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窦绿白无比震惊的声音：“齐照, 你脑子有病吗？”</p>
未经大脑思考的话不合时宜, 齐照补救：“妈，我脑子确实有病, 但你先别急着生气, 我不是想要打探你的**……”</p>
窦绿白愤怒打断：“老娘这么美需要做小三吗？”</p>
重点完全偏移。齐照立马回应：“我妈全世界最美, 看上任何男人都能手到擒拿，完全不需要抢。”</p>
窦绿白语气有所柔和：“算你识相。”</p>
齐照整个人趴在照片上, 无精打采：“妈，我认识的人里面，就你感情史最丰富了，你教教我。”</p>
窦绿白：“我感情史丰富有个屁用, 还不是被你爸和你叔破坏得一干二净，你们齐家的男人，都是智障，智障听到了吗？”</p>
齐照：“嗯, 我是妈的小智障。”</p>
窦绿白哟一声，不再生气, 笑道：“今天这么乖？都不皮一下？”</p>
齐照：“不皮了。”</p>
窦绿白啧啧：“瞧你这样，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为了欢欢的事。”</p>
齐照讨好：“妈, 你真是太聪明了。”</p>
窦绿白：“除了欢欢, 有谁能有让你小齐总慌成这样？”</p>
齐照：“妈，别笑我了，说点有用的。”</p>
“齐照, 不是妈想笑你，是你自己太不上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p>
近水楼台先得月。</p>
齐照眨眨眼：“妈，我懂了。”</p>
“你懂什么了？”</p>
齐照嘟嘴亲亲照片上温欢的侧脸：“我现在就去酒店接她回我这里住。”</p>
“现在才接？晚了，妈已经给欢欢准备好房子了，过两天她演出结束，就搬过去。”</p>
齐照急得不行：“妈，你怎么这么这样，我是你亲儿子吗？”</p>
窦绿白一连串笑声：“齐照，以后妈打牌的时候，还敢不敢捣『乱』了？”</p>
齐照蔫下去：“不敢了。”</p>
窦绿白不再逗他：“妈明天找人将新房钥匙送过去，你收拾行李提前住过去，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p>
齐照激动地跑出房，电话都没挂，对楼下喊：“李妈，帮我打包行李，过几天我要换新家了。”</p>
窦绿白懒得再听，挂断电话后，继续和蒋之香视频。</p>
蒋之香：“是阿照吗？”</p>
“是。”窦绿白想起什么，好奇问：“欢欢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p>
蒋之香咦一声：“我也不知道。”</p>
“估计齐照从哪里听了假消息，傻不拉几，这么多年了，表面看着是长大了，但一面对欢欢的事，就跟个孩子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点长进。”</p>
“孩子气的感情，最可贵。”</p>
窦绿白趴在平板前：“等他们结婚，我们俩就去周游世界，像我们十六岁时约定的那样，一起走遍世界所有角落，好不好？”</p>
蒋之香点头笑：“好。”</p>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下，剧院的演出取得巨大成功，好评如『潮』，反响热烈。</p>
三场演出，第一排正对舞台的位子，坐着的都是同一个人。</p>
齐照观察了三天，这三天，陆哲之都没有出现。</p>
齐照内心暗骂：什么垃圾男友，竟然一点都不重视她心爱的事业。</p>
短暂的气愤后，齐照心头涌上窃喜，暗悄悄给许驰发消息：“热搜买好了吗？这次记得重点宣传她的琴声，尽量转移别人对她颜值的关注，懂了吗？”</p>
许驰实话实说：“老板，这个没办法控制，温小姐长得太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p>
“那行吧。”</p>
最后一场演出即将开始，齐照自觉关掉手机，屏息以待，紧盯舞台。</p>
没关系。</p>
陆哲之不在这，还有他。</p>
所有她需要的重视，都由他来给。</p>
这几年她所有的演出，每一场他都有看。</p>
前四年待在军营里无法出国，每次训练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拿出她的演出视频反复看反复听。</p>
