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安等保洁来,没多久就收拾出来不少画。

  每一幅画的精致画框,都彰显当初这些画有多被人珍视。

  但现在却像**一样,随意丢弃在地上。

  霍时津垂眸扫着那些画,抿唇看眼林语安,“这里我来盯着,你不是还要去找三师兄?先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林语安也不愿意多看林拓一眼,点头就走了。

  陈哥带着保镖都跟了过去,霍时津等到他们走远,才捡起来离他最近的一幅画。

  画中是幸福和谐的一家五口,林语安像个受宠的公主,被家人包围。

  “工地里都是讨债的。”

  林拓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霍时津淡淡开口,“这些画我会安排人带走,不用告诉她。”

  听到这句话的林拓莫名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些画的时候,他就想起少年时的时光,对这些画竟是有了几分不舍。

  霍时津说完,又从角落里拿出一张素描画,没有装裱像是夹在什么地方小心藏起来的。

  直到离开的时候,他才展开那副画。

  里面画的人,是霍时沛。

  “少爷,少夫人和沛少毕竟是娃娃亲,少夫人会画他也不意外。”

  蒋特助安慰着,霍时津叹了口气,将画折好收起来。

  他当然不意外。

  只是有些羡慕。

  羡慕霍时沛能和她有一段感情,哪怕是有利益交织,起码也是有感情的。

  不像他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另一边林语安来到工地,这里的确都是讨债的。

  “林小姐,你怎么亲自过来了?阮少说让您在外面等他的。”

  阮家房产的总经理亲自到现场,来解决这里的事,毕竟是闹上了新闻,总得有个负责人出面。

  林语安抿唇,“怎么还没解决?”

  “这些比较复杂,外包的包工头团队为了节约成本,偷换了便宜的建材,结果搭建的时候塌了,他们又为省事不少都没有戴头盔。

  说起来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但阮氏名气大,包工头和家属都想着把事闹大,让阮家担了这笔损失。”

  林语安跟着他往里走,又问道:“我哥怎么想的?”

  “阮少本来想着无非是拿点钱,给就给了,原本说好死者赔付三百万,重伤残疾二百万,还给承担后续的所有治疗,轻伤一百万。”

  林语安想想,这些也不算少了,“那怎么又闹起来了?”

  “还不是家属觉得阮少爷给钱给的痛快,肯定是有猫腻,又不要钱了,非要告阮家,少爷一生气直接不给了,要跟这些人打官司奉陪到底。”

  林语安明白了,又跟着走了一会,发现工地里到处都摆着花圈,有的直接把灵堂摆进来了。

  “你们敢摆老子就敢砸。”

  阮星文阴沉沉的,身后跟着一大帮看着凶神恶煞的人。

  但阮氏总经理刚喊了句阮少,阮星文看见林语安来了之后,瞬间换了副温柔面孔。

  “不是不让你来吗?”他问完又有些恼怒的看向总经理,“你告诉她地址的?”

  “又不是秘密,哪还用人告诉?”

  林语安说完看向最中央的灵堂,微微挑眉。

  她拍拍阮星文的胳膊,示意他先别管。

  随后林语安让人抽了三支香点上,站在遗照前三鞠躬。

  “工地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愿意看到,有谁希望自家楼盘还没建成就先染了人命呢?”

  她淡定的把香**炉子里,又看向家属。

  “赔偿方式你们不接受,那就走法律,不管法院怎么判我们,我们都认。”

  那些家属看林语安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又温温柔柔的好说话,立刻上起了嘴脸。

  “你不用跟我们说这些,你就说什么时候给钱就行了,一家五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霍时津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冲着林语安叫嚷。

  他刚要走过去替她撑腰,就见林语安浅浅笑起来。

  “你们与其在这里摆灵堂讨钱,不如还是回去想一想,因个人违规施工导致工地坍塌,地皮贬值,你们该赔我们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