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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子开着车,我拿起对讲机对白旗说道:“白旗,如果你累的话记得给我说,我来开车!”

  “好!”白旗快速回应。

  将对讲机放下,我叹了一口气。

  朝着窗户外看去,发现窗户上都已经结了一层层厚厚的冰块。

  秃子喝了一口白酒,然后扔给我:“来,喝一口!”

  笑了笑,我接过白酒干了一大口。

  辛辣的味道让我瞬间上头。

  在这种天气中,肚子暖洋洋的!

  “你这一天少说要干一瓶吧!”我侧头看着秃子。

  秃子摇摇头:“不止!如果可以的话,大概一天能干两斤。”

  我直接竖起大拇指头:“牛逼!你是个狠人啊!”

  “还行还行!”秃子咧嘴一笑继续冲着我说:“知道我为啥爱喝酒不?因为这酒,曾经救过我的命!”

  **在副驾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有这事儿呢?怎么救了你的命啊!”

  “年轻的时候!”秃子眼神恍惚:“我啊!曾经是山东的,上学的时候不好好上,于是年轻的时候,我跟着同村的一个老大爷,去新疆淘金!”

  “你还有这种经历啊?”

  “是啊!当时新疆整个地方都在大开发,我们当时就在一个山窝窝里,那一年冬天雪很大很大,送吃的车进不来,足足一个月啊!我一个人在山里,就是靠喝酒顶过来的!酒这玩意儿,当时救了我的大命呢!”

  “一个月单喝酒活下来的?”我彻底地震惊了。

  “对的!当时怎么说呢,年轻,经得起饿!一个月之后,上山的人看到我醉醺醺地躺在山里房子里,他们的表情基本上跟你现在差不多!哈哈哈哈!”秃子大笑着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秃子能在新藏线送货这么多年了。

  首先。

  这个危险的行当,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干的。

  一方面,要忍受身体和精神的折磨,另一方面,还要有足够的勇气.......

  就算是想起来,我都觉得太过困难了。

  “那你后来怎么不继续地淘金了!现在黄金应该挺贵的了!”我笑着说道。

  “害!”秃子惆怅地说道:“原本我们淘金的活儿其实干着还不错!但是后来来了一群勘探队,身边跟着当兵的,说我们盗窃黄金,那时候我感觉不对劲,于是直接溜了!”

  我笑了笑:“所以你最后就来到这里了啊!”

  “没办法,那年月,能有个吃的就不错了,更别说我找的这个行当还是开货车的,这一干,就干了很多年!”

  我轻轻点头:“秃子,按理说你干了这么多年的货车司机,应该不怎么缺钱啊!”

  “害!”秃子随口说道:“谁闲钱多呢!我就想着再挣几年钱,说不准啊!十年二十年后,这条路就不需要带路的了!那时候,我挣点钱也好养老!”

  “说得好!”我认真点点头。

  接下来,随着我们继续走,整片天地都是白色。

  这条路上也没有人。

  几个小时后,我们面前出现了两处湖泊,秃子笑着对我说:“这就是姊妹湖!”

  我放眼看了看,于是说道:“好了好了!在这里停一下吧!我正好用相机拍点照片!”

  “行!”

  在对讲机里对白旗说了后,我们来到了距离湖泊近一点的地方停下。

  拿着自己的单反相机,看着这部分比较绝美的景色。

  这时秃子站在车旁边抽着烟,看着我和白旗,也不说话。

  这时。

  为了抵近姊妹湖拍照,我对秃子说靠近一点。

  秃子左右看了看,轻轻点头:“可以!尽量快一点。”

  离开的时候,白旗聪明地把皮卡车钥匙拿在手里。

  而就在我和白旗离开后,秃子将车子的发动机盖子打开,往里面打氧气,然后再次检查着......

  不得不承认。

  秃子这个人确实是一个比较专业的带路人。

  如果没有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事情,我或许会非常欣赏这个人.......

  但是很遗憾。

  当怀疑的种子被种下之后,我就很难再次完完全全地相信他了。

  很快。

  我和白旗走到了湖边拍照。

  白旗左右看了看,对我说道:“三七,这个地方真美啊!”

  我认真地点点头:“确实是很美。”

  说话间,我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咔嚓!

  拍完照之后,我笑意盈盈地看着手中的照片。

  忽然。

  当我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自己拍照的里面有一个黑点。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相机出现了一些问题。

  但是当我把照片放大之后,忽然看到,在我照片之中,竟然有一个人。

  “卧槽?”我下意识地骂了一声。

  白旗这时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将相机递给白旗,说道:“白旗,你看这个是不是一个人!”

  白旗拿过相机,我则是目光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几秒钟后。

  白旗认真地对我说道:“三七,好像真是一个人啊!”

  这时我也隐隐约约看到了黑点,判断了一下距离,大概也就三四十米,我对白旗说道:“走!咱们过去看一下!”

  “好!”

  说干就干。

  我和白旗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大概八九分钟之后。

  我们走到了那人的身边。

  这是一个女人,趴在地上,身上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和裤子,整个人一动不动。

  “死了?”我下意识地说。

  白旗此时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人,随即她将手放在了这人的脖子上。

  略微停顿一下,白旗摇摇头:“还没死!还有气息。”

  没死!?

  这下我反而是有些犹豫了。

  毕竟,如果这人死的话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偏偏这人还活着,那我就有些犹豫要不要救她了。

  就怕。

  救了一只狼回去。

  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可是曾经听说过呢!

  “三七,救不救?”白旗下意识问道。

  犹豫片刻后,我咬着牙:“救!”

  “好!”

  白旗弯腰,将这女人给翻了过来。

  而在看到这女人的容貌后,我和白旗瞪大眼睛,全部都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