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吕布坐梁山 第1000章 急转直下的战况

小说:水浒:吕布坐梁山 作者:游鼠 更新时间:2025-02-25 06:52:45 源网站:新笔趣阁
  深夜,斑斑点点的火光照亮黑暗,城门吱嘎开启的声音似是在所有义军的心头狠狠捏了一下。

  死了主将的守军乱糟糟喊叫着“快关门!”“敲响警钟!”“将宋贼赶下去!”,各种命令让下面的士卒一阵无所适从,晕头转向之间,城外亮起无数火点,有马蹄的声正在向着这边冲来。

  血腥的气息弥漫城头,篝火照出厮杀的身影,惨叫声响从城头一直蔓延到城门,王渊让开劈来的刀锋,挥手一刀将人砍翻在地,手腕一转,刀尖向下猛地一蹲,凄惨叫声从身下发出,随后看也没看站起身朝着城下就走。

  残肢、死尸在地上随处可见,迈入血泊的脚步抬起落下,留下一串延伸向城门处的印记。

  轰轰轰——

  战马在火光中显出身形,义军士卒“快关门啊——”的绝望叫声中,风驰电掣的冲入城中,随手挥下的刀锋将正与同袍纠缠的头颅砍下,一路冲入城中,向着一旁厮杀的战团撞了过去。

  “王将军。”后入的骑士一身铁甲,正是西军悍将姚平仲,看着拎着刀走过来的王渊勒住战马:“看来今夜首功非将军无人可领了。”

  “少在这酸洒家。”王渊挥挥手,用手中刀指了下城:“一会儿还需你们帮衬着冲击贼人阻截。”

  “洒家省的。”

  姚平仲在马上点点头,说话之间,城外穿着步履的士卒大踏步迈进的城中,各级将官呼喊声中,分成数个队伍向着城内挺进,正碰上城内察觉不对的巡视队伍,随后呼喝呐喊的厮杀声响起,尖锐的示警讯号响彻夜空。

  黑夜中,整个上虞城顿时沸腾起来,无数穿着、没穿着衣甲的身影跑出房舍、营帐,乱哄哄的在自家将官的带领下,向着城中混乱处增援而去。

  然而此时已经有些晚了,整个越州战场的宋军除却只能干体力活的厢军,能出动的都跑已杀入城内,与增援来的义军碰上,爆发出惊人的厮杀。

  仓促应战的义军惊怒交加,夜晚被人杀入城中已是让不少将士心中受挫,又有人衣甲不整的出现战场,一个照面间血洒城内,更是令人沮丧万分。

  厮杀之间,不知谁点燃了第一个建筑,随后更多的火光在刻意的放纵下着起,夏日干燥,瞬间形成一片火海,映红了附近每一张狰狞的面孔。

  城池中心处,被惊醒的方七佛、仇道人、王寅等高级将领在亲兵帮助下披挂停当,拎着刀枪骑上战马跑入城中就见远远的小半座城池已经陷入火海。

  血色陡然涌上方七佛的脸庞,手中刀倒悬空中,厉声大喝:“随本帅来,杀宋贼!”

  “大帅等等!”仇道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战马辔头:“此时城中不知多少宋兵,况且天黑不见五指,恁此时去岂不是自陷险地?”

  方七佛转脸怒吼:“那就这般看着宋贼侵夺城池不成?!”

  仇道人充耳不闻:“先在后面布防,宋贼多步兵,前来缓慢,要紧的是要探明外面是否有贼军埋伏!”

  战马上,方七佛咬牙看着伸手拉着他的仇道人,那边穿甲的道士也是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两人相看半晌,最终方七佛重重的一甩手,哼了一声:“就依你所言。”

  孟秋庚戌日晚,宋军与方腊残部交战数天,依托厢军挖出的地道潜入城中,大举进攻之下,猝不及防的守兵接连溃退。

  方七佛与仇道人还待在城池另一侧整顿防线,可惜满城逃窜的士卒没了士气,再组织不起足够的人手阻挡发疯进攻的宋兵,只得无奈长叹一声,以王寅为先锋退出这座城池,收集残部往东退却。

