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湖两岸被震晕了一大批辽国护卫,唯有一人勉强保持着清醒。

  “好强!”

  辽国大将“令鼎之”大口喘息,手中长刀都已经拿不稳了。

  整个战斗过程不到三分钟,但却足矣表明那溪湖游船上的青年实力极其恐怖。

  宁缺淡然,一袭白衣随风而动,单手负立看向令鼎之,给予了高度的赞赏。

  “你实力挺不错的,能撑住我三分钟,相信在辽国官级不低吧?”

  令鼎之撑刀起身,冷道,“辽国贪狼星将军,令鼎之,不愧是江湖琅琊榜第一人,我输了。”

  他清楚,这位琅琊榜第一人根本就没有起杀意,否则他早就死了。

  事实上,自己这些手下也都是被对方适当打晕了过去。

  宁缺道,“我来这里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要见辽帝,不知道贪狼星大将军是否可以为我通报?”

  “这绝不可能,”令鼎之警惕道。

  “那我要怎样,才能见到辽帝?”

  “除非你被我伏法,以刺杀六皇子的刺客身份。”

  “不行,”曦月拉住宁缺,“你这样就是送死,我不赞同。”

  宁缺一笑,“行,那我伏法。”

  令鼎之一愣,“阁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不明白。

  以宁缺的实力,他想要走,目前这里没人可以拦住他。

  “六皇子被刺杀一事有蹊跷,我是来向陛下自证清白的。”

  “我能信你吗?”

  宁缺耸肩,“我完全可以现在就杀进去,但我没有这么做,你不相信我,可以将我绑起来。”

  ......

  风雅楼。

  一位气度强大的男人手捧卷书,在其身边还陪同着一位美妇。

  美妇眼睛通红,神情疲惫。

  儿子被刺杀,她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而此时令鼎之正跪在门外。

  辽帝紧握卷书,眸子泛着凡人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他要自证清白?”

  令鼎之头垂的很低,“是的,陛下。”

  “现在他人在哪里?”

  “他自愿被捆绑,如今关押在了二皇子的地牢之中。”

  “所以你们都败给他了?”辽帝手中卷书重重的放在了书桌上。

  令鼎之神情惶恐,“我们十几人连三分钟都没有撑过,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那无名,但实力深不可测。”

  辽帝沉默。

  “陛下,他说了,六皇子被刺杀有蹊跷,他能帮你找到杀手。”

  “陛下,”萱妃跪地,哽咽道,“您一定要给皇儿报仇啊,他今年才刚满十九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爱妃放心,寡人一定会给无忌主持公道。”

  “带路吧,”辽帝起身走来。

  令鼎之欲言又止,“是否需要多派一下护卫保护陛下?”

  辽帝冷哼道,“多几个人又有什么意义,他若真要杀进来,现在我已经出事了。”

  “带路。”

  令鼎之汗颜。

  地牢之中。

  曦月绕着宁缺走来走去。

  “完了,完了,这些彻底完了,宁缺你找死别带着我啊,你至少让他们把我想送走行不行?”

  宁缺悠悠道,“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你的,你别忘了,这里是长孙娄宇的地盘,你一旦离开我,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曦月正要开口,门外传来脚步声。

  宁缺看去,神情疑惑。

  长孙娄宇阴沉不定看着宁缺,忽的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可知道我是谁?”长孙娄宇问。

  “我要见辽帝,但辽帝应该没有这么年轻,但谁又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见我呢?”

  宁缺不假思索,“你是二皇子,长孙娄宇。”

  “聪明,”长孙娄宇鼓掌,赞赏道,“凉王,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勇,敢到这里来。”

  “你可知道,单单你斩断我皇妹的右臂,我只要告诉父皇,你定然尸首不全?”

  宁缺微笑道,“我不说,你也不敢说,你父皇又怎么知道?”

  “我为何不敢说?”

  “你当真敢吗?”宁缺反问。

  长孙娄宇脸色阴沉不定。

  他确实不敢,即便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太大关系,

  可一旦因为长宁小郡主的事情追究下去,自己也牵扯进六皇子“长孙无忌”死因之中。

  这对于日后他竞争储君之位,大有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参与这件事情,而是暗中点拨长宁小郡主,逼她去做这件事情。

  可他还是大意了。

  长宁小郡主太蠢了,竟然把刺杀六皇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若我父皇来,你想要说什么?”长孙娄宇问。

  “我被人诬陷,我当然是要自证清白了。”

  “凉王,咱们无冤无仇,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干吧?”长孙娄宇慌了。

  “无冤无仇?”宁缺摇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找人弄我,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

  “现在你跟我说无冤无仇?”

  “晚了。”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长孙娄宇死死抓住牢门,咬牙切齿。

  “我在你的府邸死了,你能跟你父皇交代吗?”

  长孙娄宇想要继续说什么,门外已经有人来了。

  当看到走来之人,长孙娄宇慌了。

  “父皇!”长孙娄宇行礼。

  远处,辽帝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此时的辽帝,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但散发的无形帝威让现场不少人紧张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辽帝道。

  长孙娄宇心虚看了一眼宁缺,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

  “我听闻刺杀六弟的凶手被抓到了,我特意来看看。”

  “出去,”辽帝冷道。

  长孙娄宇脸色苍白,悻悻离开。

  看着长孙娄宇远去,辽帝深呼吸几口气,随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宁缺身上。

  “我听这些不成器的下属说,你是来自证清白的?”

  宁缺淡淡道,“自证清白是其次,我是来跟陛下谈合作的。”

  “你跟我谈合作?”

  “没错,我们互相交换对方想要知道的真相。”

  “我想要知道杀死我皇儿的刺客身份,你想要什么?”

  宁缺一笑,“十四年前,武王帝国北凉王夫妇在辽国的死因之谜。”

  此话一出,辽帝脸色陡然大变。

  不仅仅是辽帝,令鼎之一种护卫此时脸色也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死寂的地牢,宁缺不卑不亢。

  “北凉王,宁缺,当年死在你辽国的夫妇是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