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艺馨站在办公室里,坐也不坐,看着苏建安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苏建安也没想到,他正在工厂里上班呢,一堆事情没处理完,就来了个女人,扬言说要让他女儿离婚。

  虽说这件事本就在他的计划之内,但这话他说可以,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就有人来打听关于苏泞的事,他当时只是听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把这件事压下去了,谁都没有说。

  但按照下面的人的说法,当时来的是个男人,那这个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半天没有等到苏建安的回答,郝艺馨的脾气更大了。

  反倒是苏建安,看着郝艺馨,仍旧表现的非常沉稳。

  “这位女同志,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我家泞泞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你上来就说让我女儿女婿离婚,这恐怕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你觉得,你女儿配得上她现在那个男人吗?”

  郝艺馨越说越觉得嫌弃。

  这穷山恶水的,来的路上她就感觉尘土飞扬的,这种农村地方,就是比不过城里。

  就好像这个工厂,在这里或许是人们眼里的大老板,但在她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里,郝艺馨的优越感就更高了,连下巴都忍不住又往起扬了扬。

  她口中恶意十足,就算是反应再慢,也明白她跟苏泞必然是不太对付的。

  甚至,她还在贬低苏泞,来捧高那个男人。

  不是说那是个无亲无故的流浪汉吗,怎么还会有这么眼高于顶的小姑娘盯着?

  还是说,苏泞嫁的那个男人其实也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个工厂的老板,平常为了谈生意,也没少往外地跑,各行各业的老板也早就接触过了。

  那些老板哪一个身价都不低,却也没有哪一个像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样,如此鼻孔看人的。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家是做什么的,但我很好奇,你是从小就家教如此吗?还是因为你的教养,其实配不上你的出身?”

  “你敢说我没教养?”

  郝艺馨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看着苏建安,不明白他一个农村人,到底哪来的自信,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看样子姑娘是听得懂人话的,那就请你慢走,不送了。”

  苏建安说着低头整理自己桌上的东西,完全是一副送客的姿态。

  郝艺馨深吸了两口气,把不甘全都咽到了肚子里,这才恨恨的咬着牙:“说吧,到底多少钱你们才肯放人。”

  是放人,不是离婚。

  在她眼里,就是苏泞赖在陆淮亦的身边不肯走,根本与陆淮亦无关。

  苏建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姑娘,我们这工厂里干活的都是些糙老爷们,你说我要是喊他们来,真伤了你,或者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对你也不好。你还是自己走吧。”

  在苏家,他要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没办法,会让女儿吃些亏。

  可在外面,他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他这个厂长也当不了这么多年了。

  “你……”

  郝艺馨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油盐不进。

  “好,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她说着,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门口,几乎听到了全部过程的苏耀宗赶紧躲到旁边墙角。

  随着开门声响起,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按照他们的对话,这个女人应该是对苏泞身边的那个野男人感兴趣,看上去还很有钱。

  他其实想不通,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二叔会拒绝。

  反正他们也准备让苏泞离婚的,现在有人还专门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送钱,白捡的便宜为什么不要?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二叔不要,那他要!

  想到这里,苏耀宗立刻追了上去。

  郝艺馨气冲冲的正往外走呢,刚出工厂大门,身后就追了上来一个男人。

  “这位女同志,你想让苏泞离婚?”

  郝艺馨心情本就不好,现在被人追上来,正愁有火没地方撒呢。

  “是,怎么了?你又算什么东西,给我让开!”

  看着眼前的女人嚣张跋扈的模样,苏耀宗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但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

  “别急着走啊,这位同志,我可以帮你。”

  郝艺馨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转回身,上下打量着苏耀宗,眼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你?”

  “对啊,我是苏泞的二哥,我叫苏耀宗。”

  看着他眼中的贪婪,郝艺馨的表情中满是轻蔑。

  她就说,像这种乡下地方,怎么会有人不爱钱呢。

  表面上装的道貌岸然的,实际上还不是让人下来谈价钱来了。

  “走吧,我们出去说。”

  办公室内,苏建安放下手里的笔,眉头紧紧的锁起。

  他又想起了前段时间有人来打听苏泞情况的事情,会不会也是跟那个男人有关?

  看来,他得找机会让人问问泞泞了,总不能这么一直糊里糊涂的。

  只是自从他们搬去县城,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联系苏泞方便,只能让村子里的人帮忙传话。

  真是麻烦,看来还是得让苏泞尽快离婚才好。

  不管对方是谁,总不如守家在地的好。

  县城里,苏泞还不知道娘家发生的事,一门心思的埋头苦学,发誓要把自己之前落下的全部都补回来。

  因为之前自己的懈怠,已经落下不少功课,幸亏有阿婆帮忙,这她要是再不努力,不但对不起阿婆,更对不起自己。

  好在她的脑袋还算好使,药理方面背下来对她来说并不难,难的是怎么融会贯通,学以致用,还有就是一个大难题——针灸。

  像手臂跟腿上的一些穴位她还可以在自己的身体上试验,但背后的穴位……

  要说人选,其实也不是没有,可只要一想到要让陆淮亦在她面前脱光衣服,任由她用针去扎,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明明那么正经的事,为什么放到陆淮亦的身上,就变得那么违和了呢?sxbiquge/read/74/748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