  同日,石宝从天台城趁黑跑出,仗着武功高强一路高走低跑,躲过宋军暗哨明岗,杀躲于暗处的桩子七人,打死巡逻士卒五人,随后夺了匹马向着北方一路行进。

  孟秋壬子,休整一日的王禀随意留下五百厢军在城中,随后点起兵马,追着退往余姚的方七佛部而去。

  撤出城的方七佛不甘心,于半路伏击王禀部,只是他乃新败,麾下士气正低,而宋军一场大胜酣畅淋漓,又得了义军在上虞的辎重财货,一番赏赐之下正自情绪高涨,不少人恨不得再与其大战三百回合。

  一减一加,双方冲突下张近仁、杜微相继被王涣、姚平仲打伤,刚刚收拢的五千士卒折损过半,也不知都是战死还是趁乱跑了,使得方七佛徒唤奈何,只得收了心,老老实实的退去余姚。

  仲秋丙辰,追至余姚的王禀再度叫战,方七佛在城中坚守不出,只是催促明州方向的军队快些增援。

  而在南面,吕师囊与陈箍桶尝试攻打辛兴宗军营,却被以逸待劳,一番箭弩覆盖下无功而返,倒是让先前吃亏的西军将士重又有了信心。

  丁巳,得知方七佛战败的石宝仰天大骂几句,不得已只得往回跑,一面向上天祈祷,却不知到底该让老天爷保佑个甚。

  戊午,拖拉在后的攻城器械运至余姚,王禀当即指使麾下众将猛攻城池,方七佛怕上虞之事再现,连忙在四门安排人手监听地下。

  宋军一连猛攻数日,各种石弹、毒药烟球不要钱似的轰上城头,守城的义军不敢露头,只是以床弩与箭矢还击,一时间双方僵持下来。

  仲秋上旬,明州祖士远以卓万里、沈抃为将,领兵两万入越州支援方七佛,被王禀侦知其行进路线,于半路设伏,一战将二将阵斩。

  义军中,小渠帅金节见状当场请降,让宋军换上义军衣甲,随即金节帮着王禀骗开余姚城门,守在城门的张近仁战死,白延寿被姚平仲一枪敲在脑门儿,当场昏死过去,被杜微、许定拼死抢回,恰巧王渊杀至,杜微遂让许定带着白延寿先走,自己殿后被杀。

  混战之中,仇道人冲出城池向着南面奔逃,王寅仗着马快先走,一番奔驰之中,径直跑去明州治所。

  只方七佛一个不甘心,退入明州召集残部,又向祖士远要了五千人补充,当下在句余山一带深挖沟,依托山势,不欲让王禀这般顺利的进来。

  只是宋军拿下余姚并没有继续进军明州,而是抽调兵马向着南面而行。

  与此同时。

  石宝一路风驰电掣返回天台,照样趁着夜色跑回城下,看着并未如自己所想一般失去城池,顿时大大松一口气,让城上将绳子放下来,自己抓着绳索,与上方努力拉他的士卒一同发力,只片刻登上城墙。

  一溜烟儿的跑去城内州衙所在,见着三双期盼的眼神,忍不住嘴角一抽:“方大将军战败,整个明州除新昌,都已经落入宋人之手、”

  “只余新昌……”娄敏中捏着胡须,目瞪口呆的看着石宝:“恁地说,越州已经丢了?”

  石宝眨眨眼,有些郁闷的点点头:“可以说是。”

  “嘶……”娄敏中吸一口气,未曾料到局势败坏至此,身子晃动一下用手撑着桌面:“南面消息呢?”

  “哪里还有时间去南面。”石宝苦笑,看着三人:“北方越州一下,宋军兵锋直接就可威胁两面……”

  “若是我的话,此时定然不往西走,定会南下攻打新昌,继而兵进台州。”厉天闰突然出声,引得三人看去:“等台州一下,明州就是独面登徒子的柔弱女娘,随便他们从前、从后入都行。”

  “这……这……”庞万春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呆滞,顿了一下艰难点头:“倒也没错,只是厉兄下次可否换个形容方式?”

  厉天闰大眼一翻:“这时候挑这理儿做甚。”

  “走,立马走!”娄敏中顿时站起身,来回走动着:“厉将军说的不错,一旦北边的战事结束,王禀定然要率兵攻过来,这里没有杀他儿子的凶手在,那定然会将怒气撒在咱们所有人身上,而非只是单独的某个。”

  “话虽如此……咱们去哪?”厉天闰左右看看:“如今只城北一处是能够通行的,只是吕帅那边……”

  左右看看几人的面色:“咱们要直接退去明州不成?”

