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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三人的水壶离开帐篷,卫燃躲在阴影里偷听了片刻汤姆和兰迪对马歇尔的劝戒,这才放心的走到了远处一辆推土机残骸的背面。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他这才取出金属本子里的装满了冰镇啤酒的油桶,随后又打开了手电筒。

  摸了摸油桶冰凉的温度,卫燃以最快的速度拧开三个水壶的壶盖,然后取下一个套在壶盖上的杯子,接了满满一杯啤酒之后小心的倒进了水壶里。

  小心翼翼的灌满了四个水壶,卫燃立刻关闭手电筒,然后收起了油桶。

  左右看了看,卫燃拎起装满了啤酒的水壶之后却并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在寻找有色不对的营地。

  然而,溜溜达达的一圈转下来,除了被警戒的哨兵拦住了好几次之外,他却并没有找到威尔所在连队的驻地。

  带着些许的失望走回帐篷,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帐篷中央的弹药箱上已经摆了几个打开的罐头。。

  这些罐头里的菜品倒是丰富,除了三罐飘着番茄酱味道的牛肉炖豆子之外,还有三罐肉炖蔬菜以及几根香肠以及一盘火鸡肉和两个切开的苹果。

  而在中央的头盔里,还放着好几包九支装的香烟。至于后世含棒子们拿来煮部队火锅的食材,则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了脚边一个装**的木头箱子里。

  “你真的弄来啤酒了?”马歇尔说话的同时还抽了抽鼻子,“我都闻到啤酒的味道了!你从哪弄来的?!”

  “从哪弄来的不重要”

  卫燃说话的同时将三个沉甸甸的水壶分给了三人,然后将自己的水壶放在了木头箱子上。

  “竟然还是冰的!”

  牧师汤姆接过水壶之后惊呼出声,紧接着立刻压低声音,“兰迪!快去把帐篷门系上!再挂两个罐头盒上去!”

  “马上!马上!”

  正要拧开水壶盖的兰迪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从装**的木头箱子里翻出两个空罐头盒,熟门熟路的跑到门口,系上帐篷门之后,将手里的铁皮盒子卡在了上面。

  而马歇尔,也熟门熟路的从床底下翻出个玻璃罐子,将充当照明的手电筒放进去之后,又在上面扣了个头盔。

  这巧妙的小布置立刻降低了帐篷里的亮度,仅仅只有被玻璃罐子支起来的头盔和充当桌子的弹药箱之间的缝隙处透出一圈微弱的光芒,但却刚好可以用来照明,让帐篷里的四人可以看到那些已经加热过的罐头和坐在周围的人。

  “快过来坐下!”

  牧师汤姆急不可耐的招呼着众人,而他自己已经拧开了水壶的盖子,老练的用提前拿出来的杯子接取着壶口涌出的泡沫。

  “上帝保佑!这些啤酒从哪来的?气竟然这么足?!”

  “汤姆,这种好事和上帝可没关系!”冲过来的兰迪拍着卫燃的肩膀说道,“我们要感谢维克多才行!”

  “确实要感谢维克多”

  马歇尔这**货拧开自己的水壶之后,一边粗鲁的**着涌出的泡沫一边低声调侃道,“上帝先生如果能给我们送来啤酒,就该能帮我们拿下对面的高地才对。但事实上他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让我对着他忏悔,我忏悔什么?忏悔他被钉的不够结实吗?”

  “闭上你的臭嘴!”

  牧师汤姆气急败坏的说道,“马歇尔!你这个**就该被烧死!现在快遵守你的承诺, 和维克多道歉!”

  马歇尔愣了愣, 尴尬站起身正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卫燃却先一步摆摆手,举着倒了半满的金属杯子说道,“道歉就算了, 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我开始喜欢你这个**了”

  马歇尔咧咧嘴,将壶盖彻底拧开, 将配套的金属杯子倒了个半满, 痛快的和卫燃手里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等等, 还有我呢!”担架兵兰迪手忙脚乱的倒了半杯啤酒凑了上去。

  “还有我!”牧师汤姆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你的上帝不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吗?”马歇尔继续调侃道。

  “我已经下班了”牧师汤姆笑了笑,“我可不想在休息时间和我的上司一起喝酒。”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虔诚的”兰迪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汤姆, 实在难以想象刚刚那些话是从这个随军牧师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当然很虔诚,但并不狂热。”

  微弱的灯光下,汤姆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 “虽然马歇尔这个**的话很难听, 但不得不承认, 在战场上, 上帝唯一能帮助的只有那些快死了的人,他甚至不如维克多提供的**作用大。”

  “如果你们想聊聊上帝的工作, 那我可就先喝了。”卫燃以同样调侃的语气转移了话题。

  “一起来吧!”牧师汤姆脸上的苦涩消失不见,“祝我们都能活到战争结束!”

