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务科办公室内。

  “智有。

  “你说李涯不会对老陆动手吧?

  “他俩现在闹的很僵。

  “除了这种可能,我想不出李涯能抬我一手的法子。”

  余则成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小声问道。

  “我哪知道。

  “不过,以我对李涯的了解,他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咱就等着看好戏。

  “万一,他真搞定了陆桥山,你的副站长大有希望。”

  洪智有笑道。

  “希望吧。”余则成笑了笑。

  两人正下着棋。

  陆桥山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两位在这躲清闲呢。

  “开会!”

  陆桥山说完,转身走出去。

  “哎。

  “这个老陆,每次一代站长的职,就没完没了的开会。

  “一天恨不得开三次。

  “生怕那把椅子坐不够似的。”

  余则成低声笑道。

  “魔怔了呗。

  “走吧。”

  洪智有放下棋子,两个人来到了会议室。

  陆桥山坐在站长的位置上。

  底下一处七科的负责人一个个寡然无味的坐着。

  这一天三会。

  站里换批椅子要开会。

  汽车用油也得单开会。

  大伙儿开会都开麻木了。

  “咳咳!

  “一个个拉着脸给谁看呢,叫你们是来开会的,不是来哭丧的。

  “不想干的,现在打辞职报告,我立马签字。”

  陆桥山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众人一圈道。

  众人知道他又装上了,连忙端正坐姿。

  “今天叫大伙来,就一件事,会计室的那批陈年旧账。

  “我的意思是过去的账,用站里稽查处还有大和丸号扣押的公用物资抵消,毕竟站里的钱,站里平。

  “你们的意思呢?”

  陆桥山手指在桌子上一敲,派头十足的问道。

  “我没意见。”

  平日里老唱反调的李涯,竟然出奇的第一个表示支持。

  李涯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马奎这死鬼留了一堆烂账。

  虽然也不多。

  但要行动队平,那就得从德龙客栈出,李涯才不会蠢到割自己的肉。

  “我支持陆代站长的提议。”余则成举手表态。

  陆桥山对二人的表现极为满意,板着脸浮起一丝浅笑,看向洪智有:

  “小洪,会计室归你总务科管。

  “你表个态。”

  “我觉得陆代站长的提议很好,各个科室摊本来就不公平。

  “像电讯处本就没有外营单位。

  “还有我的总务科,汽车调度、食堂柴米油盐,都是出账大头。

  “由站里负责,也算是缓解了各科室的困难。

  “毕竟,现在物价飞涨,再从各位工资里砍着实不人道。”

  洪智有表示赞同道。

  “嗯。

  “那就这么决定了。”陆桥山拍板道。

  他趁着站长没回来,把这事解决了。

  要论各科室,肯定是他管的那一摊子亏空最大。

  别的不说,就情报处科员人人一水的高档西装、皮鞋,那都是钱。

  能让站里出了,自然是最好。

  开完会。

  陆桥山端坐上首,学着站长,并没有急着离开。

  李涯是最后走的。

  “陆处长,越来越有站长样了啊。”他笑眯眯道。

  “嗨,先学着吧。”陆桥山笑道。

  “我听说郑局长已经提名,这次站长回来,你的副站长应该也下来了吧。”李涯道。

  “那是肯定的。”陆桥山也不客气。

  “那我就提前恭喜了啊。”李涯笑道。

  “谢了。

  “对了,我手上有个大活,你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陆桥山站起身,官味十足的说道。

  “好。”李涯点头。

  陆桥山不再看他,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

  煮好咖啡。

  一会儿李涯走了进来。

  “李队长,这是我昨晚截获的电文,你看看。”陆桥山译本连同原件一并递给了李涯。

  “深海,北方一号……

  “落款老鹞子,这不就是之前马队长抓捕的那个黄忠、江爱玫夫妇吗?”

  李涯看完,皱眉问道。

  “是啊。

  “又杀回津海了,已经是发号施令的角色了,据说正在重建津海的地下联络站,组织地委、学联、工运整合。

  “这个人的价值,一点都不比袁佩林低啊。”

  陆桥山笑道。

  “可不是,还外搭了一个北方一号。

  “老陆,这可都是大鱼。

  “你确定要给我吗?”

  李涯抖了抖电文,笑问道。

  “当然。

  “站长不说过嘛,团体即家庭,同志即手足。

  “余则成都立功了。

  “咱不能让他独出风头,你说对吧。”

  陆桥山道。

  “那倒是,看得出来,他立功你老兄不痛快。”李涯点头道。

  “你不也一样吗。

  “所以,咱们得把这一炮打响,压压老余的风头。”

  陆桥山道。

  “时间?”李涯问道。

  “晚上八点半,龙华大酒店酒廊。”陆桥山道。

  “谢谢陆处长。

  “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的情报,必斩奇功!

