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持盈听了这话,晃了晃头,她那时虽然意识不清,但却也隐约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似乎是个北夏人,但却没有什么北夏的语调,汉话说的不错。

  北夏人都有些自负,认为大黎朝只是一群文弱臣子,圣上更是不懂武略。

  附属朝见时北夏也是最敷衍草率的。

  这人既然汉话说的不错,想必也是用心学过的,对大黎自然不会仇视。

  还好是遇见了这么一个人,若是遇见了那些极端的北夏人,她们主仆两人还不定会怎样。

  心有余悸之后,很快就赶到了跟夜云约好的地方。

  只是看着时辰,谢持盈却有些愠怒。

  “本宫昨日不是告诉你,过了时辰就离开!”

  “你为何不听?”

  “若是这些粮草出了什么差错如何是好?”

  夜云眼尾有些泛红地看着生动的谢持盈,嗓音有些哽咽。

  “属下只盼着公主能好好回来。”

  “属下有错,任凭公主责罚!”

  谢持盈见他单膝下跪认错,也只能皱眉叹了口气,这样忠心为她的属下她又能怎么罚?

  “罢了,赶路要紧。”

  “那些人都被狼群吓跑了,若是想要粮草无误送到,还有劳各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不是本宫一人的北夏,是诸位的北夏!”

  这番话说的让那些原本不忿的北夏人也有些触动,都纷纷自觉地去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谢持盈见了这才松了口气,勉强撑着一口气的身子,也渐渐软了下去。

  等到月珠搀扶她上马车时,谢持盈这才抓着她的手仔细端详。

  月珠虽然是宫女,却是她的贴身宫女。

  即便是干活也没干过多少粗活。

  昨日一夜赶路,她的手上多了许多寒风吹出的细小伤口。

  看着公主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手上上药,月珠有些惶恐,受宠若惊。

  “公主,还是奴婢自己来吧,您金枝玉叶,怎么能为奴婢做这样的事?”

  可谢持盈依然专注:“你是本宫的人,如此为了本宫着想,自然是应得的。”

  “月珠你安心,等到本宫回了大黎,一定早早封你为女官,赏你田产店铺。”

  “此等忠仆,便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听了公主发自肺腑的话,月珠忍不住滚下了几颗泪珠。

  “公主谬赞,奴婢就是心疼您,远道而来,却又丧夫。”

  “只要奴婢还在一日,便护公主周全一日!”

  两人相视而笑,谢持盈只觉自己前世对月珠的亏欠似乎都填补上了些。

  押送队伍少了不少人,好在天气不错,终于在第二日黄昏到了霄云军的驻扎营地。

  只是马车上的谢持盈探出头来,望着已然可见的营寨有些疑惑。

  “那望楼上分明有人,难道是没瞧见我们来送粮草吗?怎么都没有动静?”

  “不是说霄云军已然缺少粮草?为何不来迎接?”

  骑马跟在马车旁的夜云听见了公主的疑惑,表情也有些严肃。

  “属下觉着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虽没有看见什么人,但却隐隐有杀气浮动。”

  “公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