  “干杯!”马歇尔说完,迫不及待的将杯子凑到嘴巴灌了一大口。

  “干杯!”

  卫燃三人相视一笑, 也跟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冰凉醇厚的啤酒。

  “这些啤酒的味道可真不错!”马歇尔赞叹道,“像是我家里自己酿的啤酒味道。”

  “你是德州人?”卫燃说话的同时还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示意他看到了马歇尔的纹身。

  “密西西比”

  马歇尔给出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在我20岁的时候, 因为用枪杀了个黑人不得不搬到了密西西比,不过20岁之前我确实是德州人, 现在我祖父都还在得州的农场生活。”

  “这种事你竟然说的这么坦然”兰迪目瞪口呆的摇摇头,“不过我也是得州人。”

  “你也是?”卫燃诧异的看向兰迪,刚刚他还以为马歇尔就是带回那颗人头骨的正主儿,却没想到兰迪竟然也来自得州。

  “我从小就生活在得州”

  兰迪得意的说道,“海军的很多军舰都是在休斯顿建造的,我父亲就在造船厂工作。所以说,我们乘坐的军舰很可能就是我父亲造的。”

  “好了, 为了得州,为了给我们造军舰的父亲,我们再举一次杯子怎么样?”马歇尔提议道。

  “干杯!”兰迪立刻响应,众人也跟着各自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

  “汤姆, 你呢?”卫燃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笑着调侃道,“别告诉我你也来自得州。”

  “我来自夏威夷”

  汤姆一边自顾自的倒酒一边说道,“在战争开始之前我在我父亲的武器商店工作,就在距离珍珠港不到两条街的位置。”

  “那个**舞酒吧对面的商店?”兰迪瞪圆了眼睛问道。

  “就是那里”

  汤姆拔出自己的1911**放在桌子上,“当然,同时我还是个牧师。不过自从那些**炸了珍珠港并且顺便报销了我家的商店还带走了我的父亲之后,我就决定参军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战场。”

  “让人羡慕的有钱人”

  马歇尔眼馋的拿起桌子上的佩枪,“开战之前我也去过你们的商店,当时我就看中了这种华丽的不像是武器的**,但是它太贵了,我的钱都花在那些**舞女郎的身上了,根本买不起。”

  “这是我父亲的武器商店里仅剩的最后一支**了”汤姆叹了口气,“剩下的都被砸下来的那家日自己国飞机炸毁了。”

  “抱歉”

  围坐在四周的其余三人纷纷叹了口气, 而马歇尔也总算聪明了一回, 放下汤姆的**之后转移了话题问道,“维克多,你呢?你来自哪里?得州?”

  “我可不是得州人”卫燃犹豫片刻后说道, “我来自阿拉斯加”

  “听这个名字我就觉得很冷”兰迪动作夸张的说道,显然是在活跃气氛,试图帮助牧师汤姆忘掉伤心事。

  “听说阿拉斯加那里有很多金矿?”

  马歇尔瞪圆了眼睛问道,“要不是这场战争,我说不定会成为淘金者的。你们肯定不信,我曾经在密西西比河的一条支流里捡到过一颗手榴弹那么大的天然金块!”

  “真的?手榴弹那么大?!”兰迪狐疑的看着马歇尔,甚至连牧师汤姆都抬头看了过去。

  “当然是真的!”马歇尔信誓旦旦的说完,紧跟着又追了一句“可惜...”

  “可惜什么?”兰迪和汤姆异口同声的追问道,唯独卫燃脸上怀疑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可惜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睡在旅馆的床上,而且我的钱包已经被前一天晚上认识的漂亮姑娘拿走了。”

  “你个**!”