  “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涯放下二郎腿,感激笑道。

  “祝你成功。

  “正好晚上站长回来,我们一起为你摆庆功宴,与余主任的晋升来个双喜同庆。”陆桥山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李涯起身道。

  “不急。

  “你很少在我这坐坐,尝尝我这的咖啡。”

  陆桥山端上一小杯咖啡,递给了他。

  李涯端起泯了一口。

  “怎样?”陆桥山着紧问道。

  他自认煮的咖啡一流,不比外边咖啡厅的差,对风评十分在意。

  “嗯。

  “怎么说呢?

  “有一股鸡屎味。”

  李涯皱了皱眉,如实说道。

  “噗!”

  正在喝咖啡的陆桥山喷了一嘴。

  “陆处长,你慢慢享受吧。

  “走了。”

  李涯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穷鬼!

  “**!

  “你特么就活该在延城吃一辈子的土。”

  陆桥山气的险些吐血。

  “狗东西,敢小瞧老子的咖啡。

  “我要你今晚连屎都吃不上!”

  他眼中冒出腾腾凶光,恨然道。

  ……

  李涯回到了办公室。

  八点半!

  他让汤四毛发的假电文时间明明是八点。

  到了陆桥山这足足晚了半个钟头。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的行动次次都让稽查队那帮蠢货截胡了。

  原来是有内鬼啊。

  吃里扒外,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陆桥山!

  你完了!

  喝完咖啡,陆桥山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小旅馆。

  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尾巴跟踪后,他习惯性的拿起了二号电话:

  “喂,是我。

  “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中午福运茶楼见吧。

  “我听说他家换了个新大厨,有一道手抓羊排做的不错,正好去尝一下。”

  昨晚,他就想去吃的。

  一想没必要自己掏钱啊。

  有这一顿饭的钱,留给儿子陆明娶媳妇不香吗?

  正好要今儿要见陆玉喜。

  让他去掏这顿饭钱。

  挂断电话,陆桥山离开了旅馆。

  ……

  对面窗口。

  李涯冷冷一笑关上了窗。

  拿起耳机听了听,嘴角浮起浅浅的讽笑:

  “福运茶楼。”

  “时间足够了,高原,你去安排,记住一定要谨慎,最好找几个信的过的生脸去占位。

  “陆桥山这个人很谨慎。

  “万一包间有剩余,他极有可能换包房。”

  李涯吩咐道。

  “李队长,您不去坐镇么?”高原问。

  “你傻么?

  “我要不在站里,陆桥山会起疑的。

  “反击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决不允许出半点差池。”

  李涯皱眉不满道。

  “是,李队长。”高原领命而去。

  ……

  中午,陆桥山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大楼。

  一想到今晚李涯要完蛋。

  中午还能蹭顿美味的手抓羊排,他心情就很美。

  “李队长,中午去哪吃饭?”

  正好在台阶口,碰到了李涯。

  “我还能去哪,食堂呗。”李涯笑道。

  “李队长真够节俭,不,是有周亚夫之风,与卒同甘共苦啊。”陆桥山调侃道。

  “苦算不上。

  “洪秘书做了总务科长,食堂每顿饭多少能见到点肉。

  “总归比咖啡味道好就是了。”

  李涯并没有因为情报而感激,而是保持本色的回怼他。

  太过殷勤,反而会起疑。

  一提到咖啡,陆桥山就火大,冷哼一声阴沉着脸走了。

  ……

  福运茶楼。

  陆桥山走了进来,面颊干瘦一身长衫的掌柜正使唤几个小二,有序的招待着各路宾客。

  “掌柜的,有包间吗?”陆桥山问。

  “没有了。

  “先生,最近上座特别快,要不您等等。”掌柜的道。

  “确定没有了?”

  陆桥山亮了亮手里的证件,眼一圆问道。

  “有,有。

  “张老爷家订了个梅包间,您是大爷,您先用,我给他打电话推了就是。”

  掌柜吓的连忙改口。

  “你不是说没有吗?

  “我真想撕烂你的嘴!”

  陆桥山沉声骂道。

  “是,小人的错。

  “爷,您里边请。”

  掌柜的连忙给了自个儿两嘴巴子,前边引路到了梅包间。

  吱嘎。

  他推开门。

  陆桥山看了一眼,包间虽然是在中间位置,但还算干净,隔音效果嘛,重要的话小声说问题不大。“您看行吗?”掌柜的问。

  “凑合着吧。

  “先上饭菜,待会我有个朋友过来,姓陆,你直接把他带进来就是了。”

  陆桥山吩咐道。

  打发了掌柜的,陆桥山警惕的在四周转了一圈。

  看看有没有行动队的外勤或者熟脸。

  甚至连跑堂的伙计、厨房的厨师、伙夫也一并瞅了个遍。

  紧接着。

  他开始查探左右包间。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干保密工作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轻心。

  砰!

