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今儿能再去打猎不?”

  李秋生试探着问,眼里充满了期待。

  上次跟着三哥进山,虽然累得够呛,但收获颇丰,让他尝到了甜头。

  而且,跟着三哥进山,总感觉比跟着大哥安全踏实。

  李东生看着李秋生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明白他的心思。

  这小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本性不坏,比起李春生两口子,要强上不少。

  “行,一会儿吃了早饭,咱们就进山。”

  李秋生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心里盘算着这次又能打到什么好东西。

  他偷偷瞄了一眼灶膛里的熏肉,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

  要是能再抓到一只野兔,回去就能让娘炖一锅香喷喷的兔肉,想想就美滋滋的。

  吃完饭,俩人上路了。

  李东生背着自制的猎弓,腰间挂着几把削尖的木矛。

  李秋生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把柴刀,气喘吁吁。

  “三哥,咱走慢点成不?”

  “这才走多远就喘成这样?想打猎,身子骨可得练练。”

  他从背篓里掏出一个粗粮饼子递给李秋生,“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李秋生接过饼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东生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猎物的踪迹。

  “瞧见没,那棵大树底下,有兔子窝。”

  指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松树,压低声音对李秋生说。

  李秋生顺着李东生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树根处有一个隐蔽的洞口。

  “三哥,咱咋抓?”李秋生一脸兴奋。

  李东生从背篓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绳子,在绳子的一端系上一个活套。

  “看好了,这叫套兔子的技巧。”他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李秋生看得目不转睛,认真学习。

  接着李东生弯弓搭箭,瞄准目标,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野兔。

  野兔扑腾着几下,挣扎着想要逃跑。

  李东生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野兔牢牢抓住。

  “三哥,你真厉害!”李秋生一脸崇拜。

  李东生笑了笑,“这算什么,以后你也能做到。”

  正午时分,俩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吃着带来的干粮。

  这时,一阵阵脚步传来。

  那人背着个破旧的筐,衣衫褴褛,看起来瘦削而佝偻。

  李秋生定睛一看,认了出来,立刻喊道:“三哥,是陈老皮!他咋也上山来了?”

  那人闻声抬起头,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巴交的陈老皮。

  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胡子拉碴,显得有些疲惫:“是东生和秋生啊,进山打猎呢?”

  “嗯。”李东生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一眼陈老皮的筐。

  里面只有几把枯黄的野菜根和几片树皮,看着就令人心酸。

  陈老皮是村里一个出了名的老光棍。

  他性格老实,总是弓着腰干活,但命运却没有眷顾他。

  年近四十无妻无子,只得靠着几亩薄田和打零工过活。

  想到这些,李东生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他知道陈老皮不是懒,而是缺了机会。

  于是,他主动问道:“你上山挖这些,够吃吗?”

  陈老皮苦笑着摇摇头:“家里没啥吃的,凑合着挖点野菜回去煮粥,这些日子能填肚子就算不错了。”

  李秋生在一旁忍不住打趣:“陈老皮,你咋不学我三哥,抓只兔子山鸡啥的,回去还能打个牙祭。”

  陈老皮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摆摆手说道:“可不敢啊!山里不太平,前阵子有人在峭壁那边看到了狼影子。咱这种命,别说打猎了,万一碰上狼,命都没了。”

  “狼?”李东生挑了挑眉,语气透着几分兴趣,“啥时候的事儿?”

  陈老皮低声答道:“半个月前吧,街道办都发通知了,谁要能打了狼,还能换粮票布票呢!听说刘家那个后生想碰碰运气,差点没折在狼嘴里!”

  “啧啧,这事闹得村里人都怕了,最近谁还敢往深山里去?”

  李东生听了,心里暗暗盘算着。

  媳妇闺女身子弱,光吃肉,没碳水补充可不行,要能拿下粮票,换些细粮回去,起码能保证营养均衡!

  他抬头看向山的深处,冷笑了一声:“狼算啥,交给我。”

  陈老皮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东生。

  “你可别逞强啊!这狼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东生摆了摆手,语气里透着自信:“别的我不敢说,打猎的事儿,交给我准没错。”

  “再说了,把狼打了,你上山挖野菜啥的,心里也踏实不是?”

  陈老皮看着李东生心里复杂得很。

  以前的李东生,是个窝囊又靠不住的主儿,啥时候变得这么靠谱了?

  “注意安全,我就先走了。”

  说完,陈老皮提着野菜下山。

  李东生也斗志满满,带着李秋生就朝林子深处走。

  “三哥,就咱这装备去打狼……万一斗不过咋办?”

  “有哥在,怕啥?到时候你就好好瞧着,指定让你开开眼!”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

  李东生眼神一凛,示意李秋生噤声。

  两人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声源处。

  拨开茂密的灌木丛,李东生一眼瞅见前面不远处趴着一只灰色的野狼!

  它正低头啃食着一只死兔子。

  李秋生看得心惊肉跳,小声问道:“三哥,咋整?”

  李东生压低声音,用眼神示意李秋生别乱动。

  “别慌,这狼是只年轻公狼,个头不算大,是个离了群的……”

  “不过这种狼狡猾得很,但没什么耐心。你记住,别吓自己,听我指挥。”

  李秋生吞了口唾沫,手里的木棍攥得直直的,小声问:“三哥,你咋瞅出它是独个儿的?”

  李东生撇了撇嘴,指了指地上的脚印。

  “你瞅脚印,一道道孤零零的。”

  “还有它这毛色,乱得跟破麻袋似的,肚子都瘪了,还有好几处血痂,八成是跟狼王斗输了,被迫离了群……”

  两人嘀嘀咕咕的。

  野狼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异常,忽然抬起头,竖起耳朵,四下张望。

  它低声呜咽了几下,像是在警告什么。

  李东生神色一冽,知道不能再等了,他低喝一声:“上!”

  话音刚落,他率先冲了上去。

  手里的钢叉像蛇一样猛地刺向狼的腹部。

  狼反应极快,立刻跳开了两步。

  但它低估了李东生的经验。

  钢叉顺势一转,刺进了狼的后腿,狼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别愣着!抡准点,砸脑壳子!”李东生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