  牧师汤姆第一个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把刚刚拿起来的一盒火柴丢到了马歇尔的身上。

  “我差点都心动想在战争结束之后和你一起淘金了”兰迪失望的抱怨道。

  “如果我能发现金矿,可不会闲得无聊来参军。”

  马歇尔咧着大嘴一边肆意的笑着,一边举起杯子,自顾自的将里面剩下的啤酒喝光,然后继续往里倾倒着冰凉的啤酒。

  “我本来想去造船厂工作的”

  兰迪叹了口气,“但是我的朋友也亚当说要参军,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和他一起去了征兵报名的地方。现在我都没想好,等回去的时候该怎么和亚当的父母说他已经牺牲了。”

  “我是为了给我父亲报酬”汤姆苦涩的说道,“但我的工作却是个牧师,我甚至都没有胆子朝敌人开枪。”

  “杀人很简单的”

  马歇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我倒是很羡慕你的牧师工作,不但军衔比我们高,而且还能自己住这么大的一个帐篷。”

  “这就是为上帝工作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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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师汤姆摊摊手,“你们如果不介意也可以住在这里,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说起来,你们三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刚刚一直在旁听的卫燃开口问道。

  “本来我只是邀请兰迪过来一起住”

  牧师汤姆举着杯子说道,“毕竟亚当才牺牲不久,我又和他一起抬了好几个小时的帐篷。”

  “马歇尔呢?”卫燃好奇的追问道。

  “这个**和别人起了冲突”

  牧师汤姆无奈的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把别人打死之后被送上军事法庭,所以才把他带过来的。”

  “这**玩意儿可真能惹麻烦”

  卫燃咧咧嘴暗自嘀咕了一句,自己刚进入这片战场就被马歇尔用枪指了一次,这货参军之前还杀过人,刚刚还差点把别人打死。如此种种劣迹,几乎完全担得起“人渣”的称呼。

  “我只是不想继续开推土机了而已”

  马歇尔摊摊手,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道,“朋友们,我今天下午看到喷火坦克登陆了。”

  “所以呢?”卫燃疑惑的看着对方。

  “驾驶推土机哪有驾驶喷火坦克刺激!”

  马歇尔举起杯子和三人碰了碰,“我和那个**起冲突也只是因为想去开喷火坦克。”

  兰迪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样能开喷火坦克才怪了”。

  “肯定会的!”马歇尔自信的说道,但显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

  虽然他没有解释,但牧师汤姆却像是看出了什么,只是无奈的摇头提醒道,“马歇尔,你最好让你的大脑冷静下来,你这是在送死。”

  “那也总比驾驶推土机有意思,我总不能等离开战场的时候,那些寂女问我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的时候,我告诉她们其实我一直在开推土机对吧?”

  马歇尔灌了一口啤酒,打着酒嗝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知道我的中士军衔怎么来的吗?我在塞班岛用推土机碾死了十几个敌人。”

  “等等!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马歇尔?!”

  兰迪瞪圆了眼睛,“我听说过你,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马歇尔对不对!”

  “不要命的马歇尔是什么意思?”卫燃疑惑的问道。

  兰迪看了眼脸上满是无所谓的马歇尔,这才说道,“我是在船上听一个水手说的,他说塞班岛有个疯狂的工兵驾驶推土机碾死了十几个日自己人,听说还活埋了好几个,马歇尔,他们说的是不是你?”

  “是我”

  马歇尔摊摊手,“那些日自己人像白痴一样对着我们的阵地发起了冲锋,当时我刚好在用一辆有装甲的推土机推掩体,所以就直接冲了过去。”

  “活埋呢?活埋也是真的?”兰迪脸色惨白的问道。

  “我的长官说不需要俘虏,一个都不需要。”

  马歇尔一脸无辜的解释道,“当时我身上只有一把**,连多余的子弹都没有,而且那天还下着大雨,我又不想离开驾驶室去找子弹,所以就只能把他们埋起来了。”

  “你简直是个魔鬼!”牧师汤姆顿了顿,举起杯子说道,“不过听起来可真过瘾!”

  “我还以为你又准备替上帝审判我呢”

  马歇尔傻笑着举起杯子和对方碰了碰,灌了一口之后问道,“维克多,你呢?你为什么参军?”

  “为了世界和平”卫燃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答道。

  “这个理由不错”

  牧师汤姆却认同的点点头,“只要杀死那些挑起战争的疯子,这个世界肯定会迎来和平的。”

  马歇尔同样点点头,补充说道,“如果没有黑人,肯定会更加和平。”

  “闭上你的臭嘴!”牧师汤姆没好气的说道,“黑人也是上帝的孩子。”

  “OK,黑人是上帝的孩子”

  混不吝是马歇尔摊摊手,“你们都是上帝的孩子,只有我不是,好了吧?”

