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的底火撞到炮管底部的撞针,瞬间激发。

  炮弹呼啸而出,瞬间打入狼群中。

  轰一声巨响,整个堡垒连带地面都跟着一颤!

  巨大的冲击波掀起无数扬尘。

  王红兵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瞬间脱手。

  强大的后座力下,炮管突然站直,炮口正对王红兵的脸。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王红兵整个人浑身一抖,感觉魂魄离体了。

  谁都知道迫击炮的威力有多么大。

  突然被炮口指着,他彻底懵了。

  “咳咳咳……”张海山捂着嘴,朝着旁边一阵干呕。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整个人站都站不稳,跌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些许精神。

  张海山艰难地爬起来,转头看向王红兵。

  “你咋样?”他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王红兵目光呆滞,呆愣愣愣的,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非常满足的微笑。

  他抬起右手,朝着眼前的空气轻轻挥舞:“太奶,你来接我了,你怎么还一闪一闪的。”

  “你剪头发啦,模样也跟海山长得挺像。”

  这家伙显然是被吓出了点失心疯。

  张海山满脸紧张,连忙快速轻轻拍打他的脸皮。

  “王红兵,你别吓唬我,你咋啦?”

  “说话!”

  王红兵只是陶醉的笑,神情很不对劲儿,歪着脑袋,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你给我醒醒!”张海山又是一个大嘴巴抽过去。

  就像是范进中举之后得了失心疯一样。

  一个大巴掌,效果拔群!

  王红兵瞬间回过神儿,下一秒他直接把张海山扑倒。

  “你个混球,你也不告诉我这玩意儿这么危险。”

  “我刚刚差点让炮弹给炸碎了,你知不知道!”

  “吓死老子了,以后不准让我拿着炮管,下次你拿着!”

  看到他恢复正常,张海山彻底放松,在地上躺成大字,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好好,下次我拿炮管。”

  王红兵侧着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回去请你喝顿酒,别怨我啦!”张海山扯着嗓子大声喊。

  王红兵翻了个白眼,使劲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这才从他身上起来。

  两个人看向洞口那边,狼群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正好,咱们俩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张海山捡起一条狼腿。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

  张海山用柴刀拨掉狼腿上的皮,接着把肉全部割开,尽量将里面的血放干净。

  狼肉并不算多么好吃,如果不把血放干净,腥味儿更重。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张海山撕下一块烤熟的肉,目光看向洞口那边。

  “得处理一下,要不然这血腥味还能把别的玩意儿引过来。”

  “都烤了?”王红兵挑了挑眉。

  “费那劲干什么,收拾一下,全部扔出去。”

  两人起身,把狼的尸体全部收拾出去,扔得远远的。

  张海山扒开入口处的雪,这里果然也有一扇门,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关闭。

  他将血全部清理干净,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门关上。

  “今天晚上咱们俩就在这对付一宿。”张海山拍了拍地上的干草。

  全都是从弹药箱里扯出来的。

  要不然他们晚上睡在这冰凉的地面,即便烤着火也受不了,很容易落下毛病的。

  大不了明天运炮弹的时候,再把这些草塞进去就是。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张海山还是觉得十分好笑。

  “我怎么想也觉得不至于。”

  “咱们的革命前辈也不是没人拿着炮管发射过炮弹。”

  “就一发,你就吓成那样了。”

  “废话,我**那是没拿稳,靠口直接对着我的脸,我能不害怕吗?”

  “**,当时我真的看见我太奶了。”王红兵翘着一边嘴角。

  “哈哈哈……”张海山肩膀抖动着大笑。

  “明天必须**,你拿着炮管。”

  “行,”张海山点头,“我给你示范一下,无炮架发射该怎么做。”

  这一夜二人睡得格外安稳。

  得益于整个堡垒的保暖效果,温度只有零度左右。

  除了蝙蝠的粪便有些熏鼻子外,绝对比在外面搭个雪窝子要舒服。

  最起码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半夜来袭。

  一觉睡到大天亮,两人重新把草装回弹药箱,炮弹也重新摆放回去。

  “正好,咱俩一人搬两箱。”王红兵单手叉腰。

  “不用那么麻烦。”张海山拿起周围几个空的弹药箱。

  打碎之后,左右敲击里面的钉子,这样就能全部**。

  然后他用这些木板打成一个木筏子。

  “把所有的弹药箱摆上去,咱俩拖着走就行。”

  王红兵笑了:“还是你的脑子好使。”

  两人先把木筏子放在外,然后把弹药箱也堆在上头,拉着走出几步。

  王红兵突然叫住他:“今天说好了要**的。”

  “行!”张海山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

  他慢悠悠的要把炮架起来。

  “等会儿,你不准用炮架子。”王红兵在旁边像是个监工一样。

  张海山笑着摇头。

  对于他来说,他在维和部队的时候,经常要去国外一些落后的地方执行任务。

  像这种古董一般的武器,他也不是没有用过。

  虽然性能比不上后来的那些武器。

  那好处是,十分的灵活,往往能开发出各种玩法。

  张海山一手扶着炮管,另一只手拿着炮弹,直接松开手。

  嗵!

  炮弹直挺挺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尖锐的爆鸣声落下。

  轰!

  远处的一片树被炸得粉碎。

  手搭凉棚,王红兵摇头感叹:“这玩意儿威力真大,他们俩在里面没被炸死,真的是命大。”

  张海山自顾自地收起迫击炮,没有和他多说。

  当时面对狼群,他虽然是情急之下才平射拍击炮。

  但他的经验很丰富,多多少少能够估计出自己二人死不了。

  旁边这个小堡垒虽然不大,反正就不是纯密闭空间,出口和上面的透风口,都可以看作泄压口。

  合上箱子,用绳子绑好,张海山站起来:“别瞅了,赶紧走。”

  他说完,转身就要拉着木筏子前进,却发现王红兵没有跟上来。

  微微回头:“你干啥,走啊。”

  “你好像,”王红兵咽了口唾沫,目光直视着前方树林,“你好像炸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