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怪给出的信息其实非常老旧,因为他看到的就是那个时候,三发短程导弹升上了天空,然后越过了电视塔。

  一群偕老带幼的黑暗者们停下来观看着他们的“终结”,但是“终结”最后并没有发生,导弹在快要落下时,被谢元改变了弹道轨迹,三枚导弹撞到了一起形成了空爆!

  那一天谢元和被谢元护在身后的黑暗者代表是唯一感受到空爆威力的受害者,而米勒是唯一一个观看到这么美丽而且昂贵的“烟花”的观众。

  “终结”被毁灭了,黑暗者最后放下了恐惧,但是他们似乎没有得寸进尺的想法。一个可能也知道导弹不止这一处,二个他们也知道待在这个死地一定会灭亡,不如求去。

  小黑怪将这一幕全族迁移的画面记录在心里,但是因为他没有大人照顾,事发时他惊讶于巨大的橙色光芒,躲在了犄角旮旯里。

  错过了大队撤离的时间,被困在了这里,他只有一个人,和孤零零的一个不属于他的“家”。

  不过醒来后的谢元还是没有待在了植物园处,而是呆在了一个充满血水和锈水气味的地方——这好像是个刑讯室。

  唉!又被中招了。谢元叹息了一口气,慢慢地用衣袖里手臂的肌肉移动藏在衣服深出的刀片。

  正在用小指无名指疯狂移动刀片切割绳索的,谢元开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环境。

  庆幸的是没有安娜在这附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不过,眼下,一屋子人里谢元是半躺着,手上绑着绳子,三个人是跪着的,两个人是站着的。

  三个跪着的其中两个是带着装甲兵软帽的红线士兵,还有一个长相“不太好”的绿色棉衣的人。他可以说是最惨的,因为他不禁跪着,双手还被高举吊在环上,要知道其他人包括红线士兵都只是双手反绑而已。

  在场唯一站着的两个人是第四帝国的家伙,非常地斯文,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笔挺的军装。而另外一个,是他的副官,拿着一把突击步枪为长官警戒。

  “尊敬的长官,”副官对着中间的第四帝国军官汇报道,“这些人是在植物园抓到的,他们看上去鬼鬼祟祟的,有意图不轨的行为。”

  他先用枪口指着红线士兵:“这两个沉默不语的人就是红线的人。”

  再用枪口指着谢元:“第三个人看上去像波利斯组织的游骑兵,一个小个子变异体在他附近被抓住,那个是要送进总部的。”

  “我过会会去处理的,”光头军官很快做出了决定,又看向这个“长相不好”的人,“这个呢?”

  “疑似突变。”副官言简意赅。

  “不,不,我很正常!”“长相不好”的家伙竭力争辩道,“两只胳膊,两条腿,十个手指头!您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一名汉萨公民!”

  “就好像汉萨公民的身份可以像鹰酱国护照一样有效似的,要知道就算是鹰酱国人也得看人的。”谢元一阵无语地摇摇头,“乱世里,人命贱如纸薄。”

  “闭嘴!”果然副官直接给了他一个呵斥,在第四帝国的腹地里,谁会惧怕一个毫无根基和来路的“汉萨公民”呢?还是个第四帝国明文歧视的突变种。

  “你现在并不在汉萨!!”军官尖利的嗓音透露出了残忍的话语,“听好了,你是堕落基因散布事件的一个嫌疑人——现在就是一次终极审判。”

  正在观赏眼前的第四帝国小剧场的谢元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士兵对着他小声说了一句:“快起来!”

  谢元转头一看,就发现这位双手反剪的的红线士兵双臂正在不断颤动——这家伙也是个机灵鬼。

  “吾道不孤啊”谢元立刻挺直了身体,继续看着前面的“小剧场”,同时双手维持着“被绑缚”的姿势。

  “如果你的骨头符合正常比例,你就无罪释放;反之你将饱受憎恶。”军官弯着腰对着“汉萨公民”宣布了审判的方式,然后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这就是科学,明白了吗?”

  “这太不合理了!”汉萨公民不满地抱怨道,但接下来还是被副官粗暴地定住,并打了一巴掌“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动!”。

  收起步枪挂在肩膀上的他直接拿出了一个测量仪,向圆规一样的夹子,开始仔细丈量汉萨公民的脸。

  谢元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真量的?

  “结果如何?”军官这时也抽出一份文件夹,开始按照数据来判定。

  “让我们看看……”副官“仔细”地丈量着汉萨公民的“怪脸”,然后很精准地报出两个数,“318mm乘以……(测了头高,然后横向测头宽)302mm。”

  丈量完以后,又给了汉萨公民来了一巴掌,估计他知道这家伙……死定了。

  虽然样子是有点寒颤,但是这个测距也就是大圆脸嘛!可是军官手中的文件不这么认为的:“让我们看看……啊!祝贺你!”

  军官用非常喜悦的表情说出了让汉萨公民彻底绝望的话:“你是个突变体!”

  “不,不,不要!”汉萨公民开始绝望地求饶,然后看着两个第四帝国人中间站着一个人,让本来想要转身的军官停了下来……但更重要的是,军官的手枪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只是现在枪口正抵在军官的头上,而握枪的人的另一只手正在掐着副官的脖子。

  “两位,真是没想到你一声不吭就把我拉到这里做客,太客气了。”谢元用一种感谢的语气说道,“还请我看了一场不错的话剧,我看得是津津有味。”

  “但是,我这个人吧,有个毛病,见不得血,所以审判法庭暂时休庭吧。”说道这里谢元非常遗憾,他右手手指用力一掐,副官就失去意识地瘫倒在地了,“我感谢你们没有一见到我就开枪杀我,所以我虽然很不喜欢你们这样,但我不会杀了你……睡一觉吧!”

