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州没留在这里太久。

  他临时接了一个电话,神情凝重。

  “我要暂时离开一会,这里暂时交给你,有任何事你吩咐他们,或者给我电话。”

  许初颜点点头,没有多问,“好,你去吧,我会看着小悔。”

  她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就答应了。

  陆瑾州抿了抿唇,压着心底的空落,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交代了佣人,一切听她的吩咐。

  他走后没多久,小悔慢慢开始退烧。

  许初颜时刻关注他的体温,不辞辛苦的一遍遍给小悔擦身降温,终于有了效果。

  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她忍不住轻轻的呢喃着:“小悔,快点好起来吧。”

  忽然,喧闹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她一转身,门就被粗鲁的推开,佣人不敢去阻拦,还有些畏惧。

  来的人,赫然是老夫人和白芝遥。

  “我的安安呢?!你们把我的安安关在哪里!”

  佣人像解释,但老夫人根本不需要他们的解释,视线看过去,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玄孙正虚弱的躺在床上,而旁边还站着她最厌恶最芥蒂的人。

  “怎么又是你!我不允许你靠近安安!来人,把她给我抓走!”

  老夫人自然不是一个人前来,她的身后还带着自己的心腹。

  这些人远不是普通的佣人可以挡住的。

  他们急的不行,试图给许小姐求饶:“老夫人不可啊!少爷特意请许小姐来给小少爷看病的……”

  “闭嘴!她算个什么玩意,也陪当医生?!那三道九流的术法怎么能给我的安安治病?!”

  白芝遥快步冲上前,夸张的尖叫一声:“你为什么不给我儿子穿衣服!他都生病了,你这样做是要他死吗?!”

  “不是的!他是惊厥高热,不能捂着……”

  “闭嘴!你根本不懂治病!哪有给一个发烧的孩子敞开衣服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白芝遥给小悔把衣服全部穿回去,还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缝隙。

  被这样捂着,小悔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

  许初颜心疼,想阻止,“你不能这样,他会很难受,透不过气……”

  “你走开!别碰我儿子!”

  白芝遥拍开她的手,身旁的老夫人的手下更快一步将她用力推开。

  她摔了一跤,手心擦破皮。

  白芝遥抱着小悔跑去老夫人身旁,着急的说:“奶奶你看看,小悔都病成什么样了,她还让他受凉!哪有这样治病的!她肯定就是嫉妒!想要报复!”

  老夫人读懂了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

  许初颜当年不顾礼义廉耻跟瑾州求爱,苦苦纠缠,现在自然会嫉妒他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显而易见,她会对小悔下手!

  这个毒妇!

  当年就不该让她活下来!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陆家的子辈动手?!”

  许初颜咬牙,试图解释:“不是,小悔不是风寒感冒,他的情况是中……”

  后面那个‘毒’字涌到唇边,还未说出,又咽回去了。

  不行,不能说。

  现在不确定到底是谁对小悔下毒,那么每个人都有嫌疑,贸然说出,只会打草惊蛇,加速投毒的量。

  “是什么?!你连谎话都编不出口,还大胆称自己是医生!毒妇!给我抓住她!”

  老夫人的心腹一拥而上,很快将她控制住。

  宝墨园的佣人眼看着情势失控,着急的要联系少爷。

  可惜还没拿出手机,就被打飞了。

  老夫人重重的一敲拐杖,怒道:“我看谁敢联系瑾州!陆家轮不到他说了算,我还没死!”

  佣人们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喘。

  当年老夫人的手段他们都听闻过,哪里敢违背。

  许初颜被压着跪在地上,那些人动作粗鲁,膝盖被按得生疼。

  她顾不得自己疼,挣扎想起来,“不要给他捂着,他会透不过气的,信我,我真的是医生,我考了证的!”

  她想从药箱里找出自己的证件,但那些人根本不给她动的机会。

  一动,整个人被压在地上。

  脸颊碾着地板,如同对待死刑犯。

  白芝遥看见这一幕,身心舒畅,她当然知道许初颜考了医师证,还是陆瑾州给安排的!

  她嫉妒的要命!

  从前跳舞时,许初颜就压她一头,她永远是第二,当不了**。

  现在她出家了还学了个什么中医!想凭借这个留在瑾州身边!

  做梦!

  她就要踩着许初颜上去!

  她就是要虐她的儿子,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就是要下毒,要他们母子相残!

  “奶奶,你快看啊!这个女人拿针扎小悔!”

  白芝遥拉开小悔的衣服,露出上面的针眼。

  那是扎银针留下的痕迹。

  还很明显。

  在孩子细嫩的皮肤下显得触目惊心。

  像极了被虐待的痕迹。

  老夫人的理智被挑衅,她最在乎的就是陆家子嗣问题,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玄孙,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却被人虐待?!

  “毒妇!你这个毒妇!罪该万死!”

  老夫人气急攻心,叫来人将许初颜抓起来,并驱散了所有佣人,严禁他们通知任何人。

  “遥遥,带小悔出去。”

  白芝遥差点压不住脸上的幸灾乐祸,很想留下来看,又不敢让老夫人生疑,便抱着小悔,满是心疼的走了。

  当门关上没多久。

  她听见了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听得她心花怒放。

  低头看着小悔,露出狞笑。

  “小,杂,种,听见了没?你亲妈在里面受罪呢,听着真好听呢。”

  小悔紧闭双眼,无知无觉。

  房里里。

  老夫人站着冷眼旁观。

  而许初颜被脱掉衣服,只穿着内里的贴身衣物,被按在地上。

  而她的管家手握银针,一下一下的扎进她的身体里。

  根根入肉!

  那种疼痛,惨绝人寰。

  白嫩的皮肤上冒出血点,随着银针落下,她的身体本能的颤抖。

  那管家明显是练过手,最清楚哪里疼痛,专门往那里扎。

  很快,她已经疼的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趴在地上,贴着冰冷的地面,吃力的往上看,想要看看老夫人为什么这么狠……

  可当她对上老夫人满目森冷的视线时。

  刹那间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老夫人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