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齐照更熟悉温欢的琴声。</p>
他早已认命。</p>
除了做她的头号粉丝，再无别的出路。</p>
灯光打下，红『色』幕布拉开。</p>
女孩子一身长裙，撩动人心。</p>
她在对他笑。</p>
第一个笑容，为他而留。</p>
齐照喉头干涸。</p>
无论看多少次听多少次，仍然会被她惊艳。</p>
他爱着的这个人，光芒四『射』，全宇宙最闪耀的星星也无法与她相比。</p>
最后一首曲目演奏完毕。</p>
与平时不同，主持人送上话筒。</p>
温欢对台下说：“接下来是我个人单独演奏的一首曲子，我想将它献给对我而言有特殊意义的一个人，希望他会喜欢。”</p>
齐照愣住。</p>
她没有看别人。</p>
她在看他。</p>
悠扬的琴声响起。</p>
他几乎瞬间听出她拉奏的曲子，是《always with me》。</p>
当年的记忆涌上来。</p>
海边悬崖，夕阳西下，少女为他拉奏优美琴声。</p>
这是属于他们俩的曲子。</p>
西装革履正经端坐的男人，忽然低下头捂住脸。</p>
旁边的人以为怎么了，关切地戳了戳。</p>
齐照抬起一张俊脸，鼻头发红，眼角发红，哪里都是红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p>
台上，温欢闭眼拉奏，全情投入。</p>
赶在她睁开眼结束演奏前，齐照迅速离场。</p>
几分钟后。</p>
温欢收起弓弦，缓缓张开眼，台下掌声震天，她却笑不出来。</p>
少了一个人。</p>
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p>
齐照从洗手间出来，他收拾好仪容，确认自己神情如常后，重新返回去。</p>
一踏进去，就看到女孩子四处寻人的身影。</p>
他耽误的时间太长，观众早已离开。</p>
就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p>
齐照悄悄走过去，听见温欢着急地问剧院同事：“你看见我齐哥哥了吗？个子很高，长得很帅，坐第一排……”</p>
他开心她在寻他，舍不得让她焦急，立刻拍拍她的后背：“我在这。”</p>
温欢转过身，看见是齐照，沮丧和失落的神情倏地消失不见。</p>
她重重松口气，精致的眉眼满溢欢喜：“齐哥哥，原来你没走。”</p>
齐照盯住她搭过来的手，亲密无间的动作，像年少时她依赖他时那样。</p>
他不自觉抬手『揉』『揉』她的额头：“我怎么可能走。”</p>
手臂一顿，立刻收回，眼神炙热，随时做好她逃避他的准备。</p>
温欢神情未变，甚至笑意更浓。</p>
齐照一颗心落地。</p>
还好，她不厌恶他的亲昵。</p>
温欢仰起脸，『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地方，腼腆笑：“好久没有人对我做这个动作了。”</p>
齐照大着胆子又『揉』了下。</p>
她咯咯笑，拿额头轻撞他肩膀：“齐哥哥，别闹。”</p>
他立马致歉。</p>
“我不要你道歉。”温欢眨眼：“你再『揉』一下。”</p>
齐照恨不得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咬牙关，最终还是强憋住，仅仅只是『揉』了下。</p>
手心滚烫，手尖都快要燃起来。</p>
他小心翼翼攥起拳头，留住从她身上渡来的温度，缓声说:“演出很完美，尤其是最后一首曲子，我很喜欢，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再听一次。”</p>
温欢踮起脚，假装他脸上有东西，指腹轻缓摩挲，软着声调说：“多少次都可以，齐哥哥，你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说过，为你，千万遍。”</p>
齐照呼吸滚烫：“我当然记得。”</p>
温欢抿唇问：“《always with me》，齐哥哥有和别人合奏过吗？”</p>
齐照：“没有，就只和你。”</p>
“我也没有。”她细声告诉他：“这首曲子，我只在六年前和六年的今天拉奏过。”</p>
