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罗罗只觉背后有劲风逼近,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宛若死尸般躺在地上的阿渊,猝然睁开眼。

  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起一脚,那只袭向尹罗罗背后的手臂瞬间被踹断。

  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

  动作迅捷如豹,狠辣如蛇。

  哪里像是重伤之人?

  那些打手震惊又恐慌,刚刚他们都是下了死手的,怎么他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阿渊你没事?”

  尹罗罗瞪圆双眸,眸中闪烁晶晶星光,心中激动地望着他。

  阿渊抬手轻拍了下尹罗罗的脑袋,安抚了她一下。

  才又擦了下唇角的血迹,勾唇道:“我没事。”

  孔麟元望着这一幕,胸腔中充斥着浓烈恨意,眼角猩红。

  几乎恨不得将他们都撕碎!

  庄园内都是他的人,就凭尹罗罗他们三人怎么都逃不掉的!

  “都给我上,将他们都碎尸万段!!”

  但没多久他就后悔下了这个命令。

  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痛呼,望着院内一个个倒下的强健打手,孔麟元眼中逐渐浮出恐惧。

  眼见那个曾经带给他痛苦和恐惧的少年,距离他越来越近。

  这人怎么这么强?!

  “来人,快来人……”

  他仰起头使尽全身力气,撕心裂肺吼道。

  下一瞬,他的所有声音被吓得吞了回去,站在他面前的阿渊唇角带着一丝冷笑,翻转手腕,露出锋利的**。

  半空银光一闪。

  血光霎时四溅,血腥味迅速在屋内弥漫开来。

  孔麟元痛不欲生的惨烈叫声响彻庄园。

  一团模糊烂肉被甩到地砖上。

  目睹这一幕,七零八落狼狈倒在地上的打手家丁们,看了眼地上那团肉,又看了眼他们少爷,面面相觑。

  他们少爷这是彻底……断子绝孙了。

  —

  夜色已深,孔府的马车却还在路上辘辘急速行驶,最终停在陆府门前。

  因着他们两家素有交往,孔家顾忌面子,又将孔麟元断根的埋得极严,所以其他人也只以为这是两家的正常来往,却不知上门的孔家大爷和陆月宾携带了几乎冲天的怨气和怒气。

  “大哥,今**必须将尹罗罗交出来!”

  从来没和陆鹤荣红过脸的陆月宾,气得面红耳赤,语气强硬,眼中怒气几乎一点就要燃起来。

  陆鹤荣试图缓和气氛,“二妹,先勿要这么冲动,我……”

  不等他说什么,孔家大爷勃然大怒地重重一拍桌案,茶盏中的茶水四溅落在桌上,直接称名道姓。

  “陆鹤荣,你莫想要再拖延。若是不将你们的养女还有那几个动手的下人交出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从此你陆家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孔家过我们自己的独木桥!”

  原本孔麟元就是被尹罗罗的下人伤及根本,好不容易挽救了几分,转头尹罗罗又带人强闯孔家庄园,还彻底斩了孔麟元的命木艮。

  这下连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她家老夫人听闻消息,当场厥了过去,大夫险些没救回来。

  自己的嫡幼子被断了命木艮子,自家庄园被人任意闯入,他这个一家之主若是不将罪魁祸首揪出来严惩,哪里还配做这个一家之主!

  陆鹤荣一听脸色变了,再度试图缓和,“二妹,妹夫,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也要细细商议后再做决定不是?”

  孔家大爷却是和陆家打交道多年,对陆家和陆鹤荣了解颇深的,陆家上下对那个养女都宝贝得紧,哪里会愿意将人交出来?

  而陆鹤荣的态度也正如他的预料。

  所谓的细细商议,不过还是想拖延,想不交出那个养女。

  当即冷笑道:“既然陆家主不愿,那我们两家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抬步就要往外走。

  坐在陆鹤荣身旁的大奶奶见状,一听孔家大爷此话,登时心慌,抬手拉扯陆鹤荣的衣袖。

  “大爷,大爷,尹罗罗已经闯下塌天大祸,我们孔府哪里还能再包庇她……”

  却被陆鹤荣一把甩开袖子,斥责道:“无知妇人,勿要乱说话。”

  但陆鹤荣自己却急忙上前,拦住孔家主。

  但陆鹤荣反复找托词借口,始终不愿交出尹罗罗,而孔家大爷和陆月宾更是不见尹罗罗,决不罢休。

  彼此拉扯半个时辰,拍桌砸碗,将所有修养体面抛之脑后,就差指着鼻子怒骂,险些将最后的脸面都撕破了。

  孔家夫妇走出大厅后,大房氏也走出厅门,却都是由蔺婆子搀扶着的,她脸色发白,直捂着胸口,口中念叨着惹祸精,惹祸精……

  眼底的怒色越来越浓,几近咬牙切齿。

  “都怪尹罗罗这个惹祸精!她可将子慎害惨了!”

  抬步就要去找尹罗罗算账。

  “大奶奶,婢子听说表小姐被老夫人唤到了净心堂。”翠蓝见状提醒道。

  大房氏转头,便气势汹汹带人往净心堂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