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张亮。

  他十分不解地看向张爱菊,“姐,于刚都这么对你了,你难道对他还不死心吗?”

  张大忠见女儿都哭成这样了,竟然还舍不得分手,不由得大怒。

  “从今天开始,你不允许和于刚这小子见面!”

  韦梅花见丈夫生气,白了他一眼。

  毕竟都是女人,她多少了解女儿的心思。

  张爱菊认识于刚也有三四年了。

  感情肯定是有的。

  这说要断就断,哪里这么容易?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拉住女儿的手,温声地说:“爱菊,你是不是还想给于刚一个机会?”

  张爱菊仰起头,眼中含泪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大忠一瞧张爱菊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刚要发火,却被张老爷子一个眼神刀给逼回去了。

  “爱菊也22岁了,是个大人了,该怎么做,她清楚,就让她自己决定吧。”

  一家之主张老爷子最终发了话。

  一家人只能同意他的观点。

  张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孙女,原本慈祥的目光,变得肃然。

  “爱菊,你要记住,一个人可以伪装自己。你要认清一个人,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看他在最愤怒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这就是你能够忍受的上限。”

  “你永远不要委屈自己,接受一个不对你不好的人。”

  听着张老爷子,张爱菊认真地点了点头。

  晚餐就在凝重的气氛中结束。

  张爱菊很难过,以至于都忘记了,要告诉张亮李雪儿已经怀孕的事情。

  等她看到张亮出来倒洗脚水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

  她把张亮拉到了一边,将李雪儿的原话告诉了张亮。

  张亮听后,没有张爱菊想象中的兴奋,而是非常平静地说:“我明天就去找大师算下日子,挑一个好日子,带着李雪儿去民政局领证。”

  看着张亮竟然这么有条不紊地安排注册结婚的事情,张爱菊十分惊讶。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吃惊,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一样。”

  张亮当然早已知道。

  在前世就知道了。

  他之所以故意这么说,是为了也让张爱菊也相信他的梦境。

  张亮故作神秘地说:“姐,你忘记了吗?我和你说过,我梦见李雪儿怀上了我的孩子。”

  张爱菊皱着眉,半信半疑。

  “你的梦境,真的能够预见未来吗?”

  张亮挑眉,神秘一笑,“姐,你这不是看到了吗,李雪儿真的怀孕了。难道还有假?”

  张爱菊依然愁眉不展,诱惑地看着张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亮见她如此,便故作好奇地说:“姐,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我,我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犹豫了一会儿,张爱菊一咬嘴唇,压低声音道:“你看我和于刚能长久吗?”

  这个问题,正中张亮下怀。

  他闭着眼沉思了一会儿,忽地睁开眼。

  这把张爱菊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

  “姐,我在帮你问啊。”

  张亮故作神秘地说。

  张爱菊捶了他一拳,“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

  张亮举起双手,做出算命先生算命的手势,好半天才说:“姐,于刚非你良配,你放弃吧。”

  听到这个结论,张爱菊眼中的光,彻底灭掉了。

  她悻悻然地转身,没再理会张亮。

  张亮在她后面喊:“姐,我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姐夫啊!”

  “睡你的觉去!”张爱菊突然回头,凶巴巴地回头瞪了张亮一眼。

  那眼神凌厉到足以杀人。

  张亮身体一缩,不敢再说一句话。

  他知道,今天自家姐姐心情不好,还是不要惹为妙。

  晚上躺在床上,张亮辗转反侧。

  今天发生的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想到,张爱菊对于刚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刻。

  本以为,揭开了于刚的真面目,张爱菊就会幡然醒悟。

  但,张爱菊并没有因为于刚露出真面目而对他死心。

  “不行,我得想办法,让姐姐死心!”

  张亮不想让张爱菊再重蹈覆辙了。

  在脑海里计划之后,张亮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于刚的村子里做调查。

  当然他也不是明目张胆地去问,于刚人如何。

  而是去饭店、工地之类鱼龙混杂的地方,假装大厅于刚。

  理由是要招工。

  既然是招工,大家都纷纷放松了警惕。

  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张亮发现这于刚竟然脚踏两只船。

  怪不得,前世在退了和张爱菊的婚姻后,他就很快地找到了下家。

  原来如此。

  根据打听到的地址,张亮找到了那个叫姓黄的寡妇的家。

  当张亮看到眼前这三间还算半新的屋子时,他不禁皱眉。

  看起来,还挺有钱的。

  屋顶上的瓦片,还是如此崭新,一看就是这半年刚换的。

  张亮在屋子外面观察了半天,发现这黄寡妇,还真是寡妇。

  除了两个孩子,就没有看到其他男人。

  没有男人,这个女人哪里来的钱换屋顶的瓦片,还有刚刚刷的墙漆?

  抱着这样的疑问,张亮起敲开了房门,假装迷路了。

  “请问这是于刚的家吗?”

  黄寡妇正在喂鸡,听到有人进来,一双漂亮柔弱的眼睛,看着张亮。

  “你是谁?找于刚干什么?”

  黄寡妇倒是挺警惕。

  张亮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假装一脸懵懂。

  “请问这是于刚的家吗,我是建筑工头,听说他砌墙能力不错,想见见他。”

  黄寡妇听到张亮说,是来找于刚砌墙的,逐渐放松了警惕。

  她把手上的谷子皮撒到地上,两只手在裤子两侧擦了擦,对张亮说:“你进屋说话吧。”

  张亮表现出憨厚可掬的样子,故意喊了声,“是,嫂子。”

  黄寡妇一听到“嫂子”这两个字,脚步一顿,“别乱喊,我和于刚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就是。

  张亮真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这句话,竟然把黄寡妇的话给炸出来了。

  “嫂子,我见大家都说你和于大哥很熟,我想,你们应该是在处对象吧。要不然,我一说于大哥,大家为什么都说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