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雪并没有理会秦玉兰的服软,眼里闪过一丝轻鄙,整了整衣衫,转头看向了江晚,“你就是江总监?”

  江晚点头应了一声,眼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

  此刻的江灵雪和记忆中似乎不一样了。

  她穿着名牌的服饰,气质温柔,手里背着的背包是顶级奢侈品,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高贵起来。

  以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气势完全不见了。

  江晚压下疑虑,道:“您好,江小姐。”

  “那我的房子就摆脱你了,至于装修风格他们之前说的都不算,以我的要求为主,我会给你发一份我的喜好清单。”

  身后的秦玉兰和江凌晨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还有几分屈辱。

  但,他们都没有反驳。

  所以,现在的江家是江灵雪做主。

  江晚应下了,“好的,我明白了。”

  回去后,江晚特意找了一个人。

  电话拨通的时候,那边懒洋洋的说道:“大小姐,有何贵干?”

  江晚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道:“帮个忙,我付你钱。”

  那边打了一个哈欠,“说吧,最近闲得很,可以帮帮你,但是我不要你的钱,把追追给我送来吧?给我玩两天。”

  啪的一下。

  电话挂断了。

  那边赶紧打了回来,一叠声的道歉:“我错了大小姐,我就开个玩笑,你说,想查什么?”

  江晚这才扯回正事,“我想知道这三年江家的事。”

  “哪个江家?”

  “江灵雪。”

  那边沉默了。

  江晚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陆羽?”

  那边的陆羽终于开口了:“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江晚捏紧了手机,没有追问下去,只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边的陆羽似乎迟疑了很久,最后才蹦出一句话:“小晚,你现在换了身份,最好不要再和江灵雪扯上关系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提醒。”

  挂了电话后,江晚陷入了沉思中。

  这几年,陆羽是她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也是除了孔泫章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

  得益于陆羽的超高黑客技术,所以她可以避开孔泫章的耳目和他联系。

  那么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耐人寻味。

  避开江灵雪吗?

  是因为她有危险?

  江晚理不清,只能暂时放下,打算继续和江家人接触一会。

  此刻,远在大西洋彼岸的陆羽关了电脑,给亲妈打了一个电话。

  “臭小子!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还不滚回家!整天在外面浪什么!”

  陆羽立刻扯开了话题,“妈,姑姑和姑父真的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了吗?”

  “对啊,这会正高兴呢,那孩子受了不少罪,你姑姑心疼的很。”

  “你们确定真的没找错吗?”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巧合了,这……”

  “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过几天你表妹就要过生日了,你赶紧回国!”

  陆羽挂了电话后,揉乱了头发,那张泛白的俊脸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喃喃自语着:“这算什么表妹啊……我当初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的啊,人生世事无常。”

  他转头看向了窗外,对面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莱特集团名下的牌子。

  莱特集团。

  世界顶级的财阀,名下无数奢侈品品牌,资产不可估量,在欧洲这边的影响力很大。

  嗯,没错,是他姑姑和姑父的公司。

  姑姑和姑父很恩爱,唯一的遗憾就是丢失了女儿。

  二十七年前,姑姑和姑父回华国探亲,因为遇险,事出紧急在一个乡下医院生了孩子。

  但,孩子被抱走了。

  这么多年,姑姑和姑父遍寻不到,忽然间就找到了,还是老熟人。

  陆羽是不相信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叛出家门’的陆家人,没资格说这些。

  看来,他得回国亲眼看看……

  陆羽定了最快回国的机票,他思索了一下,反正都要回国了,便顺手接了一个超大的单子。

  很快,盛庭枭就收到了秘书的回应,“老板,世界顶级黑客jan接了雇佣,愿意远程指导小少爷。”

  盛庭枭嗯了一声,似乎想到了年年的激动的笑容,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x33

  他真正给两个孩子准备的生日礼物,一个是小铃铛的美术馆,一个便是一整个黑客团单独给年年进行辅导。

  前者好办,后者却遇到了一点问题,不论他砸了多少钱,jan都不愿意接下委托。

  本以为这件事没有希望了,没想到对方突然接了。

  “嗯,和jan接触一下,满足他的要求。”

  “是,总裁。”

  盛庭枭的心情还不错,但秘书的下面那句话直接毁了他的心情。

  “总裁,莱特集团发来了邀请函,邀请您参加年会,您……”

  盛庭枭收敛了眼底的笑意,“拒绝。”

  “是。”

  秘书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盛庭枭靠着后背,眼眸微沉。

  莱特集团回国后的一系列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不想和对方有任何关联。

  江灵雪这个人,与他而言,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x33

  美术馆的工程进展顺利,到了后面已经不需要江晚亲自盯着,她开始跟进江家的事。

  她甚至抽了个空,打听到了江建军在的医院,去看望一下亲生父亲。

  当然,她并不是突然需要父爱了。

  她来看的,不是父亲,而是笑话。

  到了医院后,江晚问了护士,确定了病房号,提着水果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时,她一眼看见了那个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衰老沧桑的男人,江建军。

  江晚一步步走了过来,还未靠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是那种长时间没有得到清理的味道。

  瘫痪在床上的男人仅剩下小半边身体还可以动,此刻用另一个眼珠子看着江晚,眼神困惑。

  江建军吃力的说话,结结巴巴,“你……是……谁……”

  “江先生,您好,我是您太太委托的律师,特意来帮您处理遗产的事。”

  江建军瞪大了眼睛,原本灰暗的瞳孔里全是愤怒的火花,似是气得不轻。

  “她,她,她敢!”

  江晚看他气得哆嗦,口吐白沫的样子,没有同情也没有激动,继续演戏。

  “您的资产目前都被冻结了,您只需要签字,您的夫人就可以合理分配,这是最好的结果,另外您的子女也有权分配您的资产。”

  “他,他们不配!贱,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