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陛下,臣冤枉呀!”

  “陛下,臣、臣……受不了了!”

  “陛下,臣错了,错了呀,饶命呀!”

  听着唐王的惨叫和求饶声,众藩王都胆寒,浑身直哆嗦。

  福王朱常洵也是愣了愣,虽然他搞不清楚唐王犯了什么错,但他知道皇帝一定是在立威。Ъiqikunět

  这个时候需要一位唱红脸的人来劝谏,能立威又不能闹太僵,于是低声道:“陛下,唐王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么打下去会直接被打死的!”

  “朕打的就是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

  又打了几棍后,军士来报:“陛下,唐王晕了过去!”

  “拖进来,泼醒他!”

  噗……

  一桶井冰凉从头浇下,昏迷中的唐王朱硕熿浑身一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随即发出惨叫声。

  “闭嘴!”

  崇祯冷冷道:“朱硕熿,朕问你,唐王世子朱器墭怎么死的?世孙朱聿键在哪里?”

  听着皇帝的问话,朱硕熿顾不得哀嚎,脸色巨变,低声道:“回、回陛下,在唐王府中!”

  “朕当然知道在唐王府中,朕问的是在唐王府哪里?”

  “这、这……”

  “虎毒尚不食子,你朱硕熿倒是好大的胆子,听从妾室的建议,将世子朱器墭和世孙朱聿键囚禁在奉承司内,想饿死他们,然后将世子位传给妾室的儿子,

  这一囚禁就是十二年的时间,若不是有人暗中偷偷送干粮,估计朱聿键他们也都饿死了吧!

  更可恨的是,你明知道福山王朱器塽、安阳王朱器埈毒杀了朱器墭,却置之不理,实在是其心可诛。”

  “你瞒的了唐王府的人,还能瞒过朕不成?”

  嘶……

  众藩王听着皇帝的话,纷纷倒吸了冷气。

  看着唐王朱硕熿,宛如看疯子一样。

  这位年近花甲、宛如老好人的一般的老者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亲,这位唐王的行为简直是混账之极。

  他们这些人虽然也混账,但对待亲人子嗣可从未如此,即便不待见,那也是冷落而已。

  连出声求情的福王都轻轻的退回了队伍之中,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若是他知道是这事,就等快打死了再去求情。

  愤恨过后,众藩王脸色也都变了,唐王府如此隐秘的事情皇帝都知道,他们那点混账事皇帝会不知道?

  “福王,朱硕熿的罪行,按照大明律该如何处置?”

  我去……

  听着皇帝的问话,最前面的福王脸色一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皇帝这简直将他架在火上烤了。

  “回陛下,按大明律,若谋而已行未曾伤人者,杖一百、徒三年,为从者,各杖一百。

  其次,他知道福山王朱器塽、安阳王朱器埈毒杀了世子朱器墭,这是包庇罪臣,按律当死!”

  “福山王朱器塽、安阳王朱器埈,杀同宗兄弟、姻族同胞者秋后问斩,且遇赦不赦!”

  “其母蛊惑唐王,是为从者,依律杖一百。”

  “陛下,陛下,我们宗室之人……”

  “闭嘴!再敢出声,掌嘴五十!”

  崇祯看着打断福王话的唐王,冷冷瞪了一眼,随即看着福王:“你继续说!”

  “是!”

  福王拱手后,继续道:“唐王所说也没错,按照祖训,大明律不适用于宗室之人,需依照《皇明祖训》来判断,

  祖训中有言: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

  除谋逆不赦外,其余所犯,轻者与在京诸亲会议,重者与在外诸王及在京诸亲会议,皆取自上裁。”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朕说了算?”

  “是!”

  众藩王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暗自吐槽。

  诸王会议你没听见,就只听见了上裁两个字?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多说话。

  “既然朕说了算,那朕就判决吧!”

  崇祯说完,看着趴在地上的唐王朱硕熿,眼中杀意逐渐弥漫。筆趣庫

  “李若涟,即刻派锦衣卫去南阳传旨,将福山王朱器塽、安阳王朱器埈斩杀在唐王府前,并查抄两郡王所有家产,彻查两府所有人,按大明律惩处。

  其母,在唐王府前,杖刑一百!”

  “任何敢阻拦者,按同罪论处!”“将唐王朱硕熿拖到太庙门口杖刑一百,行刑完毕后,革爵降为庶人,唐王爵位暂停袭封三年!”

  “上梁不正下梁歪,着河南道巡查御史协同河南按察使司彻查唐王府!”

  两名勇士营军士抓起胳膊,跟拖死狗一样,拖起朱硕熿就要往外走。

  被惊醒的朱硕熿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陛下,臣知错了,求陛下饶臣一回!”

  “陛下,臣错了,臣愿意贡献全部家产,求陛下放过朱器塽、朱器埈!”

  “陛下,朱器墭已经死了,再杀了朱器塽、朱器埈,本王就没有儿子送终了!”

  “陛下,《皇明祖训》说了,虽有大罪,亦不加刑,即便是皇帝也不能苔杖徒流死五刑!”

  ……

  可惜,任他如何嘶吼、挣扎,视皇帝命令大如天的勇士营军士都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

  在唐王被拖出前门前,崇祯淡淡说了一句。

  言者有心,听着也有意。

  众藩王心中猛的一突,这话说即是说给朱硕熿听的,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不待他们多想,崇祯随即看着院中的众藩王,轻笑道:“诸位不好意思,朕刚刚听到朱硕熿自报家门时,一时没有忍住心中的怒气,让诸位受惊了,

  诸位先进大殿,给列位先祖上柱香,朕再和你们聊聊!”

  听着崇祯的话,惊魂未定的众藩王心中很是无语。

  唐王朱硕熿都进京个把月了,这会儿才没忍住?

  这算啥?杀鸡……杀藩王给藩王看?ъiqiku

  杖一百,别说是近六十岁的唐王了,就算是军中最精锐的军士也死翘翘了。

  在这种关头上,暂停袭封三年,唐王府算是完了。

  在指引中,众藩王拍着队伍进了大殿,开始上香。

  各王府虽然也有太庙,但这才是整个大明的的根。

  一柱柱立香插进香炉,一时间,整座大殿内,青烟弥漫,异象扑鼻。

  等到立香燃烧殆尽的时候,崇祯才缓缓出声道:“诸位宗亲,想必诸位都已经猜到朕召你们回来的目的了,说说吧,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