  他猛地推开了左边的包间。

  里边是一伙江湖人正在吃饭。

  “你谁啊?”有人不满问道。

  “不好意思走错地了。”陆桥山含笑抱歉道。

  他带上门,又如法炮制的推开了右侧的包间门。

  里边却是一对年轻男女正在亲嘴儿。

  这猛然一推,惊的两人面色大变。

  一看就是偷摸见不得光那种。

  “抱歉。”

  陆桥山退了出来。

  没有李涯的人。

  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回到了梅包间。

  一会儿,梳着背头,一身黑西装的陆玉喜夹着公文包笑盈盈的推门走了进来。

  一看到满桌十几个大菜。

  他笑容渐渐散去,肝儿颤了起来。

  “山哥,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非得约这。”陆玉喜笑问道。

  “这家的菜做的不错!

  “先吃饭。”

  为了这一顿,陆桥山咖啡都少喝了两杯。

  陆玉喜知道今儿冤大头当定了。

  也不客气,撸起袖子先吃个痛快再说。

  待酒足饭饱。

  陆桥山一边剔着牙一边道:“喜子,今晚有桩大活,要搞定了,你指不定就当稽查长了。”

  “山哥,您快说。”陆玉喜一擦满嘴油腻,连忙问道。

  陆桥山压低声音,把电文的内容说了出来。

  “深海,北方一号。

  “山哥,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你自己……”陆玉喜道。

  “我立不立功无所谓,反正也升不了将官,做个副站长就好。

  “我就是看不惯李涯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一天不把他赶出津海,我就算做了副站长也不得安生啊。

  “听好了,我给李涯的情报是晚上八点半。

  “你的人在八点时,一定要尽快把人抓了。

  “李涯这次要再扑空,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留在津海站!

  “就算他死皮赖脸。

  “我等坐上副站长以后,也可以借着此事将他赶出行动队,比如平调去管管邮政局什么的。”

  陆桥山老谋深算的说道。

  “没错。

  “李涯连连折手艺,杀不死,磨也磨死他了。

  “山哥,你这一招真是高啊。”

  陆玉喜连忙奉上了彩虹屁。

  “手怎么样了?”

  陆桥山指了指他依旧缠着绷带的右手道。

  “再换两次药就差不多了。”陆玉喜面皮一颤,忙道。

  “是吗?”陆桥山摘下眼镜,散光的双瞳阴仄仄盯着他。

  “明白。

  “山哥,事成之后,兄弟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陆玉喜会意过来,赶紧道。

  “嗯。

  “我下午还有会,先走了。”

  陆桥山起身而去。

  陆玉喜看着那满满一桌子菜,心肝儿都是疼的:

  “伙计,拿屉子来,我要打包。”

  ……

  待陆玉喜打包一走,掌柜的拿起柜台电话拨了个号码:

  “李队长,他们走了。”

  行动队办公室。

  李涯戴着耳机,听着录好的磁带,里边陆桥山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他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呵。

  “这么恨我啊。

  “跟我斗,你够资格吗?”

  放下耳机,他冷笑了起来。

  “李队长,掌柜的打电话说他们走了。”高原走了进来道。

  “立即把**解除。

  “另外,警告那个掌柜的,他要敢走漏风声,我要他的命。”

  李涯吩咐道。

  “好的,李队长。”高原领命而去。

  ……

  晚上六点半。

  余则成和洪智有驱车前往机场给吴敬中接站。

  吴敬中虽然神色略显疲惫,但心情却十分不错。

  “老师,您这次去京陵所获非浅吧。”同坐在后排的余则成笑问道。

  “是啊。

  “蒙建丰举荐,委座亲自抽空见了我一面。

  “虽然只有短短时间。

  “属实是鄙人一生之荣光啊。”

  吴敬中一脸自得的笑道。

  “委,委座夸奖您啥了,快说来听听。”余则成迫不及待道。

  “委座连说三个字:好,好,好!”吴敬中道。

  “然……然后呢?”洪智有边开车也跟着问了句。

  “然后他就去开会了。”吴敬中道。

  “就……就这啊,也是,老头子日理万机,能见着已经是天恩了。”余则成略显失落道。

  “委座说了好。

  “但建丰没少称赞咱们啊。

  “建丰说:前诛柯成武,后擒蟊贼巨盗,津海站不仅是堡垒,更是一把锋利长矛!

  “尤其听说抓获季伟民的是你这位击毙汉奸李海丰的英雄时。

  “更是当场夸赞。

  “保密局需要一百个余则成!

