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目光灼灼:“陛下想必也知道,北疆战事已是燃眉之急。若能借此机会”

  “借机扩张势力?”女帝冷冷打断,“你当朕是三岁小儿?”

  “非也。”陈枫不慌不忙,“在下的意思是,若能平定边患,陛下不仅能收获盟友之义,更能”

  他故意顿了顿,见女帝果然来了兴趣,这才继续道:“更能让大武在这场动荡中立于不败之地。”

  “哦?”女帝眸光微动,“此话何解?”

  “边患一起,必有连锁反应。到时各国势必卷入”

  陈枫循循善诘,“若陛下提前布局,岂不美哉?”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女帝若有所思的神情。

  陈枫见机会来了,当即拱手:“若陛下允我此请,日后在下必当以陛下为尊,为首是瞻!”

  “为首是瞻?”

  女帝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讥诮,“你当真以为,朕会在意一个外臣的效忠?”

  她起身走到陈枫面前,目光如刃:“你觉得,被朕圈禁在此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

  陈枫心中一凛。这位女帝果然不是好糊弄的。

  “更何况”女帝转身,裙袂飘飘,“以你的才智,留在朕身边岂不是更好?”

  月光透窗而入,为她清冷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辉。

  陈枫看着这一幕,忽然计上心来。

  他轻笑一声:“是啊,留在陛下身边自然更好。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在下愧对陛下信任。”

  陈枫叹息,“这般被圈禁着,怎配在陛下身边效力?”

  女帝回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这是在激将?”

  “不敢。”陈枫躬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对弈至此,他已看出这位女帝的心思。

  与其硬碰硬,不如来个欲擒故纵。

  果然,女帝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朕该如何相信你?”

  陈枫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若是陛下不信,大可派人盯着在下。只要给在下一个机会”

  “呵。”女帝冷笑,“你当真以为朕会这般轻易相信你?”

  “陛下何不试试?”

  陈枫抬头,直视那双凤眸,“若在下有半分违逆,任凭陛下处置。”

  殿外轻风拂过,吹动了檐下的风铃。

  女帝负手而立,久久不语。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清冷。

  “你很聪明。”她忽然开口,“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朕比你更聪明。”女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觉得,朕会让一个尚未归心的人脱离掌控吗?”

  陈枫心中叹息。看来这位女帝,当真是只老狐狸。

  “既然如此”陈枫眼神渐渐黯淡,语气中带着决绝,“那在下也无话可说了。”

  他缓缓走到窗前,目光遥望北方,声音低沉:“父亲啊父亲,孩儿怕是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女帝凤眉微蹙。这语气

  “若是不能救父亲,”陈枫自嘲一笑,“那在下也没什么活头了。”

  殿内的宫女们面面相觑。

  这是要

  “也罢,”他慢慢摘下腰间的玉佩,轻轻放在案几上,“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去黄泉路上等父亲了。”

  女帝眸光一凝。

  这是要寻死?

  陈枫目光幽远:“想来北疆那边,父亲也撑不了多久。父子二人,到时也好在阎王殿前相见。”

  殿内气氛骤然凝固。

  宫女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女帝,生怕这位“贵客”做出什么傻事来。

  女帝眉头紧锁。这陈枫,竟是个孝子?还是在演戏?

  陈枫却仿佛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自顾自地踱到檐下。、

  望着天边的残月:“父亲在北疆风餐露宿,儿子却在这里养尊处优,实在是”

  他说着,眼中竟闪过一丝晶莹。

  “朕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女帝忽然起身,语气冷淡,“你且好生歇着。”

  说完,她大袖一挥,带着众人快步离去。

  殿门在身后“砰”地关上,将月光隔绝在外。

  陈枫站在原地,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位女帝,果然心软。

  不过他也没说假话,父亲的处境确实令人担忧。

  “只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轻声自语,“不知道这招欲擒故纵,能不能真的打动她?”

  清脆的铃声中,陈枫眯起眼睛。

  至少,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这位女帝虽然精明,但到底是个女子。

  对这种至情至性的场面,怕是很难无动于衷。

  “接下来”他淡淡一笑,“就看她如何取舍了。”

  陈枫面对残烛的光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殿内虽有人监视,但都在门外。

  最要紧的是,宁朝那位贴身侍卫也跟着女帝一道离开了。

  时机不等人。他目光一凝,意念轻动。

  一匹匹特殊布料悄然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刚从系统中兑换的材料,据说能承受高温,又轻薄坚韧。

  “先得把这些布料裁好”

  陈枫推开桌上的茶盏,将布料铺开。

  月光透过纱窗洒入,为他的动作投下一片朦胧的影子。

  他从小跟随父亲行军打仗,这些针线活倒也难不倒他。

  很快,布料就被裁成了规整的形状。

  “这里得多缝几道”陈枫拈着银针,手法娴熟地来回穿刺。

  一个钟时过去,一个雏形已经初现。

  “还缺个篮子”陈枫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榻旁的柳条箱上。

  那箱子刚好够大,还结实。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箱子改造完毕,又用剩下的布料加固。

  “就差最后一步了。”他看着自己的作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门外的脚步声忽然密集起来,似乎是换岗的时候到了。

  陈枫动作飞快地将热气球收起,只留下些许布料和针线在桌上。

  很快,几个宫女端着点心走进来。

  陈枫靠在窗边,一副失意落寞的模样:“不必了,我无心用膳。”

  宫女们相视一眼,将点心放下就退了出去。

  等脚步声消失,陈枫才重新展开热气球。就差最后的调试了。

  “父亲,孩儿必不负您所托。”他看向北方,眼中是坚定的光芒。

  这热气球虽是逃生之物,但若用得好,说不定还能助他一臂之力。sxbiquge/read/75/754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