  “敌——呃!”马上反应过来的军官正要一阵高呼,却突然一阵剧痛从脑后袭来,话还没说出口就软软地倒在地上。

  “反应不错嘛!”谢元也放下手枪,塞进自己的枪套里,自己刚出来时带的武器已经全部被拿走了,谢元也就顺手牵羊放到自己枪袋里。

  “你才是真可怕,”获得自由的红线士兵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哪怕眼前的年轻人收起了枪。

  他可是看得很清楚,这个人如同出膛的子弹弹出去,却最后悄无声息地站在两个第四帝国人的身后。轻巧地卸下了军官的武器,枪口指着军官的头,手掐着副官的脖子……都在一刹那间完成的。

  不过一刹那的恐惧后,这个胆大心细的人却很快换了一种语调:“所以你是来自斯巴达游骑兵吗?我们是红线的(他非常轻巧地割断了绑缚同伴的绳索),我们的老大并不是最好的,是吧?

  要我说,去他的敌对吧!就像领袖们都是狗咬狗一样,倒霉的总是我们。”

  “帕维尔!”被自由的红线士兵小声呵斥道,“你这是在对领袖的大不敬。”

  “去你的,尼古莱,我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命,难道就不准骂几句吗?”帕维尔直接怼过去,然后开始看着外界的锁装置,希望找出去一条路。

  他似乎在扮演着一种自来熟和人来疯的角色或者说人格,他看着坚固的铁门外面的锁唠叨着:“我明白了……好的,谢谢……谢谢你,朋友,远程控制锁。”

  这得是在幽闭的环境里呆了多久,才养成的自言自语的习惯啊!

  “不用找了!外面没路的,就算有人家也是全神戒备的。”谢元拿起了副官藏起来的钥匙,给汉萨公民打开了手铐,同时看着帕维尔,“想出去只能找敌人不是第一时间想到的路。”

  “哪里?”看到外面的锁具精良的帕维尔转头看着谢元,然后顺着后者的目光看着谢元之前呆着的地方的那道门,“那通往哪里?”

  “可能放置垃圾的地方,有股腐臭味,很重,散不开的那种。”谢元描述着味道,“应该是滑道吧!但是现在谁有这个闲心去天天看呢?”

  “没有!”帕维尔立刻就开始喜笑颜开了,他从副官手里拿起了突击步枪,一边走向垃圾斜槽一边对自己人也是对谢元和汉萨公民强调到:“有一点可以肯定,唯一能活着出去的方法就是合作。”

  来到了垃圾斜槽的旁边,按下了制动键,垃圾斜槽的大门豁然洞开,立刻一股极端浓郁和腐臭的味道冲进了所有人的鼻子里,让他们下意识地皱起了鼻子。

  而汉萨公民就直接捂住了鼻子和嘴。

  “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分头行动。”帕维尔直接做出计划,可正准备头一个执行时。

  汉萨公民和尼古莱直接出声道:“等一下!”

  谢元和帕维尔一起皱着眉头转头看着两人。

  汉萨公民非常抗拒下去垃圾斜槽里:“我说你们的鼻子难道能受得了这种气味吗?简直比地铁里最丑的下水道还臭,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很可惜,没有。”谢元一句话打破了汉萨公民的想法,“外面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而且锁还是远程控制的,你让我们怎么呼叫?

  你可以留下呼叫护卫,但我保证,告密也不会让你有什么优待……最多从枪口变成更臭的劳工,随你选。”

  随便吓唬一通,平民就惊恐地不敢出声了,待在第四帝国当劳工?那是永远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谢元这才看向了尼古莱:“你呢?你怕臭?”

  “不,我不怕,但是这些第四帝国的杂碎,需要处理掉。”尼古莱倒不是和娇生惯养的人,他就觉得要把人干掉,“打晕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尼古莱,动动你的脑子,你是想冒险用枪声和血腥味吸引到守军过来吗?”这下出声的是帕维尔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相反,留着他们,只要闹得动静不大,他们甚至还会主动遮掩,放跑了四个人……让他们活着,这会是他们一辈子的耻辱!”

  看起来这位帕维尔还是一位很有威信的人,虽然有点疯疯癫癫的,但是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尼古莱是绝对不会唱反调的。

  就这样定下了统一基调后,让帕维尔为先,然后是公民,尼古莱,最后才是谢元。

  趁着他们轮流跳进去斜槽的时候,谢元也给留下的“第四帝国两人组”一点准备工作。

  手脚绑好,嘴上塞团,他们身上的证件也搜刮一空——除了新的俄文证件,没想到又找到了一张原“DWJ”的德文证件,二战的有价值的收藏物就沦为了军官证件……糟蹋啊!

  不过这也证明了,为什么当时递“DG安保局”的证件一样能蒙混过关了。

  还有他们的家人证件……不过历来就是阵营不同,各为其主,这次他们不可能活下去的了——只能说祝福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处理好了手尾后,谢元也纵身跳进了恶臭的斜槽里……sxbiquge/read/56/563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