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拔腿就走。

  秦达知道秦牧的脾气,说走那是真走,眼看李玄明在气头上,便劝道:“他们父子吵吵闹闹,没有隔夜仇的,你跟着起什么哄?”

  “我不是起哄,我只是不喜欢他说的话,什么叫本分?替一个皇子收拾烂摊子叫本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保家卫国呢!”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纲常,怎么就错了呢?四皇子虽然不是主君和储君,却也是君!”高圣元皱眉道:“秦牧,你这种想法有点危险。”

  “我不吃这一套,你少拿这一套来压我。”秦牧淡淡道:“如果此时此刻,是敌寇入侵,都不用别人张口,有十分力,我用十分力。

  可如果是为了这些**倒灶的事情,抱歉,我没时间!”

  身处大贞,他认可自己大贞人的身份,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可如果是给皇族贵胄那些蠢货收拾烂摊子,有多远滚多远。

  “秦牧,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杜丰年皱眉,秦牧脾气太刚直了,他这种思想,很容易被人扣帽子。

  李玄明也气的够呛,指着秦牧道:“没有你秦牧,老子还能吃带毛猪?别以为你替我解决了一些麻烦,就能大言不惭,教老子做人做事。”

  秦牧叹了口气,对秦达道:“你看,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我先告辞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滚,都滚,以后都别回了。”李玄明气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翻,“一个个都没大没小,反了天了!”

  “息怒,息怒啊!”

  “叔德,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几人都劝了起来。

  恰好这时,长乐出来了,路上胖虎已经把事情说给她听,看到大发雷霆的李玄明,她上前行了一礼,“爹,秦大哥身体还没康复,需要人照顾,女儿先回秦家村了。”

  “不许去。”李玄明气呼呼地道。

  长乐停下脚步说道:“麻烦又不是大哥惹出来的,为何要把火气撒在大哥身上?爹,你对大哥过分严苛了!”

  说罢,她拉着黑妞就走。

  “你也是个孽障。”李玄明气急,“滚,都滚,以后都别回来!”

  独孤皇后也闻声赶来,看到丈夫气急的样子,也是安抚道:“儿女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咱们当父母的,就是来还债的!”

  她其实也想跟长乐回秦家村,但李京闯了这么大的祸,她必须留在京城帮他。

  秦达算是明白李贞为何会生气了,归根到底,还是李玄明太偏心。

  这两年,他没在朝廷,也听过许多风言风语。

  其他皇子到了年纪都出宫居住,唯有四皇子李京,还被留在宫内生活。

  李玄明有多宠爱他?

  不仅让他继续生活在宫内,甚至还打算让他住在武德殿。

  武德殿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东宫相邻的地方。

  这让李贞怎么想?

  不过,天家之事,他还是别插嘴的好。

  皇帝春秋鼎盛,他也不想着急站队。

  其实秦牧不愿意插手,是最好的,他反而高兴。

  不过,寻个时间,还是要多提醒他一下。

  免得出事。

  想到这里,他也是提出告辞,但是被李玄明留了下来。

  有独孤皇后在,李玄明也恢复了冷静,对他们说道:“不管老四查的怎么样,谣言已经不可止,你们抓紧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让六部的人也参与进来,朕给你们三天时间。

  谁有好办法,朕重重有赏!

  朕还就不信了,没了他秦牧,朕就解决不了麻烦了。”

  几人面面相觑,尽皆苦笑起来。

  而另一边,李京一夜未眠,在法华寺转了个遍。

  所有的僧侣都已经被控制起来,包括他请来的道岳和尚。

  不过,拷问了一夜,没得到半点有用的东西。

  他也明白,解决不了这件事,他将彻底出局。

  就在这时,他的心腹走过来,“殿下,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李京皱起眉头,拆开信封一看,顿时喜上眉梢,“你派人盯好这里,我去去就回。”

  送信的不是别人,而是独孤信。

  他从齐国公府后门进入,此时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

  而独孤信也在闭门思过,甚至水陆法会都没有出门,他要是大摇大摆的进门,指不定会生出其他的事端。

  来到独孤信的书房,李京弯腰就拜,“请舅舅帮我!”

  独孤信上前,搀住了他,“殿下,折煞微臣了。”

  李京抓住他的手,用通红的双目看着他,“舅舅,我被人陷害了。”

  “我知道,你别急。”独孤信将他拉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正是因为知道你被人陷害了,我这才火急火燎给你写信。“

  “还是舅舅好。”李京哽咽了起来。

  独孤信安抚了好一会儿,等李京.平复心情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昨夜,我便收到了消息,越想越觉得不对,但我在闭门思过,也不好出面,你别怪舅舅现在才找你。”

  “外甥只有感激,哪来的责怪。”李京现在只觉得独孤信是天下第一好舅舅,那里敢有半点责怪。

  “那就好。”

  独孤信笑了笑,锦上添花,哪里比得过雪中送炭。

  昨天事发后,他就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本以为皇帝会找上门,可这会都快中午了,连个送信的都没有,他就明白,自己被皇帝冷落了。

  这说明,皇帝真找到了能取代他的人,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也让他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复出,而不是坐以待毙。

  水陆法会是一个机会,只要他能够摆平这件事,消息传到皇帝耳中,肯定会召见他。

  至于皇帝新找的幕僚,迟早有机会碰面的。

  “我听说,陛下给了你三天时间查清这件事,不过,对方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必然不会留下尾巴让你查。

  所以,你想要在三天内找到真凶,难如登天。”

  “请舅舅教我。”李京说道。

  独孤信捋了捋胡须,道:“你先别急,听我把事情分析给你听,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倒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