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根本治不好我的病,我的病,无人能治。”

  宋嵘不耐烦极了。

  白超越忙道:“儿子,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来,坐下,让徐医生给你看看。”

  季予惜也不摸他的头了。

  “手伸过来,我把把脉。”

  可是宋嵘相当抗拒,一点都不配合。

  “我说过我不想治!”

  季予惜黑着脸,看向了白超越:“白小姐,既然你儿子不想治,那今天就这样吧。”

  白超越立马安抚宋嵘。

  “儿子,你就试试吧。”

  宋嵘满脸都是不耐烦。

  “妈,我的身体我清楚,我——”

  “治!”

  白超越脸一冷,声音都变严厉了。

  宋嵘的话都被她给吓回去了,灰溜溜地伸出了手。

  季予惜这才开始替她把脉。

  宋嵘还是对季予惜一点信心都没有。

  “妈,我这一次睡着,一定是巧合。”

  总之就是跟眼前的人无关。

  但白超越只关注季予惜。

  “怎么样了?”

  季予惜没说话,把脉片刻,还看了看他们从各大医院拿来的检查单子。

  最后才道:“宋嵘是罕见的短睡者,根据你们的情况,我推断他日常所需要的睡眠为每天5小时。”

  “这是一种基因突变现象。”

  白超越紧张地问道:“这个病……能治吗?”

  季予惜摇头:“基因变异没法治,他这种现象也没必要治。”

  “短睡者每天只需要睡5小时就能保证精力充沛,这是他们的基因优势。”

  白超越听得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

  她走遍了全球,甚至都给宋嵘开颅了,都没查到病因,竟然让季予惜几言就解开了迷惑。

  白超越:“可是我儿子现在连一个小时都睡不到。”

  季予惜正敲着病例。

  “我可以将他的睡眠调整5小时左右。”

  白超越眼里有了光:“怎么治?需要开颅吗?”

  季予惜:“……”

  她的手指在电脑上敲击,一分钟之后才道:“中药调理,针灸推拿,我还会教他一套对症下药的体操。”

  “需要住院一个月,吃药大半年。”

  宋嵘立马拒绝了,‘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我不可能在住院了,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医院。”

  季予惜:“那你就回家等死吧。”

  宋嵘:“你——”

  季予惜:“你如果不是要死了,你们家也不会病急乱投医。”

  宋嵘无话可说了。

  “那我也不会在你这儿治。”

  说完,扭头而去。

  他已经完全放弃治疗了。

  他不想再折腾了。

  但白超越还没有。

  她看着那在写诊断结果的季予惜,“你有几成把握?”

  季予惜手指不停,道:“50%,有可能成功,有可能失败。”

  白超越定定地看着她。

  不到半分钟,她就把宋嵘给抓了回来,狠狠地按在了季予惜面前。

  “治,治好再出院。”

  宋嵘纵然是满脸不情愿,还是被强行住院了。

  “无忧,先带他去住院。”

  “办好入住之后,过来我这儿针灸,以后每天针灸推拿一次。”

  “这是宋嵘要喝的药,许多药材只有回春堂才有,你们直接去回春堂买吧,我这儿没这么齐全的药。”

  季予惜每说一句话,宋嵘的脸就要黑几分。

  打发走了宋嵘,季予惜看向了一边的傅沉墨。

  “脱裤子,屁股撅起来,我要给你打针了。”

  傅沉墨看见季予惜拿起了一个巨大的针筒。

  “我忽然感觉自己没这么不舒服了,我先在走了。”

  傅沉墨立马开溜。

  白超越要陪着宋嵘入院,又不愿意假以人手,便将傅沉香叫了过来。

  宋嵘一回到病房就开始生闷气了。

  “我不住院,我不治疗,我不喝中药,我要回家。”

  白超越向来强势,一言不发便怼了回去。

  “给我憋着!”

  傅沉香很快就从回春堂将药带过来了。

  望着那几大包中药,宋嵘直接躺床上装死了。

  白超越挽挽袖子,亲自熬药。

  “沉香,你觉得她能治好你弟弟的病吗?”

  傅沉香抱着胳膊,满脸神秘。

  “妈,还记得上次我从回春堂买回来的那颗‘回春丸’吗?”

  白超越当然记得。

  那就是给宋嵘买的,可惜,经过评估,宋嵘用不上。

  白超越便将之送给了一位合作伙伴,听说,一颗药让他们家里濒死的老人活了过来,又吊了几个月的命。

  傅沉香:“这位‘徐大夫’,她能随意地调用回春堂的回春丸。”

  她已经确定,季予惜就是徐合欢。

  至于她为什么换了个名字,傅沉香没问,但也不会到处说。

  白超越挑眉。

  “原来如此。”

  下午,季予惜赶到诊所,给宋嵘推拿针灸。

  “把上衣脱了,屁股露出来。”

  季予惜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戴手套。

  宋嵘看了看人多眼杂的治疗室。

  不仅有季予惜白超越傅沉香,还有正打香篆的卓无忧。

  “我靠,我不脱!你当我是什么人——”

  季予惜蔑了他一眼:“我当你是一坨发烂发臭的烂肉!”

  宋嵘立马哀求白超越:“妈,我不脱!她是个骗子,我要离开这里。”

  白超越拧眉。

  “按医生说的做,脱。”

  宋嵘满脸屈辱,脱了上衣,清瘦的身躯过于惨白,但竟然还有点肌肉,为了摆脱病魔,他也一直保持健身。

  他看了看卓无忧。

  卓无忧捂嘴偷笑。

  宋嵘:“让她出去!”

  耳根子一阵潮红。

  卓无忧:“出去就出去!”

  卓无忧出去了。

  宋嵘再看看自己的妈和姐姐。

  白超越:“你小时候是我亲自带的,屁股都是我洗的,我也要出去吗?”

  傅沉香:“纸尿裤是我换的,你屁股长什么样我比你还清楚。”

  宋嵘憋着一个大红脸,趴上了治疗床。

  季予惜望着那赤裸着上身的宋嵘。

  “屁股露出来!”声音严厉。

  宋嵘无动于衷。

  季予惜上手,扯住裤子往下一拉——

  宋嵘:“……”

  他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宋嵘满脸屈辱地趴好了,沉香燃起,室内一阵奇香洋溢。

  音响里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本是个非常好睡的环境,但宋嵘的眼睛瞪得像牛大。

  他不敢抬头面对季予惜。

  只好一直闷着头。

  只感觉一只手在自己的背上和头上到处按。

  间或还有蚂蚁啃噬般的酥麻感觉传来。

  “好了没有?”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季予惜:“没有。”

  宋嵘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但白超越的角度里,看见季予惜拿着一把银针,一根一根地往宋嵘的头部,背部戳去。

  手法非常快。

  快得她来不及阻止。

  宋嵘整个的已经被扎成刺猬了!sxbiquge/read/74/744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