱的往外搬。”

  “对对对,是这样没错,渔船主运气好的不行。”

  “我也在他船上干过活,也是离谱,船上弄的虾蟹比养殖的都多。”

  “兄弟们,没准来大活啦。”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引来了更多的人过来看。

  吴安顿时头大。

  这名声想不扬,都难了。

  这也就算了。

  这些人围着船指指点点,导致后面来接货的阿金和老方他们都挤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