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你别怂 第十七章 不肖子孙

小说:李治你别怂 作者:贼眉鼠眼 更新时间:2022-10-09 02:34:32 源网站:乐文小说网
  没失恋也没丢钱,纯粹就是傻。别人端杯敬酒就狂饮,别人撺掇两句便偷家里的传家宝。

  当然,都是前任的锅。

  来到这个世界好些天了,李钦载听到的都是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如何如何混账。

  从听到的种种行径迹象来看,这家伙恐怕心理和智商都不大健全。

  记忆里听到的,那位傻缺前任似乎没有半句好话,二十来岁的年纪,做人做到这份上,也算失败得比较彻底了。

  &ldo;来,薛贤弟,仔细说说,那晚发生了什么。&rdo;李钦载招了招手,热情邀请薛讷与他一同坐到门槛上。

  仍然没有半点邀请薛讷入内的意思。

  薛讷倒是不嫌弃,但对李钦载的称呼有点介意。

  &ldo;景初兄对愚弟越来越生分了,以前都称表字的……&rdo;薛讷神情幽怨,如同遇到没给他扯卫生纸擦擦的渣男。

  随即想到李钦载失忆了,于是提醒道:&ldo;愚弟表字&lso;慎言&rso;。&rdo;

  &ldo;慎言?&rdo;李钦载上下打量他一番:&ldo;开什么玩笑,从见面到现在,你嘴又碎话又多,哪里&lso;慎言&rso;了?&rdo;

  薛讷理直气壮道:&ldo;此为家父对愚弟的期许,期许嘛,大多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很难实现的。&rdo;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李钦载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点东西的……

  随即李钦载不禁联想到自己的表字。

  是啊,景初景初的,李勣为何给他取这个表字?x33

  后世有诗云,&ldo;门馆恸哭后,水云愁景初&rdo;,还有诗云&ldo;喜见蓝亭烟景初&rdo;,不过这都是后世的诗句,李勣显然不是这意思。

  唯一的解释就是,爷爷被万人景仰,孙子却四处闯祸,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应该不是什么美好的期许。

  &ldo;慎言贤弟,来仔细说说,那晚我究竟被谁坑了?&rdo;

  二人并肩坐在门槛上,像两个街混子无所事事地边聊天边欣赏过路的小家碧玉。

  薛讷一拍大腿,神情有些激动:&ldo;景初兄也觉得被人坑了?那晚饮宴时愚弟便觉得不对劲,那几人似乎意有所指,所指者正是景初兄。&rdo;

  &ldo;那几人是谁?&rdo;

  &ldo;饮宴之主人,荥阳郑家的郑俸,还有常跟随郑俸玩乐的几个走狗。&rdo;

  李钦载心中一动,试探问道:&ldo;&lso;荥阳郑家&rso;,是七宗五姓里的郑家吗?&rdo;

  &ldo;当然,不过郑俸家不过是郑家一个分支,郑俸之父官封少府卿。&rdo;

  李钦载又问道:&ldo;我以前得罪过郑家?&rdo;

  薛讷挠了挠头:&ldo;景初兄以前得罪过很多人,不过似乎与郑俸素无来往,那日郑俸主动邀宴,愚弟也觉得奇怪……&rdo;

  小心翼翼地瞥了李钦载一眼,薛讷低声道:&ldo;景初兄这些年在长安城结仇甚多,兄弟出身高门,行事难免有些……嗯,张扬,结几个仇人自是寻常事尔。但是郑俸,景初兄应该没得罪过。&rdo;x33

  李钦载点头,素无来往,莫名其妙主动邀宴,这就很不正常了,不是有所求就是要设局,如此浓郁的阴谋味道,前任那傻缺难道丝毫没有察觉?

  &ldo;然后呢?饮宴时发生了什么?&rdo;

  薛讷想了想,道:&ldo;饮宴时郑俸和他手下几个狗腿向景初兄敬酒,一盏又一盏,劝得分外殷勤。&rdo;

  &ldo;席宴才过半,景初兄便明显有了醉意,愚弟当时劝景初兄回府,景初兄却不答应,因为宴上一名舞伎似乎颇合景初兄胃口……&rdo;

  &ldo;饮宴过后,郑俸手下一名狗腿提议关扑耍钱,景初兄本待回府,可郑俸却命那名舞伎贴身侍候你,你当时假意推脱不过,顺势便留下了……&rdo;

  李钦载有些气短地瞥了他一眼,试图挽回形象:&ldo;你咋知道我是&lso;假意&rso;推脱?说不定我是真的盛情难却呢?&rdo;

  薛讷分外认真地道:&ldo;景初兄,愚弟这便给你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形,然后你自己分辨是假意推脱还是真的盛情难却。&rdo;

  &ldo;你说。&rdo;

  &ldo;对话是这样的,郑俸说&lso;留下耍钱吧&rso;,景初兄你说&lso;不行,我醉矣,要回府&rso;,郑俸又说&lso;让那位姑娘好好陪你,留下吧,给我个面子&rso;,景初兄你说‘好哒&rso;。&rdo;

  说完薛讷看着他,眼神满是无辜。

  李钦载抿紧了嘴唇,脸色发青:&ldo;…………&rdo;

  前任这混蛋究竟傻缺到什么程度啊!

  二人沉默许久,李钦载无力地摆了摆手:&ldo;你我不必争辩毫无意义的话题,继续说,接下来怎样了?&rdo;

  薛讷叹了口气,道:&ldo;接下来,自然是景初兄输光了钱,郑俸试探问你家有何宝物,可以偷出来换钱,还说景初兄气色红润,天庭泛光,今夜必是大杀四方之相,差的只是关扑的本钱了。&rdo;

  李钦载已不必再问后面的事了,冷冷道:&ldo;所以我就傻缺兮兮的跑回家偷了白玉飞马卖钱了?&rdo;

  薛讷情商不低,想了想,尽量委婉地道:&ldo;景初兄你不傻,就是笨了点……&rdo;

  李钦载呼出一口气。

  好了,真相水落石出,连薛讷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都能看出这是个局,偏偏李钦载那个傻缺前任丝毫没察觉。

  冤有头债有主,就郑俸了。

  论智商,李钦载都不稀得跟前任比,那是对自己的侮辱。跟薛讷比的话,当然也比他高一些。

  薛讷看到的只是郑俸做了局,李钦载却想到了更深更远。

  为何是素无来往的郑家?为何偏偏偷出的是先帝御赐之物?

  为何事发第二天便闹得满城风雨,二十三位御史一同上奏参劾李家,矛头更是直指李勣?x33

  郑家,是七宗五姓之一,名副其实的世家门阀。

  李钦载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这就有意思了,这个局恐怕不单单是郑俸做的,而是他背后的郑家,而这个局真正针对的对象也不是自己,而是他的爷爷李勣。

  而他,因为智商欠费的关系,成了别人手中对付李勣的一把刀。

  啧,不肖子孙实锤了,洗都洗不白。

  而他的爷爷李勣,到底是久经风浪的老狐狸,事发之后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让他追查此事的前因。

  一桩很简单的祸事,经过抽丝剥茧这么一捋,前因后果条理顿时清晰了。

  接下来,便是如何报复回去。

  李钦载暂时放下了心思,笑着拍了拍薛讷的肩:&ldo;带钱了吗?&rdo;

  薛讷伸手往怀里一掏,掏出一大把铜钱,双手捧给他:&ldo;全在这儿了,若景初兄觉得不够,愚弟可以回家偷点东西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