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大臣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仅问题得不到解决,反而是得到了新的问题。

  今晚,不仅要去本镇抚司破财免灾,明日还要到朝堂之上弹劾。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之际,朱高煦挥挥手说道:“管家,今日登门拜访之人,做好名册。”

  此话一出。

  众人只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是跌落谷底。

  而是直接掉下了万丈深渊。

  有了这个名册,就算想反悔都不能了。

  若是敢反悔,不仅仅要得罪汉王朱高煦,同时还会得罪御史大夫,顺带得罪了北镇抚司。

  他们这些在朝堂上不上不下的官员,最怕的三方几乎都得得罪一个遍。

  朱高煦看着他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朱高煦差人赶来马车直奔北镇抚司而去。

  刚走出门,立马有手下前来禀报。

  “启禀汉王殿下,孙愚求见。”

  朱高煦想了想之后说道:“晚些时分再见。”

  见手下没走,朱高煦回头目光阴沉的问道:“还有何事?”

  “回汉王殿下,今日皇太孙朱瞻基与锦衣卫镇抚使朱瞻塙都见了靖难遗孤孙姑娘。”

  “皇太孙约孙姑娘明日到秦淮河畔听雨轩喝茶,镇抚使大人则是让孙姑娘到北镇抚司当个女官。”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朱高煦微微一愣,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想不到这孙愚的养女竟有如此姿色,令我两个侄儿如此痴迷。”

  随后,朱高煦快步走上马车,坐稳之后连忙掀开车窗上的小帘子说道:“记住,本王没回来之前,你不准走。”

  “属下遵命。”

  “嘎吱~”

  马车的木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而后摇摇晃晃的向着北镇抚司的方向而行。

  马车上的朱高煦则是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晃动,时不时的漏出一抹傻笑。

  这两个小兔崽子可都不是能够隐忍不发的主。

  为何有所怀疑却没有抓人,必然是沉迷美色。

  哼,两个难成大事的小兔崽子。

  不过,老三家的小兔崽子还翻不起来什么浪花。

  但是那个小狼崽子必须死。

  太子爷后继无人,好圣孙提前早夭,这储君之位该如何传下去?

  总不能如太祖皇帝一般,立嫡立长。

  且不说老爷子有没有这个心思,单说太子爷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

  想到这的时候,朱高煦脸上的笑容更深,仿佛已经看到储君之位在向自己招手一般。

  很快,朱高煦到了北镇抚司之后,身形灵活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老三!老三!”

  人还没到。

  正在喝茶的铜豌豆就听到了门外那叫魂一般的呼喊。

  他连忙站起身,甩动两下深蓝色的飞鱼服。

  转身的一瞬间,就看到风风火火赶来的朱高煦。

  “嘿嘿,二哥,何事如此着急啊?”

  “老三,把诏狱后门的钥匙给我。”

  “嗯?”铜豌豆微微一愣。

  “二哥,你要后门的钥匙作甚?”

  “少废话,给我就是了。”

  朱高燧也没有多想,直接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尾端如牛眼般大小的圆环青铜钥匙。

  朱高煦随手一把夺走,而后轻声说道:“再给我来一包封喉必死的毒药。”

  铜豌豆更懵了。

  “二哥,你该不会是要去毒死那个靖难遗孤吧?”

  朱高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哪里话,给我就是了。”

  “二哥,天字一号大案的刺客,可还不能死。”铜豌豆面色严肃的警告着。

  朱高煦面色凶狠且得意的看着朱高燧问道:“那若是皇长孙死了呢?”

  “二哥,你的意思是……”

  朱高煦突然把朱高燧揽在怀里说道:“三弟,若是皇长孙死了,太子爷后继无人,老爷子岂会没有易储之心?”

  “届时,你我兄弟二人共享这天下如何?”

  听到这话的时候,朱高燧高兴的漏出了笑容却并没有答应。

  “三弟,小时候咱们追随老爷子骑马冲锋,可都是二哥冲在你前面,帮你挡刀防箭,你还能信不过你二哥?”

  铜豌豆明显很是心动,很相信朱高煦。

  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哥,打算如何毒死那狼崽子?”

  朱高煦刚想开口说让你家的小兔崽子下手。

  但是看着朱高燧这幅心动的模样,当即说道:“自然是暗中下手。”

  “明日那狼崽子将会约个姑娘到听雨轩喝酒,这便是机会。”

  “二哥的意思是……”说话的同时,朱高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高煦立马摇头说道:“不行,不能都杀了,那姑娘要留着,还有更大的用处。”

  “更大的用处?”

  朱高燧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刚才大致还能猜到一二。

  现在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姑娘若是杀了皇长孙还留着何用?

  若不杀人灭口的话,那岂不是给自己留下把柄。

  一旦被老爷子查到是两个叔叔暗中杀了他的好圣孙,那必然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金豆子想利用孙若微先杀了皇长孙,然后再控制他家的朱瞻塙。

  如今还傻傻的想着日后和朱高煦如何分治天下呢。

  脑海中都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要哪半边的江山,甚至还想着自己只要江南七省之中的三省,给二哥多分一些。

  殊不知,金豆子想着是一口全吃。

  朱高煦见朱高燧时而笑时而严肃,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三,小时候是二哥护着你,长大了依旧是二哥护着你,往后亦是如此。”

  朱高燧当即从腰间扣出来一个小药包。

  “二哥,拿去,此毒服之毙命。”

  “好,等二哥好消息。”

  说罢,朱高煦嘴角上扬的离去。

  朱高燧还笑着说了一句:“二哥,若有需要随时招呼。”

  朱高煦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生怕自己一回头,脸上的笑容会掩饰不住。

  朱高燧看着朱高煦远去的方向,心中忍不住想着。

  二哥啊二哥。

  造反的大事你就放心往前冲吧。

  你赢了我陪你共享江山,你输了,我进可攻退可守啊。

  兄弟俩各怀心思。

  尤其是汉王朱高煦,以为自己已经把朱高燧给忽悠的晕头转向了。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朱瞻塙的监视之中。

  朱瞻塙收回单筒望远镜喃喃自语道:“这瓦罐鸡二伯,应该是忽悠我那便宜爹去了。”

  “来人,告诉兄弟们,现在转变盯梢方向,盯住我二伯,看他是从何处消失,又是从何处出现的?”

  “切记,在那酒楼十里范围内,都要安插眼线。”

  “属下遵命。”

  说罢,锦衣卫便要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