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温落樱已经被迫跪趴在氤氲的浴缸里。

  女人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她那而滑腻而光洁的香肩上。

  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她绯红如胭的脸颊边。

  水汽袅袅升起,精致漂亮的面容在朦胧中更显娇艳动人。

  玲珑婀娜的曲线在清澈的水流中展露无遗,如水洗过的暖玉,**把玩。

  沈淮序一改前态,动作不再野蛮粗暴,而是越发温柔缠绵,像对待一件心爱的珍宝,呵护备至。

  温落樱的脑海中却忍不住拉起了一级警报。

  这个衣冠禽兽今天是不是吃药了?简直强悍得比真正的禽兽还禽兽!

  不行,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她的一条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哎,有了!

  温落樱幽幽回过头,上挑的眼尾晕染着绯色,鼻尖微红。

  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脆弱地微颤。

  两串晶莹泪珠顺着清丽皎洁的脸庞滚落下来。

  “啪嗒……啪嗒……”

  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洒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淮序哥哥,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女人声音哽咽,贝齿轻咬着软嫩的樱唇,细白漂亮的指尖攥着男人的衣角。

  楚楚可怜,软声求饶。

  “你叫我什么?嗯?”

  男人的双目骤然一沉,定定地望着她,眸里宛若翻涌着无数细密情丝,要把她拉扯进眼底深处,永不超生。

  “淮序哥哥?”

  “再叫一遍。”

  可以啊,别说是一遍,就算是一万遍都行,只要他行行好放过她就行。

  “淮序哥哥~”

  温落樱拉起男人的手,让它覆在自己脸上,缓缓拭去玉腮边挂着的一行清泪。

  又低头在他温热的掌心轻轻蹭了蹭,像一只小奶猫,天真又娇媚,端得惹人怜爱。

  她温落樱都如此撒娇示弱,低到尘埃里去了。

  要是沈淮序还不放过她,那他的心简直就是铁打的!不对!那他就根本没有心!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证明,沈淮序这个衣冠禽兽的确没有心。

  遮天蔽日的‘乌云’又一次笼罩在温落樱头顶上。

  这一场疾风骤雨竟然比之前来得更猛烈一些。

  温落樱纤细的双臂搭在浴缸边,五指收紧,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温热的水流无孔不入地包裹着白皙柔软。

  ……

  ……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长煎熬。

  不知道骂了沈淮序多少句**,水面终于重新归于平静。

  “沈……淮……序……我……要……”

  “你还想要?”

  男人挑了挑眉,扯过宽大的浴巾将她包裹成一个粽子,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温落樱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软唇翕动了几下,声线抖成波浪,“我……要……你……的……狗……命……”

  餍足后的沈淮序十分好说话,予取予求。

  “樱樱,我爱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命都给你。”

  万年冰山融化出温柔,勾人心魄。

  可温落樱并不买账,无动于衷。

  你爱我?她心中不屑地嗤笑,你怕是少说了一个字吧!

  杀千刀的**!不做人的禽兽!不要脸的渣滓!

  ……

  “樱樱,你又在心里偷偷骂我什么呢?”

  沈淮序一边抱着温落樱往卧室走去,一边凑在她耳边低笑呢喃。

  温落樱不答,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沉沉昏睡。

  沈淮序勾唇轻笑,将她放倒在大床上,细心地替她抹了药,又为她盖好被子。

  “樱樱,我知道你醒着,今天我有点失控了,对不起,我下次,不,应该没有下次了。”

  男人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

  就连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此时都变得脆弱沙哑,**一丝无奈和苦涩。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去英国留学吗?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学校和导师。”

  “还有这张卡,就当离别礼物,密码是你的生日。”

  一张薄薄的银行卡被放在床头柜上,仿佛一柄利刃就此斩断两人三年的纠缠。

  男人的脚步在原地踌躇片刻,似是留恋又似不舍,可最终还是渐渐远去。

  一滴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在枕头上染出一点晕痕。

  该死的沈淮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她当什么了?

  当初明明是他不管不顾,不由分说地硬逼着她做他的‘笼中雀’。

  现在又不闻不问,自说自话地想一脚将她踢开。

  凭什么?凭什么他说开始就开始,他说结束就结束?

  就凭他沈淮序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而她温落樱仅是他脚下千万蝼蚁中的一只?

  ……

  温落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她分不清自己对沈淮序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她只知道她现在还不想结束,她想他留在她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她忍着钻心的疼从床上翻身坐起,匆匆爬上了二楼。

  推开沈淮序房间的门。

  没人!已经走了?

  她转身下了楼,从包里翻出手机,给沈淮序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

  温落樱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眼眶微红。

  她找出沈淮序的微信,给他发信息。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醒目的红色感叹号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浑身颤抖,任由手机从手中滑落。

  “沈淮序!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心如刀绞,碎裂的屏幕就好似她此刻四分五裂的心。

  好痛!

  她用力地按住胸口,弯腰大口地喘气,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

  “沈淮序!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既然开始是由你决定的,那结束就该由我说了算!这样才公平!”

  温落樱抬手胡乱抹了把眼泪,眼眸中的悲绝敛去,渐渐有坚决浮了上来。

  她随意套了一件外衣便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库,急急开车追了出去。

  一辆紫色迈凯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疾驰,引擎的嘶吼声划破了凌晨的寂静。

  她知道沈淮序在M市除了她这里,还有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去。

  三年的‘受苦受难’就换来这样不堪的结局?

  她要找沈淮序当面问个清楚,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结束。

  到此为止?

  哼!休想!

  她不同意!!!

  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