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谢持盈也顾不上自己还虚弱的身子,连忙起身拿到了回信的字条。

  “什么时候到的?是夜云接回来的吗?”

  月珠犹豫片刻,才有些艰难开口:“不是夜云,是,是霄云王……”

  一听了这话,谢持盈展开字条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张俏脸都皱成了一团。

  “你说谁?”

  “赫连霄?”

  谢持盈原本还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却在看到月珠点头之后彻底死心。

  “怎么可能……大黎的信件都会有密封的,他没开过怎么会知晓?”

  “莫非是我让夜云送去的时候……”

  一想到这个,谢持盈就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哪怕没有秘料去封口也不应该就这么大剌剌地信任信鸽。

  但事已至此,谢持盈也只能破罐破摔:“本宫也不信他能奈本宫如何!”

  只是在展开字条后,谢持盈飞速地掠过上面的字迹,眼神却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公主,这上面怎么说?”

  谢持盈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的布偶,脸上满是失望。

  “是舅舅的字迹。”

  “他没有把字条交给父皇,说是母妃如今身怀有孕,却在宫中遭人暗害。”

  “好在母妃和腹中的弟妹无碍,却也暂时不能接本宫回大黎。”

  “让本宫在北夏为父皇尽心。”

  有些麻木地说完了这些话,谢持盈却将手中的字条揉作一团。

  “本宫不信,这一定不会是舅舅的意思!”

  “舅舅最疼我,怎么可能舍得我在北夏受苦!”

  眼看着公主掀开被子要冲出去,月珠连忙跪下抱住了她的双腿。

  “公主莫要冲动!”

  “霄云王已然下令,说是三日后护送公主回北夏王宫。”

  “若是此时公主不回,只带着那些大黎护卫,只怕是凶多吉少!”

  “还请公主以自身安危为重!”

  月珠有些声嘶力竭地说完了这番话,紧紧地闭着眼不敢睁开,生怕公主还要冲动离开。

  可谢持盈只是无力地抿了抿唇,表情落寞下来:“罢了,你放手吧,本宫不会走的。”

  谢持盈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跌坐在了床榻之上。

  缩起身子,抱紧了双膝。

  整个人小小一团如同暗自舔伤的小兽。

  看得月珠心中也难受极了。

  “公主……”

  可谢持盈却抬手制止了她:“还在北夏,便叫本宫王妃。”

  “何时回了大黎,再改口吧。”

  虽然心疼额,但月珠也知晓此时自己不适合在此逗留,该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那王妃,奴婢去收拾带来的细软,请王妃顾好自己。”

  等到月珠离开,谢持盈才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她虽然有些不相信舅舅会不管自己。

  但那字迹确实是舅舅的字迹不会错。

  虽说舅舅是武将,但却也是大黎的才子,自己的一手字便是舅舅所教。

  她绝不会认错。

  谢持盈盯着不远处摇曳的烛火,心情十分复杂。

  既高兴自己有了弟妹,又担忧母妃。

  只怕是那皇后又给了母妃脸色瞧。

  一想到母妃会经历比自己更加难言的责难,谢持盈心中便一阵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