台上有钢琴。</p>
两人相对一视。</p>
没有任何犹豫。</p>
齐照迈上台。</p>
阔别多年。</p>
默契依旧。</p>
两双同样黑亮的眼睛，紧盯彼此，钢琴小提琴二重奏，仍是记忆里的样子。</p>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齐照颔首。</p>
要是可以，真希望这首曲子一直一直奏下去。</p>
温欢收起小提琴。</p>
他坐着，她站着。</p>
她用弓弦顶端碰碰他：“齐哥哥，要是你有空，我们可以经常练习。”</p>
齐照抓住重点：“经常？”</p>
“嗯。”温欢点头，趁势问：“我不住酒店了，能去齐哥哥那边住一阵子吗？</p>
齐照懵住。</p>
温欢：“干妈找了新房子，但是我……”找的理由卡壳，她偷瞄他一眼，眸底写满渴望。</p>
还是想离他近一点啊。</p>
她才回来没几天，他们重逢后的缓冲期都没过，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登堂入室。</p>
她知道自己应该等一等，可是，怎么等得了。</p>
等了六年，她藏了六年的心意，如今总算可以重新翻出来，她一刻都不想再等。</p>
“齐哥哥。”</p>
齐照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酒店拿行李。”</p>
“行李在剧院后台。”</p>
“已经备好了？”</p>
“嗯，我想今天搬进去。”</p>
回去的路上，齐照激动得差点连方向盘都不会握。</p>
他偷偷瞄旁边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她正趴在窗边看风景：“齐哥哥，这条路好像是开往海边别墅的。”</p>
“对。”</p>
“你还住在那里？我记得以前齐哥哥还嫌弃那栋别墅太小，说想要换个大点的。”</p>
齐照神情不自然：“住习惯了，懒得换。”</p>
“我也住习惯了，住过那么多房子，就只有海边别墅有家的感觉。”</p>
听到她说家的感觉，齐照连心都想挖出来给她：“齐哥哥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p>
温欢扭头轻笑：“不怕我太放肆吗？”</p>
齐照满眼宠溺：“再放肆也受得住。再说了，你能放肆到哪里去，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p>
温欢笑着静静看他，并不言语。</p>
阳光洒在她白瓷般的脸颊。</p>
风吹进车里，拂过她乌黑的头发。</p>
她一双火亮的星眸，含了五月明媚好春光以及他。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精，不谙世事的天真是伪装，娴熟撩人的妩媚是本貌。</p>
回到海边别墅。</p>
温欢和所有人一一打招呼。</p>
大家都很高兴，李妈差点抹眼泪。</p>
温欢观察房子里的布置。</p>
根本没有变化。</p>
一切都和六年前一样。</p>
就连当年她住的房间，都维持了原样。</p>
仿佛她从未离开过。</p>
门口多了一个人。</p>
温欢躺在床上没有动。</p>
齐照想了想，抬腿迈进去，声音柔和：“房间装修旧是旧了点，要是你不喜欢，可以换个新风格。”</p>
温欢闭着眼：“不旧，我很喜欢。”</p>
齐照走到床边，正犹豫该说些什么，忽然被人拉住手。</p>
女孩子半撑起身体，轻蹙眉头：“齐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p>
齐照慌张：“没有的事，我做什么让你误会了吗？”</p>
她拽着他的手臂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他身前，仰起一张象牙白面孔，眼睛水汪汪，透着询问的好奇，甜糯声线跟羽『毛』似地挠得人耳朵痒：“那你为什么都不喊我欢妹妹？”</p>
有些人，一个眼神，即可令人疯狂。</p>
齐照大脑麻痹，行尸走肉般，自我意识全无。</p>
他抚上她的脸庞，听话地唤：“欢妹妹。”</p>
作者有话要说： 2019年第一天，在姨妈阵痛中度过。</p>
大家呢qaq</p>sxbiquge/read/64/64857/ )
