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建民煞有介事的端起了油锯,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勒干指了指路旁的一颗胳膊粗的小树说道:“先拿这颗小木棉试试吧。”

  “得嘞!瞧好吧您呐!都注意安全啊!”金建民走到树边,还不忘叮嘱一句。

  然后就下锯,先在一侧锯了一个三角形的缺口,而后又在另一侧锯了一道口子。

  “都注意啊,顺山倒了!”随着一声吆喝,小树吱呀一声倒了下来。

  整个过程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倒也干净利落。

  “这玩意是方便啊!”

  “是啊!要是用斧子砍,怎么也得砍上半小时!”

  “这喝油的东西就是比咱们喝酒的干活利落!”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金建民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得意之色,不自觉的看向了郝建。

  郝建也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那就麻烦你把这技术教给勒干大叔他们吧!”

  “放心吧!绝对包教包会!”

  “行了,开工了!”

  勒干吆喝一声,人们纷纷开始了手上的劳作。

  郝建的工作就是开着拖拉机拖着石碾子给新修出来的路面做硬化。

  干了一会儿,就见玉香和曼瓦村的几个姑娘来帮忙做饭了。

  “玉香来了啊!”郝建招手。

  “郝哥……今儿怎么没见着木果?”

  玉香心细,一眼就看出在那里忙着刷锅淘米的一群人中没有木果的影子。

  “啊,她今天好像身上有点不舒服……”

  “哦?要紧吗?”玉香忙问道。

  “嗨,没啥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她这两天也挺辛苦的,休息休息也好。郝哥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呢,保证让你们吃上香喷喷的饭菜!”

  郝建哈哈一笑:“不用保证,我绝对相信玉香的厨艺!行,你忙吧,我去干活了。”

  还没说完,玉香就朝郝建背后招手:“木果姐!你来了啊!”

  郝建回头一看,果然是木果来了。

  木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如果细心观察,还是会发现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啊,玉香来了~你们说什么呢?”木果笑问道。

  “正说你呢,我问郝哥你怎么没来,郝哥说你不舒服。木果姐,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紧?”

  玉香说着拉住了木果的手,很关切的上下打量起来。

  木果脸上一热:“没……没啥大事儿,就是……就是今天早上有点肚子疼……”

  玉香秒懂,都是女孩子吗,肯定是木果这两天不方便了。

  于是说道:“既然肚子疼就在家里歇歇吗,还跑来干嘛?”

  木果说道:“哎呀,也没有那么厉害了,不是说今天要用那个油锯伐木吗?

  阿哥说了,用了油锯,女人也能放倒参天大树,我就是想来顺便看看热闹,长长见识。

  哎,阿哥,他们是不是就在伐木啊?”

  “嗯,去看看吧,注意安全啊!别砸着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走吧玉香,咱们去看看!”

  木果说着挽着玉香就往伐木那边走去,亲密得好像一对姐妹!

  显然,经过了一夜的亲密接触,木果的信心大增,已经不把玉香当成是一个对手和潜在的威胁了。

  郝建有些哭笑不得,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没有什么事儿是不能一炮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来两炮!

  看到两个美女过来看自己表演,金建民更来劲儿了。

  “你们两个,别离得太近啊,站在这里,对,这里安全!

  一会儿树要往那个方向倒!不过你们放心,在树要倒的时候我会提醒你们躲避的……”

  两个女孩儿看他放倒了一棵树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可现在做饭又有些早,于是就在一旁说起了话来。

  先从昨天晚上的表演开始,木果少不得要夸玉香跳舞好看。

  玉香也不甘示弱,夸木果的景颇舞好看。

  两人商业互吹了几句,不自觉的就把话题引到了郝建身上。

  玉香似乎不想说这个,就问道:“木果姐,你们寨子不是来了一个种地的专家吗?听说是要种洋芋,怎么样了?”

  “已经发芽了,不过杨老师说要收获还得最少等两个月呢。”

  “两个月?那也够快的……”

  正说着,突然后边爆发出一阵惊呼。

  “倒了倒了!小心……”

  “木果,快跑!”

  木果和玉香都是一愣,转身一看,一颗足足有碗口粗细的树正在朝她们这个方向砸了下来!

  “出事儿了!伐木砸着人了!”

  不远处的郝建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跳下拖拉机就朝那边飞快的跑了过去。

  只见一棵树横在了地上,许多人围成一个圈,还传来木果的哭声。

  “起开!”郝建当时就炸毛了,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只见玉香躺在地上,一根树枝**了她的右肋,殷红的血已经湿透了玉香的上衣。

  木果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徒劳的用手捂着伤口,一声声的叫着香玉。

  “咋回事?”郝建厉声问道。

  木果抽噎着哭道:“我们在这说话,树突然就倒下了,我吓傻了,玉香一下把我给推出去了,自己却被砸着了……”

  “金建民!**泥马!”郝建蹦过去一脚就把金建民踹出去好几米远。

  “**!你不是说你会吗!哪儿有人你看不见?”郝建冲上去没头没脑的就是几脚。

  “我……我哪儿知道它突然往这边倒了……哎哟!”金建民捂着脑袋满地打滚。

  “小郝!别打了,先救人要紧!”勒干也赶了过来:“来几个人搭把手,先把树抬起来,把树枝子**没准还有救!”

  郝建忙丢下金建民冲过去拦住了勒干:“不行!不能拔!”

  “不拔?不拔就这么看玉香等死?”

  郝建解释道:“不是!八成是树枝子扎进肺里头去了!

  说不定还伤了别的脏腑,现在要是**,血八成是止不住!要是都流进肺里,说不定会呛死!”

  他也不是专业学医的,但是很多电影电视都是这么演的。

  现在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那……那该怎么办?”

  “把这根树枝锯断,先送镇卫生院去!再让个人赶紧去曼瓦村给岩展叔玉旺婶子送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