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澜冷冷道:“这里是齐王府,齐王是主人,要如何处理事情,由他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齐王讲条件?”

  洛云烟脸色变得惨白,屈辱得身体都在颤抖!

  她知道墨沧澜看不上她,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墨沧澜把她踩进泥里,这是要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

  墨尧泽道:“皇叔说的不错,石虎,去看看。”

  “是,王爷。”石虎大步上前,拍了拍门,“里面的人听着,自己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里头接着是稀稀疏疏的声音,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石虎不再犹豫,抬脚把门踹开就走了进去。

  屋里传出女人的惊呼,然后是苏慕白又狼狈又惊怒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这不是平津侯的声音吗?”有人已经听出来了,接着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将军府的二夫人跟平津侯……天、呐,这——”

  洛云烟死的心都有了!

  另一个夫人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上次在酒楼里,二夫人的儿子跟平津侯的母亲做出那等事,如今风水轮流转,平津侯又跟二夫人……啧啧,平津侯这是报复来了!”

  “就算是报复,他这也太清新脱俗了,口味真重,亏他下得了口!”

  众人无不嘲讽地大笑起来。

  蒋乐瑶本是个局外人,这事儿影响不到她,她仍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仿佛被人把脸面放在脚底下踩!

  她大声道:“不可能!那不是我表哥,我表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们不要乱说!”

  她话音刚落,石虎一手提着衣衫不整的严氏,一手提着上身还赤裸着的平津侯,走了出来。

  蒋乐瑶顿时如同被打了几个耳光,又气又恨,暗骂平津侯不争气。

  一众夫人都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不好意思看,更不用说那些没出阁的千金小姐,都赶紧捂脸。

  “荒唐!”墨尧泽气得脸色发青,沉声道,“各位夫人小姐,请移步前院,这里本王会处理好。”

  众人一看墨尧泽发了火,不敢再继续留下看热闹。

  这样的画面着实让人不适,请她们留下,她们也不想看了,抢着离去。

  洛云烟如遭雷击,脸色煞白,直接傻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中招的应该是洛云笙,她和苏慕白成了好事,怎么又错了!

  洛云笙不可能提前察觉,她到底怎么躲过的!

  洛云烟猛地看向洛云笙,对方也正好看向她,毫不掩饰满眼的嘲讽和鄙。

  “你到底做了什么?!”洛云烟气急败坏地吼。

  洛云笙眸光淡然:“二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因为头疼,一直在房间里休息,还能做什么?”

  “你骗人!”洛云烟气的眼前一阵发黑,“一定是你做的,要不是你,我母亲和侯爷怎么会——”

  苏慕白先清醒过来,看看毫发无损的洛云笙,再看看衣衫不整,坐在自己身边的严氏,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瞬间脸无血色,如坠冰窖!

  怎么又是这样!

  每次要算计洛云笙,结果都是她被算计。

  上次酒楼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洛云笙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为什么无论怎样的安排到了她这里,都不能成事?

  严氏浑身颤抖,屈辱得无以复加,头都要低进裤裆里!

  上次在酒楼她虽说也丢尽了脸面,好歹是跟自己的夫君。

  旁人纵然嘲笑他们为老不尊,也不至于万劫不复。

  这次她竟然和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苏慕白如此荒唐——苏慕白可是女儿要嫁的人!

  不管以后女儿是否要嫁给苏慕白,自己的老脸也都丢尽了!

  洛云笙脸色沉了下去:“二妹,你既认定是我害了他们,拿出证据来,只要你有证据,我就认。”

  “我——”洛云烟一下子没了话。

  她能有什么证据?

  刚刚她都不在偏厅,而是到更衣房施展咒术。

  她根本没想到会失败,也没有想到洛云笙又将计就计坑了她母亲和苏慕白一把。

  她要拿出证据,除非把她原本要算计洛云笙的事说出来!

  墨尧泽脸色十分难看,冷冷道:“洛二夫人,平津侯,你们在本王府上做出这等肮脏下作的事,让本王如何对满院的宾客交代?”

  此事传开,人人都以为齐王府是藏污纳垢的所在,二夫人和平津侯这等龌龊下作之人都能成为王府座上宾,他名声也会大受影响,怎不让他恼火?

  苏慕白又急又羞耻,急切道:“齐王殿下,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是、是个误会!臣是冤枉的!”

  此刻他恨不得把洛云笙碎尸万断,却更清楚要尽量挽回在墨尧泽面前的形象,否则他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上次在酒楼的事,他被众人嘲笑,也有一部分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谁人年少不风流,有些纨绔子弟还把他那一段风流韵事传成佳话,夸赞他打了洛云笙的脸。

  洛云笙不是以为没有了她,苏慕白会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吗,结果他还不是流连花丛,跟她堂妹在一起了?

  苏慕白为此颇为得意,就完全没当一回事。

  结果今天他却跟洛云烟的母亲,一个老女人在一起,旁人难道还会夸他?

  夸他老少通吃,母女都上赶着跟他颠鸾倒凤?

  这可不是佳话,而是笑话了!

  可以想象,今天的事传开,他在京城的名声必将一落到底,要重振侯府荣光的希望就越发渺茫了。

  墨尧泽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和厌恶,道:“大家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误会?平津侯,本王真没想到你品性如此低劣,亏的本王还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想着给你机会。如今看来,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洛将军与你解除婚约是对的,与你这般卑劣的人在一起,对洛将军来说,是天大的屈辱!”

  苏慕白脸无血色,摇摇欲坠。

  洛云烟的脸色也无比难看,眼神呆滞。

  此刻丢人的虽不是她,墨尧泽一句“人以群分”,不就把苏慕白和她母亲归为一类人了?

  上次酒楼那件事必会被人重新提起,在墨尧泽眼里,她也是下作不堪的,哪还有可能留在他身边?

  就算她放弃攀上齐王府,她们母女和苏慕白都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就算她真的嫁给苏慕白,也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