未经大脑思考的话不合时宜, 齐照补救：“妈，我脑子确实有病, 但你先别急着生气, 我不是想要打探你的**……”</p>
窦绿白愤怒打断：“老娘这么美需要做小三吗？”</p>
重点完全偏移。齐照立马回应：“我妈全世界最美, 看上任何男人都能手到擒拿，完全不需要抢。”</p>
窦绿白语气有所柔和：“算你识相。”</p>
齐照整个人趴在照片上, 无精打采：“妈，我认识的人里面，就你感情史最丰富了，你教教我。”</p>
窦绿白：“我感情史丰富有个屁用, 还不是被你爸和你叔破坏得一干二净，你们齐家的男人，都是智障，智障听到了吗？”</p>
齐照：“嗯, 我是妈的小智障。”</p>
窦绿白哟一声，不再生气, 笑道：“今天这么乖？都不皮一下？”</p>
齐照：“不皮了。”</p>
窦绿白啧啧：“瞧你这样，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为了欢欢的事。”</p>
齐照讨好：“妈, 你真是太聪明了。”</p>
窦绿白：“除了欢欢, 有谁能有让你小齐总慌成这样？”</p>
齐照：“妈，别笑我了，说点有用的。”</p>
“齐照, 不是妈想笑你，是你自己太不上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p>
近水楼台先得月。</p>
齐照眨眨眼：“妈，我懂了。”</p>
“你懂什么了？”</p>
齐照嘟嘴亲亲照片上温欢的侧脸：“我现在就去酒店接她回我这里住。”</p>
“现在才接？晚了，妈已经给欢欢准备好房子了，过两天她演出结束，就搬过去。”</p>
齐照急得不行：“妈，你怎么这么这样，我是你亲儿子吗？”</p>
窦绿白一连串笑声：“齐照，以后妈打牌的时候，还敢不敢捣『乱』了？”</p>
齐照蔫下去：“不敢了。”</p>
窦绿白不再逗他：“妈明天找人将新房钥匙送过去，你收拾行李提前住过去，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p>
齐照激动地跑出房，电话都没挂，对楼下喊：“李妈，帮我打包行李，过几天我要换新家了。”</p>
窦绿白懒得再听，挂断电话后，继续和蒋之香视频。</p>
蒋之香：“是阿照吗？”</p>
“是。”窦绿白想起什么，好奇问：“欢欢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p>
蒋之香咦一声：“我也不知道。”</p>
“估计齐照从哪里听了假消息，傻不拉几，这么多年了，表面看着是长大了，但一面对欢欢的事，就跟个孩子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点长进。”</p>
“孩子气的感情，最可贵。”</p>
窦绿白趴在平板前：“等他们结婚，我们俩就去周游世界，像我们十六岁时约定的那样，一起走遍世界所有角落，好不好？”</p>
蒋之香点头笑：“好。”</p>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下，剧院的演出取得巨大成功，好评如『潮』，反响热烈。</p>
三场演出，第一排正对舞台的位子，坐着的都是同一个人。</p>
齐照观察了三天，这三天，陆哲之都没有出现。</p>
齐照内心暗骂：什么垃圾男友，竟然一点都不重视她心爱的事业。</p>
短暂的气愤后，齐照心头涌上窃喜，暗悄悄给许驰发消息：“热搜买好了吗？这次记得重点宣传她的琴声，尽量转移别人对她颜值的关注，懂了吗？”</p>
许驰实话实说：“老板，这个没办法控制，温小姐长得太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p>
“那行吧。”</p>
最后一场演出即将开始，齐照自觉关掉手机，屏息以待，紧盯舞台。</p>
没关系。</p>
陆哲之不在这，还有他。</p>
所有她需要的重视，都由他来给。</p>
这几年她所有的演出，每一场他都有看。</p>
前四年待在军营里无法出国，每次训练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拿出她的演出视频反复看反复听。</p>
