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微有些发懵的打量着他们三个,他们三个同样一脸期待的看着孙若微。

  尤其是朱瞻塙,他努力让孙若微不那么紧张。

  实际上,孙若微根本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一点小问题,只要一个读书不多的人都能够解决,为什么偏偏让她来?

  朱瞻基仔细看了两眼孙若微之后,便神情复杂的将目光看向了朱瞻塙。

  “她到底行不行?这可是关乎到我爹的性命。”

  朱瞻塙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那么严重,还不至于威胁到性命。”

  “不过是爷爷留下的一道难题罢了,她能够解决的,而且也只有她能够解决。”

  孙若薇一脸惊讶地指着自己问道:“我?”

  “对,没错,就是你。”朱瞻塙轻笑着走向了孙若微。

  “不必紧张,好好看画,然后题一首诗出来,若是做的好了,随便提一个奖励,我都尽可能的满足你。”

  听到这话的时候,孙若薇不再有顾虑,反而是隐隐期待了起来。

  因为她很想进入锦衣卫的诏狱当中去看一看。

  活着的兄弟都被关在了里面。

  只有摸清楚锦衣卫诏狱的结构,才有机会把那些兄弟们救出来。

  所以,孙若微转过身仔细的打量起猛虎图。

  甚至还绕着猛虎图转了一圈儿,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信息。

  看完之后,孙若薇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朱瞻塙。

  “不必害怕,有什么说什么。”朱瞻塙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有了这个承诺,孙若薇还是底气不足的问道:“太子爷和皇上之间是不是脾气不和啊?”

  “大胆!皇室家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官能够妄加议论的!”朱瞻基表面阴沉的呵斥着。

  实则是想保护孙若微。

  毕竟这太子府之中人多耳杂,还有爷爷的耳目。

  万一这话要是传到了爷爷的耳朵里,这一屋子人都别想好。

  朱瞻塙自然明白朱瞻基的目的,随即摆了摆手说道:“堂兄放心,来之前,已经让锦衣卫把周围的人都清理了。”

  “今天在这屋子之中,无论我们说什么,都必然不会传到爷爷的耳朵之中。”

  然而朱瞻基还是不太相信。

  因为对朱棣产生恐惧的人可不仅仅是他的三个儿子。

  同样还有孙子辈,乃至天下人。

  即便是朱瞻塙在面对朱棣的时候,也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恐惧。

  只不过心里一直有办法应对罢了。

  大胖同样眉头紧锁的说道:“这画儿啊,就放在这儿,题不出来就题不出来吧。”

  “老爷子总不会因为一首诗而砍了我的脑袋吧。”

  朱瞻塙笑了笑说道:“大伯,这首诗可大可小,若是没有这首诗落款在这幅画之上,恐怕会很麻烦。”

  大胖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倒也想看看你身边这个女官有多大的本事。”

  “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老爷子的口味可是很刁钻,一般的打油诗可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

  朱瞻塙对着大胖拱了拱手说道:“能不能入爷爷的眼,还是写出来了之后才知道。”

  随后他转身看着孙若微说道:“别愣着了,笔墨都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开始吧。”

  “是。”

  孙若微对着朱瞻塙拱了拱手。

  随后走到桌子旁,拿起了毛笔,轻轻沾染了墨水。

  朱瞻基缓步走上前。几乎贴着孙若微的耳边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话的同时,朱瞻基还警惕的看了朱瞻塙一眼下意识的以为,这些是朱瞻塙告诉她的。

  然而孙若微向旁边挪动了两步之后,低着头,眼神有些慌乱的说道:“这幅猛虎图不是画的很清楚吗?”

  “这大老虎和小老虎之间的关系,不是提现的明明白白的吗,你看不懂?”

  这一句话瞬间让朱瞻基忍不住脸色微变。

  朱瞻阙笑了笑说道:“堂兄是当局者迷,还是不要插话的好。”

  朱瞻基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朱瞻塙则是给了孙若薇一个眼神。

  孙若薇回头又看了一眼猛虎图,而后提笔开始写诗。

  当她要开始落笔的时候,反而是抬头看向了朱瞻塙问道:“大人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什么赏赐都行?”

  朱瞻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说话向来算话,”

  “好。”

  孙若微连忙在宣纸上写下来一首打油诗。

  动作之快,就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

  朱瞻基亲眼看着孙若微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当时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莫不是你提前准备好的?”

  孙若微头也没回,语气很是骄傲的说道:“这么简单的东西,难道还需要提前准备吗?随手就能写啊。”

  “你……”

  朱瞻基顿时哑口无言,朱瞻塙反倒是笑了笑说道:“堂兄且先看看这首诗题的如何。”

  听到这话的时候,朱瞻基并没有着急去看,反而是将墨迹未干的宣纸端了起来,而后转身走向了大胖的方向。

  “爹,你先来看看。”

  大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而后微微皱起眉头打量着这首诗。

  “这,这……”

  大胖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首诗言简意赅,风格平淡,却是一针见血。

  老爷子所期待的,不过就是自己的子女们都怕他,但又要感恩他。

  朱瞻基不明白这其中深意。

  只是觉得这首诗和这幅猛虎图很相配。

  朱瞻塙看着父子俩的表情,当即似笑非笑的问道:“太子爷觉得这首诗如何?”

  “妙,妙急。他只在你手下当个女官儿,真是有些可惜了。”

  太子爷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而且没有半点虚假。

  因为这首诗虽然没有那么华丽的词藻,但是恰到好处。

  即便将太子府之中所有署官全部聚集起来,也写不出来这样的诗词。

  而孙若薇听到了太子爷的夸赞之后,嘴角也是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而朱瞻塙则是看向了朱瞻基问道:“既然太子爷已经满意了,那么堂兄是否可以把人放了呢?”

  不等朱瞻基回答,孙若薇反而是看见了朱瞻阙问道:“大人,我可以要我的赏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