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止!”

  韩癀摇了摇头。

  靳家私通建奴这么多年,能成为山西乃至整个大明朝都有数的富商,只有一百三十余万两白银。

  这是看不起靳家的努力,还是看不起建奴和蒙古诸部的野心?

  之所以只有这么一点,是因为靳家除了靳家大院这个地库外,在宣府张家口堡和大同威远城各还有一座藏匿金银珠宝的地库。

  因为这两处地方分是两个军镇离边境最近的地方。

  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就能在两处取出事先藏匿的钱财逃离,作为他们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

  这两处地库有多少银两,他不知道,因为靳良玉也不清楚。

  只是每次在那里做完生意都会放一些进去,并没有完全统计。

  除了这两个地库外,地面之上还有各种一座珍藏各种字画、皮毛和药材等等的库房。

  还有各种良田、庄园、店铺、粮仓等等,粗略估计不下百余处。

  再加上靳良玉藏匿交易账本的地方,用狡兔三窟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或者说是商人的天性,鸡蛋不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韩癀将情况和猛如虎说了一下,猛如虎听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只能感叹不是他们笨,是敌人太狡猾。

  “来人,将地库内的金银珠宝全部搬出去,核对完后立刻贴上封条!”

  韩癀下完命令后,就回到了地面之上来到书房提笔就写了起来。

  只是片刻,一封信就写好了,叫来了留守的锦衣卫千户:“你立刻安排人,五百里加急将这封信传出去,明天午时前必须送到。”ъiqiku

  “猛如虎,你带一锦衣卫百户人手,再带一百腾骧右卫军士,

  即刻前往威远堡,将地库中的钱财即刻运送到大同城来。”

  安排完后,韩癀就坐在房间内,闭目养神,以应对不时之需。

  一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李若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看着满脸杀气的李若涟,韩癀轻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您看看这账册!”

  韩癀接过厚厚的账册,慢慢翻看着,越看脸色越冷,看到最后,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李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你即刻带着人手押送靳家嫡系去太原,老夫留守大同。”

  李若涟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去,派去抓捕建奴情报上线的锦衣卫总旗程洪卫一身是血的回来了。Ъiqikunět

  不待李若涟询问,程洪卫立刻道:“指挥使大人,我们赶到地点的时候,那处小酒馆已经化为灰烬了,

  正待我们查看的时候,从周边射出数箭,我们被打的措不及防,损失了三名弟兄,

  我们立刻反击和追杀,但敌人最终还是逃走了,

  卑职安排人在周边摸查看看有没有线索,便于继续追查,请大人责罚!”

  李若涟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听完更加的阴沉了。

  看来不止是靳家内部被建奴等势力渗透了,连靳家外围都有人监视。

  可能在他们包围靳家大院的时候,外围监视的人就知道暴露了,提前做了准备,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行了,下去吧,好生安葬战死的弟兄,继续追查下去!”

  待程洪卫离去后,负责审讯那群刺杀靳良玉的死士的锦衣卫也进来了。

  果然如韩癀猜测的一样,是建奴安插在靳良玉身边的。

  更让两人心惊的是,据交待,靳良玉都不知道这群人的存在。

  “韩阁老,敌人的布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周密!”

  “事已至此,不必想太多,无论他们做了多少,如陛下所言,只要我们自身够强就行,

  在绝对实力面前,阴谋诡计直接横推过去,

  你立刻准备押送靳家嫡系去太原城的事情!”

  李若涟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才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靳家大院前的广场上,停放着二十余辆囚车,

  每辆囚车里都装着三四名的靳家的三代嫡系。

  李若涟看着远处围观的百姓,手一挥,车队慢慢移动了,一边走一边高喝。

  “经锦衣卫彻查,大同靳家私通建奴和蒙古诸部,走私大明禁运物资,获取暴利,

  今证据确凿,押送太原,由陛下亲自发落,

  靳家所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有人胆敢包庇,按从逆罪论处,

  凡知情不报者杖一百,牢三年!各州县官吏即刻捉拿靳家九族之人,就地关押,等候圣命!”

  围观百姓先是一惊,随后怒骂声响彻云霄。

  “的,竟然叛国,当真该死!”

  “这群无耻的商人,竟然为了利益置大明利益于不顾,可恨!”

  “我就说小小的建奴怎么能与大明对抗呢,原来是靳家的人在帮助!”

  “这么说来,前线那么多将士战死,靳家是最大的帮凶?”

  “这群挨千刀的,这种脏钱都能赚,死了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

  “打死他们!”

  这句话仿佛是彻底打开了看热闹百姓的怨念,一时间把手中能扔的都扔到了囚车之上。

  什么鸡蛋、菜叶子、鞋子、石头、锅铲啥的全都有。

  “不许泼大粪,他们能泼,你们也好歹考虑一下我们押送军士的感受吧,几百里地呢!”δ:Ъiqikunēt

  群情激愤的人群中,一名军士怒吼了一声。

  人群先是一静,轰然大笑后,其他东西扔的更起劲了。

  足足半个时辰,车队才出了大同城。

  此刻的囚车上堆满了各种东西,各种味道掺合在一起,那个味道叫一个绝!

  连锦衣卫这种常年执行特殊任务需要潜伏的人,此刻闻到这种味道那也是上头。

  囚车内的众靳家嫡系都已经是鼻青脸肿,浑身污垢,散发着阵阵恶臭。

  李若涟让手下清理了一番后,车队慢慢加速,带着漫天尘土,朝着太原城而去。

  身后则是负责护送的数百名锦衣卫和数百名腾骧右卫的军士。

  李若涟带着队伍,一连走了五天,太原城南城门迎泽门遥遥在望了。

  带人在城外巡查的周遇吉得到消息立刻迎了上去。

  “李指挥使,你终于来了,八家就剩你一家了,要不是一直有消息传递回来,我都以为你们出事了!”

  “我倒是想出事,可惜那帮人没胆子呀!”

  李若涟回应的时候,语气中满是可惜的味道。

  布置了几重后手,企图一网打尽,结果没用上。

  “其它七家进城了?”

  “喏!”

  周遇吉指了指营地里用行军帐篷搭成的围墙:“都在里面呢,陛下说城内没地方关押这么多人,让我们在外汇总完了,将所有囚车拉进城,

  将八家家主带进去见见陛下,然后游街,直接在城外行刑!”

  “好了,时间紧迫,我们速度快点,陛下还等着呢!”sxbiquge/read/72/728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