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齐照更熟悉温欢的琴声。</p>
他早已认命。</p>
除了做她的头号粉丝，再无别的出路。</p>
灯光打下，红『色』幕布拉开。</p>
女孩子一身长裙，撩动人心。</p>
她在对他笑。</p>
第一个笑容，为他而留。</p>
齐照喉头干涸。</p>
无论看多少次听多少次，仍然会被她惊艳。</p>
他爱着的这个人，光芒四『射』，全宇宙最闪耀的星星也无法与她相比。</p>
最后一首曲目演奏完毕。</p>
与平时不同，主持人送上话筒。</p>
温欢对台下说：“接下来是我个人单独演奏的一首曲子，我想将它献给对我而言有特殊意义的一个人，希望他会喜欢。”</p>
齐照愣住。</p>
她没有看别人。</p>
她在看他。</p>
悠扬的琴声响起。</p>
他几乎瞬间听出她拉奏的曲子，是《always with me》。</p>
当年的记忆涌上来。</p>
海边悬崖，夕阳西下，少女为他拉奏优美琴声。</p>
这是属于他们俩的曲子。</p>
西装革履正经端坐的男人，忽然低下头捂住脸。</p>
旁边的人以为怎么了，关切地戳了戳。</p>
齐照抬起一张俊脸，鼻头发红，眼角发红，哪里都是红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p>
台上，温欢闭眼拉奏，全情投入。</p>
赶在她睁开眼结束演奏前，齐照迅速离场。</p>
几分钟后。</p>
温欢收起弓弦，缓缓张开眼，台下掌声震天，她却笑不出来。</p>
少了一个人。</p>
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p>
齐照从洗手间出来，他收拾好仪容，确认自己神情如常后，重新返回去。</p>
一踏进去，就看到女孩子四处寻人的身影。</p>
他耽误的时间太长，观众早已离开。</p>
就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p>
齐照悄悄走过去，听见温欢着急地问剧院同事：“你看见我齐哥哥了吗？个子很高，长得很帅，坐第一排……”</p>
他开心她在寻他，舍不得让她焦急，立刻拍拍她的后背：“我在这。”</p>
温欢转过身，看见是齐照，沮丧和失落的神情倏地消失不见。</p>
她重重松口气，精致的眉眼满溢欢喜：“齐哥哥，原来你没走。”</p>
齐照盯住她搭过来的手，亲密无间的动作，像年少时她依赖他时那样。</p>
他不自觉抬手『揉』『揉』她的额头：“我怎么可能走。”</p>
手臂一顿，立刻收回，眼神炙热，随时做好她逃避他的准备。</p>
温欢神情未变，甚至笑意更浓。</p>
齐照一颗心落地。</p>
还好，她不厌恶他的亲昵。</p>
温欢仰起脸，『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地方，腼腆笑：“好久没有人对我做这个动作了。”</p>
齐照大着胆子又『揉』了下。</p>
她咯咯笑，拿额头轻撞他肩膀：“齐哥哥，别闹。”</p>
他立马致歉。</p>
“我不要你道歉。”温欢眨眼：“你再『揉』一下。”</p>
齐照恨不得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咬牙关，最终还是强憋住，仅仅只是『揉』了下。</p>
手心滚烫，手尖都快要燃起来。</p>
他小心翼翼攥起拳头，留住从她身上渡来的温度，缓声说:“演出很完美，尤其是最后一首曲子，我很喜欢，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再听一次。”</p>
温欢踮起脚，假装他脸上有东西，指腹轻缓摩挲，软着声调说：“多少次都可以，齐哥哥，你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说过，为你，千万遍。”</p>
齐照呼吸滚烫：“我当然记得。”</p>
温欢抿唇问：“《always with me》，齐哥哥有和别人合奏过吗？”</p>
齐照：“没有，就只和你。”</p>
“我也没有。”她细声告诉他：“这首曲子，我只在六年前和六年的今天拉奏过。”</p>
台上有钢琴。</p>
两人相对一视。</p>
没有任何犹豫。</p>
齐照迈上台。</p>
阔别多年。</p>