  “早晚你会需要上帝的宽恕的”兰迪说完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中士的军衔。”

  马歇尔咧着大嘴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我的推土机借给你用用。”

  “算了吧!”兰迪脸色惨白的摇摇头,“别再说推土机的事情了,我的脑子里都快有画面了。”

  “我们确实该换个话题了”

  汤姆收起刚刚拿出来的佩枪,“不管马歇尔这个**会不会去驾驶喷火坦克,不过我倒是知道,维克多明天不用去前线了。”

  见话题又一次绕到了自己的身上,卫燃放下冰凉的杯子,“我不用去前线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担架兵兰迪摊摊手,“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一个能进行手术的医疗兵去前线完全就是浪费,你在后方医院才能救更多的人。”

  “那你们呢?”卫燃担忧的问道。

  “我当然是继续做担架兵了”兰迪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会和兰迪一起去做担架兵的”

  牧师汤姆语气坚定的说道,“在登陆关岛之前,我以为我的工作就是在后方倾听士兵的忏悔,但白天时候的经历让我意识到,那些即将死在前线的士兵才是最需要我的,我也只有那里才能真正帮到他们。”

  “看来继不要命的推土机驾驶员马歇尔之后,这间帐篷里要多出一个不要命的牧师汤姆了。”

  马歇尔说着端起杯子站起身,“不过不管怎么样,让我们用最后一杯酒,预祝明天这个时候我们都还能在这间帐篷里团聚怎么样?”

  “你喝的可真快”

  担架兵兰迪嘀咕了一句,赶紧也把水壶里剩下的啤酒全都倒进了杯子,站起身说道,“就像马歇尔这个**说的,希望明天我们都在这里。”

  “而且还有冰凉的啤酒喝”牧师汤姆开着玩笑站了起来。

  卫燃同样站起来说道,“你们尽量都安安全全的回来,我到时候尽量再弄些啤酒回来。”

  “干杯!”

  “干杯!”在刻意压低的欢呼声中,众人各自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

  “如果每天都有冰凉的啤酒就好了,这鬼地方比夏天的得州沙漠还热。”

  马歇尔贪婪的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抖进嘴里,打了个酒嗝之后,伸手从头盔里拿出了一盒烟撕开,抽出一颗自顾自的点上。

  “如果再有几个女人就更好了”兰迪说话间,也抽出一颗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

  “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两个**”

  同样点上烟的汤姆将烟盒与火柴递给卫燃,见后者拒绝,立刻又说道,“你们该和维克多学学,他简直是名副其实的战地天使。”

  “汤姆,我有个宗教问题要请教你。”

  已经躺在床上的马歇尔一边喷云吐雾一边问道,“天使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闭上你的臭嘴!”

  再次被调侃的汤姆恼怒的将刚刚被卫燃拒绝的香烟与火柴丢到了马歇尔的身上,随后四人默契的笑出了声。

  “马歇尔,你胸口的伤是什么回事?”卫燃选了个距离帐篷门最近的床躺下了问道。

  “没什么”

  马歇尔不在意的答道,“医院遭到炮击的时候,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玻璃碎片正好飞进了推土机的驾驶室里,在我的胸口划开了一个口子。早知道我该关上装甲门的,但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那里面简直像个烤箱一样。”

  “真难以想象上帝竟然让你这样的**活了下来”兰迪忍不住嘀咕道。

  牧师汤姆跟着调侃道,“我猜可能是上帝和撒旦都不想让这样的**污染了天堂和地狱吧。”

  “不管上帝还是撒旦,他们如果愿意邀请我去的话,我希望能带着推土机。”

  马歇尔咧着大嘴笑道,“我肯定会帮他们推一个漂亮的掩体或者登陆码头出来,到时候谁收下我,我就帮谁打另一个,我可是有经验的!”

  “愿天堂和地狱都没有推土机和名叫马歇尔的**”卫燃一本正经的叹息道。

  “愿天堂和地域都没有名叫兰迪的担架兵和名叫汤姆的牧师。”马歇尔同意一本正经的叹息道,“这次我是真心的,没有开玩笑。”

  “你这个**总算说了一句还算真诚的祝福。”兰迪压抑着笑声附和道。

  牧师汤姆没好气的摇摇头,一边关上拿来照明的手电筒一边说道,“虽然兰迪没说错,但我还是想给你头上来一枪。”

  他这边话音未落,这间并不算大的帐篷里便被众人的笑声以及外面时不时传来的炮火声填补的满满当当。

  “希望都能活下来吧”

  卫燃暗自念叨了一句,借着些许的微醺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不多时便和其余三人一样,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