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欢闻言心里咯噔了下,不由转眸搜寻梓隽的身影,“何时……”

  “就是你和晋王在凉亭里说笑的时候,诶呦,别找了,他早杀气腾腾的走了。”孔怡翠捂着心口有些余悸地道:“梓隽年岁不大,那身杀气可真重,诶呦我当时都腿都有些发软……”

  夏泊淮面色严肃的出言道:“予欢,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但我却不得不提醒你,裴梓隽对你有着别样的感情,你还是有所准备才好……”

  “什么……别……样的感情?”孔怡翠一时还有些糊涂,转而满是惊愕地掩住了口,“不,不会吧?他……”

  孔怡翠是做梦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因为予欢和裴梓隽这年纪以及身份,谁往那方面想都会觉得自己龌龊了。

  予欢面色一下就白了几分,她张了张口,原来这就是旁观者清吗?

  看到她这种神色,孔怡翠和夏泊淮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两个人的面色凝重了几分。

  身为她的闺中密友,自是希望她好,孔怡翠试探地问,“予欢,难道你也对梓隽……”

  予欢似是被她的话给烫到了般,脱口道:“我没有……”

  夏泊淮和孔怡翠相互对视一眼,一时沉默了。

  他们现在都不是冲动任性的年岁,有些事无需多言,大家心里都懂得利害的。

  予欢面色有些不自然,“我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

  孔怡翠和夏泊淮两个人目送着予欢的马车远去,两个人站在街口这里许久没动。

  “唉,满以为予欢和离了,日子会安生些。”孔怡翠有些发愁的道:“若不是你提起来,我压根儿就没想梓隽会对予欢生出这种感情,你是不知道,梓隽看到你和予欢站在凉亭里时那模样可吓人了……”

  夏泊淮倒是不担心自己,“这件事予欢若处理不好,一旦爆发出来,我担心予欢的安危……”

  孔怡翠闻言,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尽,“是啊,这是男人的世道,男人犯了错,都是女人的责任……”

  若裴梓隽没有入圣上的眼,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子,顶多会多些流言蜚语,指指点点的,大不了远走高飞。

  可裴梓隽不但得圣上倚重,还被和安郡主看上了。

  那不管是什么,统统都会加注在予欢的头上。

  这对予欢来说,极其危险的。

  孔怡翠紧张起来,满是不安地仰脸看向夏泊淮:“那怎么办?不然让予欢躲起来?远走高飞?”

  夏泊淮摇了摇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沉吟地道:“那还不如……”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

  孔怡翠惊得倏然转头看去,就见赵霆裹着一身煞气地站在旁边。

  “夫,世子……”孔怡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

  赵霆没看孔怡翠,却目光冰冷刺骨地看着夏泊淮,他本提前出门的,只是署衙突然有事,他就过去了一趟。

  谁知远远的就见两个人相对而立,极为打眼。

  赵霆心中说不出的警告道:“晋王,本世子问你,你和我的世子妃在这里做什么!”

  孔怡翠听着赵霆的质问,顿时只觉满是尴尬,连忙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解释道:“世子,我和晋王只是……”

  “我没问你!”赵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力很大,孔怡翠痛的抽了口冷气,想要挣开赵霆。

  一旁的夏泊淮看不过去,“既然这么着紧,那就珍惜些。”

  他虽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有些事还是会传进耳里只言片语的。

  可是他这话语,听在赵霆耳里却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赵霆转头,乌黑的双眼看着孔怡翠,“你和他诉苦了?”

  孔怡翠慌忙道:“不是的,我没有……”

  赵霆冷冷地看向夏泊淮,“晋王听到了?你在这里置喙存的什么心?”

  夏泊淮气结,“赵霆!”

  “我的女人,我怎么样对她,她都心甘情愿,与晋王何干?”赵霆目光咄咄:“我提醒晋王,还是自重自爱自觉些,应该知道何为距离的好,不要堕了皇家颜面为要。”

  “赵霆,你给我说清楚,本殿如何不自重自爱自觉了?”

  说完,赵霆攥着孔怡翠的手腕就走。

  留下的夏泊淮呆立了会儿,对着赵霆的背影,缓缓吐出两个字:“晦气!”

  平白无故被人数落警告的,可不是晦气是什么?

  ……

  予欢坐进马车里,一时心烦意乱的,也不想回月明巷,“去我们的铺子一趟。”

  她虽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了文福,可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就不闻不问了。

  毕竟文福也出门一阵子了,不知现在有没有送信回来。

  她的铺面并没有在正街,是正街后头的次街,虽不如主街铺面繁华,可毕竟是天子脚下,就是次街也是人流涌动,川流不息,马车进去,走走停停晃的动作很大,予欢有些头晕泛呕,索性就叫临风停下马车,她下了车走。

  进了酒铺,文承起正招待沽酒的客人,生意还是不错的。

  文承起看到进来的予欢和文脂,顿时满是惊喜的就要迎上来。

  转而便收到予欢的示意,便耐下心招呼客人。

  予欢看着少年熟稔老道的模样,对文脂小声道:“待承起历练历练,将来不比你兄长差。”

  文脂看着自家侄儿自是喜欢的,“这也是他运气好,遇到了主子这样的伯乐。”

  两人说着话,客人提着酒离开了,文承起过来给予欢见礼。

  予欢问了问文福的消息,又问了问忙不忙过来。

  文承起都一一答了,他父亲那边还没消息,倒是打听商队了,说是目前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南方。

  店铺里还好,店里帮忙的两名伙计给要的量大的人家送酒去了。

  午时叫了文承起一起吃了顿饭。

  午后,予欢又去作坊转了一圈,直到天色不早,太阳快西坠之时才回去。

  只是他们一行还未进入月明巷,就出了事。

  忽然从巷口窜出几名身穿灰衣,长相其貌不扬的男子,二人同时亮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兵刃,向着予欢扑了过来。

  有人见了发出一阵阵惊呼,纷纷逃窜躲避。

  马儿被惊到不住乱动,临风连忙压制着嘶鸣的马儿,连忙道:“夫人,先下马车。”

  若马儿受惊挣脱了,一旦疯跑起来,夫人就危险了。

  予欢连忙被如云文脂给护着下了马车。

  这情况虽谁也没有料到,但临安和如影等人身手都了得,也不是没见过风浪的,倒是应对自如。

  迎上去与交手的交手。

  文脂也吓得面色发白地紧拉着予欢往后躲。sxbiquge/read/73/7379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