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是她的菜。

  为了避免被男色魅惑,鹿幼白一手一个铝制饭盒,一溜小跑跑到杂物间,“砰”的关上门。

  木门破旧不堪,还簌簌的往下掉灰。

  门外,裴斯野眯了眯眸。

  门内,脸红心跳的鹿幼白对上一双狐疑的眸。

  “集美,你不对劲。”

  关鱼摇晃着手指。

  鹿幼白用手背贴了下脸颊,漫不经心的打开铝制饭盒,“正常,哪个正常女人面对男色能无动于衷呢?”

  关鱼顿时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简易床上起身,结果从裤兜里掉出一个……小龙虾。

  这个东西一出现,两个人四只眼齐齐瞪大。

  “哪儿来的?”

  “这……”关鱼吞咽下口水,“大概是我跳河,从河水中带出来的?”

  “小龙虾啊。”

  鹿幼白感慨。

  “油炸。”

  “蒜香。”

  “红烧。”

  “清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水眸中双双迸出亮光。

  “河里有,说不定田里也有?”

  鹿幼白记得这本书的地点是川市,记得南方一些水稻田里会出产稻花鱼,说不定也有小龙虾呢?

  她看向关鱼。

  关鱼也心有灵犀般看向她。

  “集美,咱们的年代事业线即将开启了!”

  “扬帆!起航!”

  半小时后。

  铝制饭盒里面的粒米不剩光溜溜的,而鹿幼白和大学宿舍一样和关鱼挤在一起手拉着手,一起开始畅想未来的事业蓝图。

  外面凉风凛冽,屋内却是其乐融融。

  蓦地——“笃笃”的敲门声打破氛围。

  “谁?”

  鹿幼白不耐烦的应。

  “鹿—幼—白。”

  咬字清晰的沉洌嗓音,让鹿幼白从畅想中落回现实。

  想到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她发怵的瞄了眼关鱼,满眼的求助。

  “什、什么事?”

  虽然看脸的时候对着裴斯野哇塞的身材斯哈斯哈,但是轮到动真格,她胆儿怯啊。

  裴斯野语调危险的提醒,“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弟妹遭受这样的事,也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我们该休息了。”

  这哪儿是休息,根本就是刑期将至。

  鹿幼白瘪着脸刚要求助,就被关鱼一把搡下床,她压低了嗓音,“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别逼我看不起你!”

  “你要不上,我就替你?”

  关鱼搓着小手,一副暗戳戳的期待样。

  鹿幼白牙一咬心一横打开了房门。

  月色如纱笼罩在男人明显和周围有次元壁的俊脸上,只一秒就让鹿幼白心跳加速,几乎突破人类极限。

  “我正在安慰弟妹。”

  裴斯野的目光显得凉薄淡漠。

  “太晚了,该休息了。”

  鹿幼白想拒绝,但想到关鱼的鄙夷,紧了紧后槽牙,乖乖关上门跟裴斯野回新房。

  一踏入新房,入眼的就是红彤彤。

  红彤彤的床单,红彤彤的脸盆,红彤彤的喜字,房梁上还吊上了彩色氢气球,一股世俗而热闹的味道。

  一张双人大床旁是一溜整齐贴墙的衣柜,在衣柜旁边是简易的木头梳妆台,梳妆台旁边就是洗手盆的支架,上面拥簇着好几条粉色蓝色的毛巾。

  正当她打量房间布置的时候,就见男人伸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正解开军绿色的衬衣。

  眼见那鼓囊囊的肌肉就要呼之欲出!

  鹿幼白本就砰砰狂跳的心瞬间悬到嗓子眼。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么早就要休息?”

  漂亮的鹿眸咕噜噜的转,很快拽到个话题,“不等等表弟了?”

  “刚才他们走的时候我让他们明早再过来。”

  裴斯野说完,手中的衬衣已经落到红色床单上,盖住了上面绣的戏水鸳鸯图。

  鹿幼白瞬间圆了眼。

  从她的角度看去,宽阔的肩背,抬手间带动蝴蝶骨上包裹的遒劲肌肉,沿着那流畅的薄肌曲线,脊柱中心肌肉凹痕蜿蜒而下,被束腰的皮带掩映。

  灯影给他打下滤镜,蜜色的灯光沿着冷白皮镀上一层光,刀削斧凿的五官在灯下更深邃俊逸。

  他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浓长卷翘的睫宛如睫毛精,给他硬朗的气质添一抹昳丽。

  鹿幼白看的呆住。

  胸膛下的声音咚咚直跳。

  “崩”。

  脑门上突然炸开爆栗子,猝不及防眼帘撞入两块硕大的胸肌。

  冷白皮在起伏的肌肉间隆起,撞入眼眸扎了根一般,再也移不开。

  “发什么呆?”

  “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带着丝恶劣促狭的口吻,一下子让鹿幼白脸颊爆红。

  她猛的想到原书中的描述。

  作为硬汉款,裴斯野真的很野,不但床上的风格狂野,就连台词也糙野的很。

  他尤其对自己的身材和男性力量感骄傲,后期更是为了吃醋经常化身醋精,傲娇的对女主展示自己的力量感、那种反差感一度把读者们看的芳心缭乱,有一种一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现在男主当着自己发烧?

  救命啊。

  打是打不过。

  加入又不敢。

  男主烧起来哪儿还有女人什么事呀。

  正想着就感觉男人的胸肌似乎隐隐跳了下?

  嗷呜,好**,又不敢。

  极度纠结下鹿幼白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

  空气蓦地想起低低的笑声。

  接着她的手突然被牵着,精准的按在那温热结实的肌肉块上。

  鹿幼白:“!”

  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她像被烫到一样飞快想抽回手,绯红着滚烫的脸,手却是怎么抽都抽不动!

  糟糕。

  忘记男主是硬汉了。

  她脸越烧越红。

  “裴斯野,我累了,今晚……我要先睡了。”

  “你明天还要去军营,别耽搁了正事,晚安,早点休息吧。”

  裴斯野深瞳明灭的光瞬间转为晦涩,“累了,正好一起休息。”

  他说着捏着鹿幼白的手就要靠过来。

  鹿幼白心中的小鹿撞的更猛,手下意识的按上去,感觉像是陷入一团质量上乘的海绵,还来不及感受那绝佳的触感,人就被她猛的推了出去。

  “咳咳。”

  她指尖像被火炭烧了下似的,用力压住甩掉那触觉的冲动,板着小脸儿道:“我今天心情不好,裴斯野,我不准你今天碰我。”

  裴斯野也不是好敷衍的,从漂亮的喉骨溢出声冷笑,声线更凉了。

  “理由?”

  “表弟为了一个女人逼的弟妹跳河,你和表弟一脉相承,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德行?”

  “所以在你经过我的考察之前,我决定暂时先不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