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泄露出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心疼,这种心疼介于男女之间,无关其他。

  落入关鱼眼里却想:他在愧疚。

  毕竟她是为了他才答应假扮男女朋友的。

  “你就不怕曝光,知道啦。”

  她嗔瞪他一眼。

  路北川只觉得心化了。

  加了句,“一会跟你说下弥补的条件。”

  闻言关鱼眼睛都亮了。

  因为说好了的,弥补的条件就是给她们介绍更多的生意。

  现在正是他们生产规模扩张的关键时刻,这些订单是多多益善呀。

  虽然她出卖演技蛮辛苦的,但是这辛苦很值得呀!

  嗯哼,等回去要好好跟鹿鹿领赏呢。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路小柔不满了。

  “哥哥你听到嫂嫂做梦梦到你,是不是心里美坏了?”

  路北川努力板着脸看向路小柔。

  警告:

  “路小柔,你这张嘴再随便往外瞎说,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路小柔的嘴巴一撅就要反唇相讥。

  但是另外一道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郭静柔,“你们都起来了?”

  “来!”

  说着,她下楼之后拽着关鱼手腕,揣出一个红包就往她手心里塞。

  “伯母这个人有缺点,那就是不太擅长做饭,你们年轻人体力好,这个红包拿着,让北川带着去尝尝京城地道的早餐吧。”

  “这边的风味和川市截然不同,你可以体验一下不同的人文氛围。”

  关鱼刚刚才收了金首饰,看到这么大一个红包,鼓囊囊的沉在手心,顿时急了。

  “不,伯母,我不能收。”

  但是她的话刚起了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走了。

  “我替你收着。”

  “谢谢妈。”

  郭静柔深知关鱼羞涩,所以嗔怪的瞪着儿子。

  “那你可不许昧下来,还是要还给鱼鱼的,不然被我知道了,家法伺候!绝不手下留情!”

  嗔着警告。

  路北川扭脸就对关鱼告状。

  “听到了吧?鱼鱼?你要是疼你男朋友,一会还是乖乖自己拿着吧,不然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被母亲追着满院子的跑,怪丢人的,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面子的吗?”

  “你连老婆都笼络不住,该打,该狠狠地打!”

  郭静柔玩笑说完,正色道:”别耽搁了,快带着你媳妇去转一转吧。“

  “今天呀,好好的玩,你们的单我都帮你们买了!你要代替妈妈好好的照顾鱼鱼,记住了?”

  路北川“嗯”了声,看向关鱼。

  “美丽的关女士,可有荣幸和你同游京城?”

  关鱼也有此意,除了要在景点转一转之外,还要去中关村的前身去打探一下。

  “贫嘴!”

  她戏谑了声。

  将素手放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掌心,两人相携并肩走出了路宅。

  吉普车已等候在外。

  第一站直抵东直门的早餐店。

  关鱼前世去过京城,不过是走马观花的旅团行,特种兵一般匆匆走过而已。

  此刻坐在吉普车内,街道两旁的景色急速掠过倒退,看着和现代截然不同的建筑物,心中的感觉截然不同。

  “提前申明,我可坚决不能吃京城豆汁。”

  关鱼想到第一次品尝的情形,至今还心有余悸。

  她的一脸戒备换来男人勾唇浅笑。

  他单臂撑在玻璃窗上,修长的小臂结实有力,隐隐透过布料彰显出肌肉的轮廓。

  侧脸深刻,刀削斧凿,五官精致英挺,专注看人的模样会让人生出一种被深爱的错觉。

  “糟糕,被你识破了奸计。”

  关鱼的心脏”咚“的一声停跳,紧接着急促的狂跳。

  “哼,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

  车厢内弥漫着和轻松愉悦的氛围,一路向前!

  -

  川市。

  好容易等到了三个帮厨下班,在裴斯野的帮助下,装满竹牛的不锈钢大桶也分别被送往两个饭店。

  一日份的工作总算完成。

  鹿幼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解开围裙,站在融融的月色中,对着凛冽的寒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总算是完工了,好累哦。”

  正抱怨着,突然身后贴上一道颀长结实的身体,沉冽入骨的嗓音擦蹭耳膜。

  “我帮你按下肩膀。”

  指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纤薄的肩膀头就开始轻柔的**。

  瞬间酸痛弥漫。

  浑身每一颗细胞都蔓延上“舒畅”“愉悦”两个词汇。

  但是自身后精准袭来的侵略感却让她刚刚松弛的神经“嗖”的绷紧!

  小身板顿时绷的笔直!

  她尬笑着拉下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

  “不、不用了。”

  她想到答应男人的事,雪白的脸庞羞的泛粉,湿漉漉鹿眸内的疲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戒备。

  “阿野,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一会吃了饭,好好……好好洗洗。”

  她不能再说下去了,怕羞的蹦不出半个字眼,更怕脑瓜直接原地扎到地缝,根本不敢看男人一眼。

  “不急。”

  两个字眼仿佛从男人喉咙眼中蹦出。

  他通身弥漫着不悦,逆天长腿朝着她逼一步。

  这可把小丫头吓坏了,他逼了一步,她却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裴斯野眯着眼阔,从中潮涌出来的目光危险极了。

  “你什么意思?”

  “怕我?”

  “不,不不不不!”

  鹿幼白把小脑瓜摇晃成拨浪鼓,脚掌跟生根一样牢牢地站在原地,用尽力气才控制住逃走的念头。

  强行逼着自己对男人挤出个笑。

  皙白柔嫩的素手不安的拢了拢耳边碎发,”我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紧张……”关鱼只觉得一口气滞住,缓了缓才找到声音,“紧张我答应你的事呀?”

  话音落下,俏脸已经红的滴血。

  裴斯野眯着眼审度。

  确定她没有在撒谎之后,才提起逆天长腿,走到瑟瑟发抖的小女人身边。

  在她小鹿般惊惶的目光中,将手伸过去……

  这一刻,鹿幼白觉得自己就像落入大灰狼掌心的小白兔,大灰狼张开尖尖的爪牙,危险一寸寸的朝着自己逼近,全身细胞都发出爆鸣尖叫。

  她却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男人逼近……

  呜呜呜。

  心不苦,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