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立刻踹开门。

  时染和裴衍跑进去,看见裴知霖倒在地上,手腕上血流如注,触目惊心。

  “知霖!”

  裴衍抱紧他的身体,向时染投去求助的眼神:

  “时染,救救他!”

  “快去拿急救箱!”

  时染朝身后的人喊了声,蹲身抓起裴知霖受伤的小手,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的封住他手上的穴位。

  刚做完这一切,保镖便送来急救箱。

  她赶紧拿出纱布,简单的给裴知霖包扎一下伤口,抬头对裴衍说:

  “送去安家医疗实验基地。”

  那里离裴家老宅最近,又汇集各科顶级专家。

  裴衍立刻抱起孩子,脚步飞快的向楼下奔去。

  时染收拾好针包,匆忙跟上去。

  到了安家医疗实验基地,裴知霖第一时间被送进急救室。

  经过医生们长达两个小时的抢救,裴知霖最终保住小命!

  “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知霖才六岁,他怎么会好端端的割脉**?”

  安南从急救室出来,看着门外的裴衍,神情凝重地说:

  “你知道他的伤口有多深吗?5毫米!

  要不是时……小师姑及时的给他止住血,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裴衍心如刀割。

  知霖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对他视如己出。

  小家伙以前是嚣张跋扈了些,但都是被施月教歪的,他的本性不坏。

  认识悠悠以后,他也越来越懂事。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知霖竟然会做出**这样惊人的事!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顶多就是不开心,把自己关在房间生闷气。怎么会想到**?”

  安南一脸的疑惑。

  裴衍也觉得奇怪。

  现在的孩子思想是比较成熟。

  可是思想再成熟,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不可能会用这样极端的行为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你让人查一下知霖房间的儿童手机,我怀疑他是被人诱导**的!”

  时染想起刚才裴衍冲进房间抱孩子时,他的脚边好像有一个遗落的手机。

  裴衍瞳孔一震,马上掏出手机给家里打去电话。

  很快,那边就有了答复。

  正如时染猜测的,有人给知霖发了一个****的网站,上面都是教人怎么**。

  安南得知始末,气愤的骂:

  “哪个丧心病狂的**,居然诱导一个六岁孩子**。

  老大,这人得揪出来不可,要是让他逍遥法外,后面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

  “前脚有陌生号往裴家老宅打去电话,刚好被知霖接到。

  后脚就有人给他发****的网站。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时染黑白分明的眼睛,幽幽的看着裴衍冷峻的面容。

  “你怀疑有人故意设计要害死知霖?”

  “比起害死孩子,我觉得对方更像是冲你,或是裴家来的。

  知霖虽然是施月用恶劣手段生下来的孩子,但到底裴衡哥的血脉。

  你和裴衡感情深厚,多年来,又一直把知霖当成亲生儿子。

  他要是死了,最伤心难过的,难道不是你?

  不过,知道知霖身世的人并不多……”

  裴衍听出时染的弦外之音,她在怀疑裴家的人,只是会是谁呢?

  三人说话间,急救室的门被推开。

  裴知霖小小的身体躺在病床上,小脸白得吓人,要不是手上还打着点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知霖……”

  裴衍走上前,漆黑的冷眸里写满心疼,他转过头,眼神询问的看向安南,

  “知霖什么时候能醒?”

  “孩子失血过多,没那么快的。

  与其关注知霖什么时候醒,不如赶紧给他找个心里医生。

  他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干预的话,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安南忽然想起什么,侧眸看向宋颜,

  “小师姑,你那个心理师朋友,叫宋颜的,还在云城吗?”

  提及宋颜,时染心里有些窝火,

  “不在,被程斯瀚那个**强行带走了。想找她给知霖治病,我是没那个本事。”

  她垂眸看裴衍,眼神意味深长。

  “我亲自去跟老程要人。在她来之前,能不能先让悠悠和时宇先过来陪陪知霖?”

  时染想拒绝,可是看见裴知霖惨白的小脸,还是心软了。

  “可以。不过时家最近事情很多,我没办法带着他们天天往这跑。”

  “我亲自去接他们!”

  时染迟疑了下,点点头。

  把裴知霖送回病房后,她便离开实验基地。

  裴衍本来要送她的,但是被时染以孩子还没有清醒,需要亲人陪在身边为由拒绝了。

  从实验基地出来,网约车还没有到,时染只好先在公交车站等着。

  刚在长椅坐下,她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她猛地转过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时染眉头紧皱,难道是她最近太累,产生错觉?

  叭——!

  刺耳的喇叭声在耳畔骤然响起,拉回时染的思绪。

  回头看见停在旁边的网约车,她迈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

  回到时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一进门,时染便看见别墅客厅里坐满人。

  有她哥,二叔二婶,锦夏,还有时家一些旁支长辈。

  不用问,他们定是落井下石来了。

  “时染,你怎么才回来?几位叔公等你很久了!”

  时绍奇站起身,暗暗给时染使了个眼色。

  “听说裴知霖生病了,没什么事吧?虽然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你和裴衍没离婚,是孩子的后母,该关心还是得关心。”

  不等时染开口,时锦夏也从沙发站了起来,刻意强调她和裴衍没离婚的事。

  时染知道她意图,顺势说道:

  “孩子没什么事,就是一时接受不了他母亲改嫁,闹了点情绪。这不,裴衍让我先回来。”

  花落,她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几个中年男人,

  “几位叔公今天过来是知道我四叔**的事,特地过来帮忙处理后事的吗?”

  “时染,你是时家新上任的当家人!你不但没有维护好时家的声誉和利益,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开时绍光的丑闻,害的时家名誉扫地,公司股价一跌再跌,损失惨重。

  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么你退位让贤,要么你赔偿我们的损失!”

  为首的中年男人眼神阴鸷的逼视着时染,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