  “有了这句话,则成,你这个‘戴派’的帽子算是可以安心摘下来了。

  “那一身屎臭味,也可以散散了。

  “李涯以后再想挑你茬,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吴敬中挤眉眯着眼笑道。

  “多谢老师,您可算是了了学生的心结啊。”余则成由衷感激道。

  “晋升的事也搞定了。

  “中校。

  “我也当着建丰和郑介民提议过让你做副站长。

  “但郑介民拒绝了。

  “他已经提名了陆桥山,建丰也不好意思明着驳他。

  “哎。”

  吴敬中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师,您已经尽心尽力,只能说学生没这个命呗。

  “不过有您在,我做不做副站长也一样。

  “反正都是给您听差。”

  余则成按捺住失落,再次感激道。

  “你能这么想就好。

  “慢慢来,日后总会有机会的。”吴敬中拍了拍他的肩道。

  “对了,我从京陵给你俩带了点礼物。

  “智有,晚上你去家里时,开这辆车回去。

  “两人把东西分一分。”

  他又吩咐道。

  “谢谢老师。”两人异口同声道。

  到了站里。

  吴敬中在得知了北方一号要来津海的消息时,极为振奋,当即在会议室召开了会议。

  “各位。

  “为了防止风声走漏,你们回去通知各科室的人辛苦下,原地待命。

  “包括食堂以及调度处。

  “技术科先把站内的无线电和电话全部切断。

  “要确保站内一切情况外泄的可能。

  “另外,我已经让洪秘书在利顺大酒店定了包间。

  “到时候咱们一块为余主任晋升中校,以及李队长抓获红票要员庆功。”

  吴敬中朗声下令道。

  “是!”

  众人领命。

  “站长,那我先去安排人手。”李涯起身道。

  “嗯,去吧,等你好消息。”吴敬中道。

  “李队长,别误了时间,八点半。”

  陆桥山温和的提醒了一句。

  “陆处长放心,八点半我一定准时到那!”李涯笑着点头。

  待李涯一走。

  吴敬中微笑点头:“这就对了,同事之间就要守望相助,一团和气,这样咱们这个堡垒才能稳固啊。”

  “是,是。

  “我相信李队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陆桥山笑着点头。

  “站长,您这次去京陵,有没有问一下关于我提名的事,尤其是毛局长那边……”他实在没忍住,多问了一嘴。

  郑介民是说稳了。

  但毛人凤一直在拖拖拉拉。

  一天没个正式表态,他这心里老是不踏实。

  “桥山,心急了吧。”吴敬中笑道。

  “没,没有。

  “这不随口一问嘛。”陆桥山尬笑道。

  “毛局长已经批了。

  “如果快的话,过了今晚,明天和则成的晋升令应该会一块下来。

  “明天,你就是陆副站长了。

  “今晚这次晚宴,是三喜临门啊。”

  吴敬中知道此事已成,索性卖他个好。

  “谢谢站长!

  “桥山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为您分忧解劳。”

  陆桥山大喜,连忙起身躬身九十度后洪声道。

  “坐,坐。

  “其实嘛,副站长对你那不就是个虚名吗?

  “桥山,你仔细想想。

  “打你进站以来,我就把你视为左膀右臂,这站里大大小小的事不都是交给你在管吗?

  “你不是副站长,却一直行着副站长的职啊。”

  吴敬中指了指他,眯眼笑道。

  “是,是。

  “这些年来,承蒙站长您对桥山的厚爱,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如今这事落下来,也算是全了我的一点心愿。

  “待会晚宴,我一定多敬你几杯,好好感谢您的提拔之恩。”

  陆桥山脸上笑意谄媚,但二郎腿却不自觉的翘着抖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吴敬中眼里,简直讽刺至极。

  费劲了心机,又是侯运来,又是抬余则成,终归是没把陆桥山搞下来。

  都是心知肚明。

  这一局他输的很惨。

  陆桥山赢了,他的确有嚣张的资格。

  “狗东西,这是还没上位,就开始摆起架子来了啊。”

  吴敬中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心头暗骂不已。

  “老师,您舟车劳顿,先回办公室歇会儿吧。”一直侧立一旁的洪智有适时插话道。

  “好。

  “桥山,那就待会见。”

  吴敬中起身道。

  “站长慢走。”陆桥山躬身相送。

  “陆副站长,晚上见。”

  洪智有冲陆桥山眨了眨眼,笑着走了出去。

  “吁!

  “终于是成了啊。”

  陆桥山走到门口,见站长走远。

  抓紧时间往那张宝座上一坐,脸上挂着幸福、灿烂的笑意,靠在椅子上闭目长长的舒了口气。

  晚上三喜是没有了。

  只有两喜。

  余则成晋升中校。

  自己晋职副站长。

  就不知道李涯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很精彩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