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你?”谢未含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得浑身发抖。

  “你一个乡下丫头。我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还有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谢凌秋的笑容更深了,语气却冷若冰霜:“就凭我是谢家的真千金,而你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此话一出,犹如利剑般狠狠地刺中了谢未含的痛处,她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就跑开了。哭喊着要去告诉谢徽。

  谢凌秋看着谢未含跑走的身影,啧啧了几声,真是没品,打不过就找家长。

  谢凌秋叹息,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过就谢未含那样,她真的很难忍。

  谢未含一路哭着跑到了谢徽的房间,扑进他的怀里,添油加醋的哭诉着:“哥哥那个谢凌秋欺负我,她说我是个假货,她才是谢家的真千金,说我不配做谢家的女儿,还让我赶紧把位置让给她。”

  “哥哥,我、我没想跟她争什么,哥哥。难道她回来了我就不配做爸爸妈**女儿,不配做你的妹妹了吗?”

  谢徽一听妹妹受了委屈,顿时怒火中烧。

  一边安慰着谢凌秋一边说:“她竟然敢这么嚣张,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她也太嚣张了,才回来几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谢未含却还是故意阻止他:“哥哥。算了吧,我就只是一时伤心找你说说而已,别真的伤了和气。她才刚刚回来。

  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还以为我们真的欺负她呢,哥哥别去找她了。”

  谢未含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炉火纯青。

  她越这么说,谢徽越生气。

  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妹妹怎么会忍受让别人这么欺负她呢?

  谢徽立刻说:“你别怕,有哥哥给你撑腰。说着便去怒气冲冲的找谢凌秋。

  可是找了一圈,最后听佣人说谢凌秋去了齐守兰的房间。

  他也只能暂时压下怒火。

  谢凌秋现在住在祖母的院子里,他还不敢去闹事,但他想着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顿谢凌秋。

  今日的晚餐是大家在一起吃的。

  经过早晨的一顿训斥,如今都一起坐在餐厅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谢未含乖巧的坐在谢震杰和向千灯的身边,看上去乖巧无比,不过眼底却闪过让人无法忽视的怨愤。

  谢震杰和向千灯对谢凌秋的态度也是依旧冷冷淡淡的,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而齐守兰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谢震杰、向千灯对于谢凌秋的态度如此的冷漠,还有谢未含和谢徽,对谢凌秋的怨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心中又对他们这一家行事风格多了几分不满。

  谢凌秋看出祖母的脸色不好。她便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到齐守兰的碗里柔声的说道:“祖母,您尝尝这个,您之前在养老院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吃吗?”

  齐守兰看着。对面那一家四口狼吞虎咽的,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谢凌秋也看出了齐守兰的心思。

  这谢震杰嘴上说着想要和齐守兰修复母女关系,可也没说要给齐守兰夹一筷子菜。

  谢凌秋不停的给齐守兰夹着她喜欢吃的菜,然后便说:“祖母,你要是不吃的话,佛祖知道的话,也会不开心的哦。”

  齐守兰被谢凌秋这么一说,便笑了出来:“你呀,就你会说话。”

  齐守兰和谢凌秋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时不时的两人便笑出声。

  反观对面那一家四口死气沉沉的样子,她们这祖孙俩却相处和谐,气氛愉快。

  谢未含看着谢凌秋一副讨好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冷笑,觉得她卑微又做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会讨好祖母。

  而一旁的谢徽也是同样一脸的不屑,觉得这谢凌秋就会惺惺作态,哪有半点像大家闺秀的样子,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反观谢震杰的眼神,他看见母亲和谢凌秋相处的这么愉快,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的切换。

  他想起母亲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他更是爱答不理的,但唯独对这谢凌秋却格外的亲近,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里不免生出了许多失落。

  他忽然想到想要得到母亲的关注,那么通过谢凌秋或许是个不错的途径。

  老太太这么喜欢谢凌秋,如果他对谢凌秋好一点,那么老太太也定然会高看他几眼的吧?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随意的问道:“凌秋,你在乡下过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谢凌秋心里冷笑,看着谢震杰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她上不了台面的样子,现在就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回答:“还行。”

  “具体说说呢?”谢震杰锲而不舍的追问。

  想要通过自己的问话表达对谢凌秋的关心,谢凌秋喝了一口果汁,语气不咸不淡的说:“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普通乡下的生活。你大概不会想知道的。”

  谢凌秋语气平淡,明显不想多说。

  她乡下的生活,他们自然不能体会,养母对她从小到大非打即骂,以前她还不知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向千灯不爱她,对她没有半点温情。

  可是后来随着她长大她时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显和养母一家人长相天差地别。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果然有一天她听到了养母的对话,她果然不是亲生的。

  她一直以为都是自己的错才会被他们不喜爱,后来才发现,为什么人可以恶到那种程度?

  一旁的向千灯也像是突然开窍了,跟着关心起来:“囡囡呀,你在乡下有没有受委屈呀?要是有什么委屈的地方一定要跟妈咪说。”

  跟他们说?跟他们说有什么用?他们是能把她这十几年来的苦难转移了,还是能把这些原本属于她的生活,还给她。

  谢凌秋依旧淡淡的回应:“没什么委屈的。”

  她心里清楚,这些关心来的太迟,也太虚伪,太廉价。她不需要。

  而一旁的谢未含看着父母突然对谢凌秋嘘寒问暖。心里便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