默契依旧。</p>
两双同样黑亮的眼睛，紧盯彼此，钢琴小提琴二重奏，仍是记忆里的样子。</p>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齐照颔首。</p>
要是可以，真希望这首曲子一直一直奏下去。</p>
温欢收起小提琴。</p>
他坐着，她站着。</p>
她用弓弦顶端碰碰他：“齐哥哥，要是你有空，我们可以经常练习。”</p>
齐照抓住重点：“经常？”</p>
“嗯。”温欢点头，趁势问：“我不住酒店了，能去齐哥哥那边住一阵子吗？</p>
齐照懵住。</p>
温欢：“干妈找了新房子，但是我……”找的理由卡壳，她偷瞄他一眼，眸底写满渴望。</p>
还是想离他近一点啊。</p>
她才回来没几天，他们重逢后的缓冲期都没过，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登堂入室。</p>
她知道自己应该等一等，可是，怎么等得了。</p>
等了六年，她藏了六年的心意，如今总算可以重新翻出来，她一刻都不想再等。</p>
“齐哥哥。”</p>
齐照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酒店拿行李。”</p>
“行李在剧院后台。”</p>
“已经备好了？”</p>
“嗯，我想今天搬进去。”</p>
回去的路上，齐照激动得差点连方向盘都不会握。</p>
他偷偷瞄旁边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她正趴在窗边看风景：“齐哥哥，这条路好像是开往海边别墅的。”</p>
“对。”</p>
“你还住在那里？我记得以前齐哥哥还嫌弃那栋别墅太小，说想要换个大点的。”</p>
齐照神情不自然：“住习惯了，懒得换。”</p>
“我也住习惯了，住过那么多房子，就只有海边别墅有家的感觉。”</p>
听到她说家的感觉，齐照连心都想挖出来给她：“齐哥哥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p>
温欢扭头轻笑：“不怕我太放肆吗？”</p>
齐照满眼宠溺：“再放肆也受得住。再说了，你能放肆到哪里去，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p>
温欢笑着静静看他，并不言语。</p>
阳光洒在她白瓷般的脸颊。</p>
风吹进车里，拂过她乌黑的头发。</p>
她一双火亮的星眸，含了五月明媚好春光以及他。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精，不谙世事的天真是伪装，娴熟撩人的妩媚是本貌。</p>
回到海边别墅。</p>
温欢和所有人一一打招呼。</p>
大家都很高兴，李妈差点抹眼泪。</p>
温欢观察房子里的布置。</p>
根本没有变化。</p>
一切都和六年前一样。</p>
就连当年她住的房间，都维持了原样。</p>
仿佛她从未离开过。</p>
门口多了一个人。</p>
温欢躺在床上没有动。</p>
齐照想了想，抬腿迈进去，声音柔和：“房间装修旧是旧了点，要是你不喜欢，可以换个新风格。”</p>
温欢闭着眼：“不旧，我很喜欢。”</p>
齐照走到床边，正犹豫该说些什么，忽然被人拉住手。</p>
女孩子半撑起身体，轻蹙眉头：“齐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p>
齐照慌张：“没有的事，我做什么让你误会了吗？”</p>
她拽着他的手臂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他身前，仰起一张象牙白面孔，眼睛水汪汪，透着询问的好奇，甜糯声线跟羽『毛』似地挠得人耳朵痒：“那你为什么都不喊我欢妹妹？”</p>
有些人，一个眼神，即可令人疯狂。</p>
齐照大脑麻痹，行尸走肉般，自我意识全无。</p>
他抚上她的脸庞，听话地唤：“欢妹妹。”</p>
作者有话要说： 2019年第一天，在姨妈阵痛中度过。</p>
大家呢qaq</p>sxbiquge/read/64/648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