  “派人绕远路去通知他,我们直接回明州。”娄敏中咬咬牙:“虽说对不起吕帅与陈渠帅,然而此时这情势,我等能从城下的宋军那里脱身就不错了,想要摆脱他们去仙居或临海支援……”

  摇了摇头。

  石宝、厉天闰、庞万春三人沉默一下,相互看一眼,都是神情上有些挣扎,半晌厉天闰开口:“还是打一次试试吧,若是突破了南边折可存那厮的堵截,正可以南下仙居,到时候走海路,说不得咱们和吕帅都能脱身。”

  其余两将连连点头,娄敏中见状只得开口:“既然三位将军决定了,那就如此办就是,只是一节,定要小心行事,若是事不可为,急忙脱身才好。”

  三将自然不会反对,当下凑在一起商议下出兵细节,又叫来城中大小渠帅各自吩咐妥当方才各自前去休息。

  当日晚三更,南城门打开,城中六千余精锐士卒趁黑出城,海潮一般向着远处的宋军兵营发起进攻。

  蔓延数里,摘取马铃,厚布裹蹄的石宝手持大刀促马飞奔在前:“随我冲——”

  早已等候多时的义军士卒纷纷将口中咬着的木头吐出,纷纷跟着石宝向着视野中的大营奔去,有骑马的几个渠帅打马上前,准备先替自家悍勇的将领除了碍事的拒马鹿角。

  咚咚咚——

  当脚步声整齐响起来的时候,一通战鼓在宋军军营中发出,黑漆漆的营寨顿时亮起无数火光,有火箭划过天空落去拒马之前,微弱的火光下,前冲的骑兵身形暴露。

  石宝大惊本能勒住战马,视野中,前方显露身形的几个小渠帅仰头倒下战马,颤巍巍的箭矢射入身体,露在外面箭杆正在轻微晃动。

  “不好,宋贼有准备……”

  石宝在马上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一直升去后脑勺,也不知今日下的决定如何会被折可存知晓,只是犹豫一瞬,侧后方喊杀的声音大作,无数火把点起,火光密密麻麻的向着这边蔓延飘来。

  “走!撤退!”

  厉天闰在后,见状知道不好,连声催促着,一边拉转战马与庞万春一同回头。

  退却的哨音在天底下回荡,石宝当机立断,一勒缰绳带兵往回就跑,战马颠簸中,回头瞧看,那本是紧闭的宋军营寨此时洞开,跑出的士卒搬开鹿角,随后与外面埋伏的士兵一起围向出城的义军。

  黑夜中,被包裹的义军彷徨无助,厉天闰、庞万春、石宝三人各自呼喊酣战,一边带兵退走,只是被堵截的军队没有那么容易逃出,一番激战之下,三将只是各自带出了数百人仓皇而逃。

  天台城,于当夜换上久违的宋旗。

  ……

  漫漫长风带着燥热的温度吹在人的脸上。

  血腥的气味在一片密林中弥漫,不时有人痛苦的呻吟,随意坐在地上的士卒望着受伤的同伴眼中有哀伤的神色闪过,这里没有药石,受了伤就只能等死。

  偶尔有脚步的声音响起,下意识捏住刀柄的士卒就要站起,被一旁的小渠帅拉住“是左丞相。”,方才坐下。

  哀嚎从四周传入耳朵,浑身尘土的娄敏中走到厉天闰三将身前,看着坐在青石上闷不吭声的人影叹息一声:“胜负乃兵家常事,三位将军切莫自责。”

  “……”

  看人不说话,这文士坐了下来:“历史上多少名将士败出来的,三位不过小挫一阵,不值如此,军队还需要三位整备继续北……。”

  见人仍是耷拉着脑袋,娄敏中摇摇头,心知三人如此怕是短时间走不出这阴影,只好开口:“既然三位将军暂无整军心思,那我就下令了。”

  “……辛苦左丞相。”

  厉天闰微微抬手说了一句,却也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娄敏中无奈,只好勉强振作精神,当下让还活着的与轻伤的休整一下上路,伤重难治的就放在林中任其自生自灭。

  如此,仲秋中下旬的时候,这伙不足千人的队伍方才进入明州地界。

  (本章完)sxbiquge/read/76/768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