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这个时候不该闹腾,只能缓缓闭上嘴,被人一把扯着胳膊走出客栈。

  “几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先前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

  “闭嘴!”

  突然一声怒吼,盛遥知道再说必定要受皮肉之苦,只能紧抿嘴唇看向另一边。

  这番动作动静不小,却没有人解释,不少好事之人都跟到衙门。

  盛遥看着后面的人脸色更加难看,却也知道这件事情跟这群没脑子只知道听令的捕快没话好说。

  直到被人扔到地上,她还想要起身,就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大人,贼已经被抓住,还请您下令。”

  “我们才不是贼,你们不能这般武断!”

  盛遥脸色愈发难看,却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抬眸直勾勾看着县令。

  对方察觉到这一点,脸色阴沉得不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将一块令签扔到地上。

  “大胆刁民,竟敢扰乱公堂,十板子以儆效尤。”

  “我不服!我被莫名其妙抓到这里,只是为自己讨回公道,就要被打板子,凭什么!?”

  县令的脸色更是难看,差点就让捕快直接执行,却因为外面人太过闹腾没能成功。

  “大人,这女子想死也要死个明白,免得玷污您的名号!”

  “对,为女子与小人难养,她这般咄咄逼人,大人一定要加重责罚。”

  一句接着一句,县令差点就要将好事之人全部赶走。

  百姓的恭维才让他略微缓和,最后强行压下心中怒火,猛然拍向惊堂木。

  “本官办案,不需容他人置喙,安静看着。”

  瞬间叫嚣的人闭嘴,好奇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盛遥知道这县令在这很有威望,眼珠子转了转,最后才将视线落回到他身上。

  若是能讲理,她就讲理,不行就只能用其他办法把江枫阳给逼出来。

  “你们那花瓶到底何处获得。”

  “回大人的话,小的帮了朋友一个大忙,他将这当做谢礼送给我。”

  盛遥没有将话说全,含糊地告诉县令。

  而听到这些的人,态度各有不同,更多的还是帮了什么忙,给了这么好的花瓶。

  县令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问题,眼神更是锐利地瞪着她。

  穆江原本想要开口,却被她伸手一把抓住。

  “救命的恩情,我们在村中捡到觊觎花瓶主人的朋友时,人已经奄奄一息,用尽全部钱财才将人救回来送到这里,可以吗?”

  “这……”

  县令知道二人过来看着又穷又丑,但的确是带着另一个人。

  现在另一个人离开,二人就多了这个花瓶。

  明明知道一切,但县令视线落到搜出来的花瓶,眼中满是不舍。

  盛遥心中还有各种想法,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诡异的表情,更加烦躁地抓住穆江衣服。

  略显单薄的衣服被扯得发出撕拉声,他连忙握住那只手,解救自己的衣服。

  若是平日穆江肯定不会拒绝,但现在可不行。

  两人身上只剩下手中最后一两,若是换了衣服,可就连回去都极为艰难。

  “这一切都是你一人所言不可信。”

  “大人这么说是不是……”

  盛遥被捂住嘴巴,还想要挣扎,就对上县令警告的眼神。

  她才明白刚才的话将人激怒,若是再说可能会丧命,才放弃挣扎跪在地上。

  县令确定她是个明白人,总算摆手让捕快将两人压去下面。

  “一切等本官调查清楚,再做定夺!”

  “是。”

  二人被压下去,就被扔到一个没有其他犯人的牢房之中。

  穆江还想询问如何是好,却对上捕快投来的视线,只能侧身靠着墙上自闭。

  另一边的盛遥更加简单,满脸气愤地在一边嘀嘀咕咕。

  等到捕快收回视线,二人才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挪到一块。

  “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

  “这花瓶他只要找不到失主,就是我朋友送给我们的东西,他没有权力处罚我们。”

  穆江了然地点了点头,便将盛遥的脑袋按在肩膀上。

  “睡会吧,说不定等你睡醒,我们就能出去。”

  对于这种安慰的话语,盛遥并没有出声,缓慢闭上眼眸。

  只不过她没有睡觉,而是在心中盘算着剩下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便有人走了过来。

  “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是清白的?那花瓶能带走吗?”

  捕快听到这话,脸色猛然变化,抬手就要将佩刀砸在盛遥身上。

  注意到这一点,穆江连忙伸出手将人拉到身边。

  “对不起,我媳妇穷怕了,什么都想往身边抓。”

  “你什么意思,那可是我的……”

  盛遥注意到捕快再次变化的脸色,就知道要不回来,只能低垂着脑袋躲在穆江身后。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这就走,这就走!”

  捕快还不想放人走,手中拿着钥匙晃了两下,明显就是要为难他们。

  就在二人想要闹起来的时候,另一个捕快凑上前。

  “快放人,不要胡闹。”

  “他们没权没势,不用怕。”

  捕快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就夺过钥匙直接将门打开。

  等到盛遥二人乖巧离开,这才低声咒骂身旁蠢货。

  “你是不是蠢,非要让他们闹起来?”

  “我……”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捕快一脚将人踹在地上,转头直接离开。

  盛遥看到后面人的动静,紧抿的嘴角,总算是勾起弧度。

  “可算是心情好了一点,我们赶紧回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好,我帮你打水,就是那花瓶……”

  刚才她已经放弃,准备先从县里的酒楼取钱将铺子先开起来,免得被人抢了生意。

  等到赚回来,再去讨回公道。

  盛遥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穆江自然配合,迅速在房中写起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信,虽然出来的时候不算长,但应该也有牵连?”

  “不一定,毕竟那边酒楼还真没有几个能和我们家比,最多就是送钱送得多少问题。”

  盛遥明白那县令的贪婪,绝不是一开始就存在,而是被那群人喂到嘴边给喂上去。

  略微思考,就再次看向旁边的穆江。

  “若是不行,你回去一趟给他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