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宁日升吸了口气,然后认真地想了下,“我不曾跟谁说过啊,即便知道我哪天生的,时辰这事儿也不会知道啊。”

  宁月栾却是有些着急的,“六哥,你好好想想,被扎小人了,那可是大事儿啊。”

  “我在想呢。”宁日升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不能是他吧?我们两个素来交好,平日里一同吃喝,如今家里宽松了些,给我的银子也多了,我还会带他去吃些好吃的……”

  “六舅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宁日升点头,“问问说的是,六舅舅记下了,不过,你说的扎小人,那我会怎么样?”

  “那就要看他扎哪儿了,扎哪儿哪儿疼,轻者疼痛,重者缺胳膊断腿,再严重些的就丢了些命,而且考试的时候你怕是又要出问题了。”

  “其心可诛啊!”宁月栾愤愤地说道,“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一定卸了他的胳膊腿。”

  宁日升看了眼弟弟,“卸胳膊腿?你还是算了吧。”

  宁月栾的确胆子小,这么血腥的事儿是干不出来的,“那也不能这么算了,问问,有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术?”

  “呀,小舅舅,你还真提醒我了,有的。”宁问问挠着小脑袋,“我的符咒太多了,一不小心就给忘了,还好你提醒我。”

  宁问问刚要掏东西,忽然想起来了,“六舅舅,我不是给过你个护身符的吗?”

  宁日升有些尴尬,白皙的脸上因为心虚而有些发红。

  不用说,宁问问也知道了,“你没有戴在身上吧?”

  “戴了,不过之前不小心给丢了,我怕问问伤心,就没说。”

  宁问问见六舅舅很难过的样子,顿时就心软了,还反过来安抚他,“六舅舅,没事的,我再给你一个。肯定是你那个护身符丢了,所以才导致被扎下人的事儿成功了,不过不要紧。”

  小奶团子拍着胸脯说道:“一切包在问问身上。”

  宁日升点头,“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管回去好好看书,师父说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六舅舅,我看好你哦。”

  小奶团子甜甜地声音像一汪清泉流进了宁日升的心里,不说别的,就冲着小奶团子为自己做的这么多事儿,他也不能怯场啊。

  一定要好好考试,不能让小奶团子失望。

  宁问问则把目光转向宁月栾,“小舅舅!”

  宁月栾调皮地道:“在,问问有什么吩咐啊。”

  宁问问被小舅舅的孩子气逗得咯咯笑,其实本来宁月栾年纪也不大,又有些孩子气,三个孩子都喜欢跟他玩。

  “小舅舅,我要黄土,捏泥巴。”

  “好嘞!”宁月栾答应的很爽快,转头就去弄土了。

  很快,两个人就和泥做起了小人,阮氏出来,看到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也没说什么,哪怕小姑娘的裙子脏了,可开心更重要。

  裙子脏了,再洗便是。

  小人做好,有点丑,宁月栾试探地问,“可以了吗?”

  宁问问点头,“可以了,回头就放在厨房里头,用刷锅水和泔水泼,让他欺负六舅舅,哼。”

  问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多时,宁金元和宁火炎带着宁一泽和宁二望回来了。

  宁火炎的小推车生意很好,大家商量着给他开个铺子,他都不乐意。

  毕竟铺子成本大,而且还没现在灵活,宁火炎说现在想去哪儿就推着车去了,铺子的话,一个人忙不过来。

  眼下他自己一个人钱不少赚,事儿也少,挺省心的。

  两个月下来,他谁都不用,自己就能盘下个小铺子,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家里已经默认了宁火炎去做饭,毕竟他做饭好吃嘛。

  天色不早了,厨房里也有点黑,宁火炎照常刷锅炒菜,大家读书的读书,做事的做事。

  可不想,宁火炎突然大喊了一声,“哎呀。”

  宁问问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四舅舅,你怎么了?”

  宁火炎十分自责,怕吓着了小姑娘,“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刚刚弄刷锅水,没看见这还有个小人儿,我想着啥东西黑咕隆咚的,摸了下,发现是泥的,把胳膊拽掉了。”

  宁问问吐了下舌头,“我忘记跟您说了,那个有用。”

  “可是胳膊掉了?没事儿吧?要不我这就给沾上?”

  宁问问摇头,她是头一次处理扎小人的事儿,毕竟现代大家都不怎么相信这一套了。

  “刷锅水洒上了吗?”宁问问看着他说道。

  宁火炎还有些不好意思,“洒……洒上了,问问,四舅舅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这个有点丑,回头我给你做个漂亮的。”

  “那就没事儿了,掉了就掉了吧,那是个害六舅舅的坏蛋,活该。”小奶团子恨恨地说道。

  宁火炎和众人听得云里雾里,此时宁月栾则发挥了写戏本子的本事,说的玄玄乎乎,不过大家倒是明白了。

  “可恶,这是谁跟老六过不去啊,老六这性子,算是咱们兄弟里最和善的了,这样的人,也会有人使绊子,着实可恶。”宁金元道。

  “岂止啊,这可是影响人家前程的,这次不中又要等三年,三年又三年,六哥可就白辛辛苦苦读书了。”

  宁水尧拧着眉,“既然问问出手了,这人便不会有好下场。”

  他准备好东西,随时补上一刀。

  敢害他弟弟,找死。

  两日后,宁家人全家都去了县里头,无他,明日便是考试的日子,大家想要送宁日升去考场,生意都不做了。

  可为了不耽误考试时间,也为了让宁日升休息的好,宁家包下了客栈的好几间房。

  考试当天的早上,每个考生都有几个亲属来相送,毕竟是大事儿。

  这些人里,有十几岁的,也有十的,还有父子两个一起上场的。

  宁毅作为老爹,并没有说太多,“日升,尽管拿出你自己才学来,不用多想,今年中了更好,若是不中,下次再考就是。”

  “知道了爹。”宁日升很感激家里的没有给他大的负担。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叫了声“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