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是可以传递的。

  房赢说话的时候,语气镇定,神色冷静,将皇帝从暴怒中拉了回来。

  李世民喘着粗气坐下。x33

  目光转向了房赢,眼中还残留着嗜血般的狠戾:“刚才朕那么生气,你不怕?”

  “这个…说实话,怕!”

  房赢俯身说道:“但您是睿智的千古一帝,也是微臣的岳父,又怎会迁怒于我?”

  这句话。

  让李世民理智彻底回归。

  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双眸却渐渐清明,瞪了房赢一眼:“臭小子,就会拍朕的马屁!”

  “嘿嘿,您高兴就好。”

  房赢大大咧咧的笑着。

  李世民看着房赢没心没肺的笑脸,忽然愣起了神,喃喃说道:“赢儿,你觉得长乐怎么样?”

  这还用说?很润啊房赢心中回味,脸上表情诚挚:

  “长乐公主容色绝姝,皎若夜月之照琼林,乃是我大唐皇室的一颗明珠。”

  闻言。

  李世民露出痛苦之色。

  房赢把李丽质说的越好,他的心里就越是愧疚,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说的没错…”

  李世民眼眶红润,感慨道:“质儿她一直很优秀,也很懂事,性子虽清冷了些,可心里却惦记着朕。”

  “这些年,她受了这么大委屈,却吭都没吭一声!”

  说着,李世民眼眶红润:“不仅如此,她还得陪着那小畜生演戏,表现出一副恩爱的模样……

  “朕,亏欠她太多了!”

  这,这咋还哭上了?

  房赢感到一阵头大,哄女人他有一套,可以把小姐姐弄哭,也可以让小姐姐爽笑,可对付男人却还是头一遭。

  “陛下请勿自责。”

  房赢理直气壮的说道:“当初长乐公主下嫁,您也不知道长孙冲是这幅德行,这怎么能怪您呢?”

  “您要是知道长孙冲这样,哪怕把长乐公主嫁给我,也不能嫁给他啊?”

  李世民浑身一震,顺嘴说道:“是啊,朕现在有些后悔,如果当初她嫁的人是你就好了。”

  “啊这……”

  房赢赶紧诚惶诚恐,以退为进:“小子已经娶了高阳,又岂敢得陇望蜀,再觊觎长乐公主。”

  “嗯?”李世民眉梢一挑:“听你的意思,质儿还入不了你得法眼?”

  我特么…我啥时候这么说了?房赢脸皮子抖动,只想骂娘。

  “好吧,我改口了。”

  他急忙转变话风:“微臣对长乐公主仰慕已久,她就是我心中的月光女神。”

  “哦?”李世民眼里闪烁着精光:“这么说,你真的喜欢质儿?”x33

  “我……”

  房赢赶忙急刹车,堆笑道:“我就说说,说说罢了,您可别当真。”

  李世民没说话。

  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房赢,目光深邃,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不是,您这是做什么…”

  房赢后背直冒冷汗,笑的比哭还难看:“长乐公主清美高贵,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呵呵!”

  李世民勾起嘴角,玩味的笑了一下:“行了,朕也没别的意思,接着说说你那个火药吧。”

  ……

  与此同时。

  长安城,房府。

  房玄龄前脚刚进门,大哥房遗直也急匆匆踏进了家门。

  “爹!听说二郎回来了?”

  房遗直兴冲冲的问道。

  他这一句话,坐在榻上的做针线活的婆媳俩双双抬头。

  “老二回来了?”

  卢氏语气里透着惊喜。

  嫂嫂没说话,一双美眸却亮晶晶的,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高兴。

  “大嫂大嫂,你落红了!”

  房老三哇哇大叫。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杜氏手里握着针,不知何时,针尖已经扎到了手指。

  光滑的指肚上。

  赫然有一滴殷红的血珠。

  她的手很漂亮,青葱玉指,手指修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手,并且保养的很好。

  正因为如此。

  鲜红的血珠和白嫩的肌肤,才会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有种惊艳的美。

  “这…都怪我不小心。”

  嫂嫂的脸刷的红了。

  急忙将指肚放入口中,轻轻吸允起来虽然不是整根手指,却依然让人想入非非。

  见媳妇美得冒泡。

  房遗直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扭头问道:“爹,二郎不是去朝会了吗?为何没与你一起回来?”

  “他呀,被圣人单独留下了。”

  房玄龄哼哼了一声,走到胡椅边,一屁股坐下去,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吃茶。

  一见他这副样子。

  卢氏怒从火起:“吃吃吃!就知道吃!大家伙儿等着你呢,赶紧说啊!”

  房玄龄脸色一僵:“着什么急,容老夫先缓口气。”

  卢氏面色不善。

  浑身斗气开始外放。

  大唐宰辅顺势放下茶杯,轻咳一声,将今天朝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听说房赢大展神威。

  房家老小像是大夏天吃了颗胡瓜,浑身都透着爽快,恨不得拍手称赞。

  “哼!气煞老身了!”

  卢氏却一脸怒气,啪的一拍桌子:“许敬宗这个小王八羔子!竟没事找老二的麻烦,真是该死!”

  杜氏也撅起小嘴:“娘说的对!”

  大哥房遗直叹了口气。

  自家夫人端庄秀丽,依然不善嘴仗,只会跟在婆婆后面喊加油。

  “娘,别生气了。”

  房遗直劝道:“只要身在朝堂,便免不了被人弹劾,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没错。”房玄龄点了点头:“二郎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老夫不是还在呢。”

  “你——?”

  卢氏的目光落在自家老爷身上,怒声道:“你还有脸说?我儿受欺负的时候,你死到哪儿去了?”

  “哼!妇人之见。”

  房玄龄脸色一沉:“兵对兵,将对将,区区许敬宗,哪里轮得到老夫出手。”

  “老身不管!你现在就去,把那个许敬宗发配到岭南去!”

  “你!简直不可理喻!”

  “姓房的,你在烦我?”

  卢氏紧盯着房玄龄,咬着牙道:“现在看我不顺眼了是吗?是不是又想纳妾了?”

  “我……”

  大唐宰辅顿时气焰全无。

  于是苦口婆心的说:“夫人,许敬宗不是不能动,却要费些周章,他现在正在修史。”

  卢氏一瞪眼:“修史怎么了?他就是吃屎,也不能欺负二郎!”

  “好好好,老夫心中有数。”

  房玄龄安抚好了夫人,一扭脸,发现老大房遗直正坐在旁边,慢条斯理的吃茶。

  大唐宰辅脸色一沉。

  …这个逆子!

  老二那边是逼不得了,老大这边,竟也不着急开枝散叶,两个小东西,没有一个省心的!

  房玄龄越想越气。

  “啪”的一拍桌子,没好气的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房遗直:(0_0)?

  ……

  就在这时。

  管家房成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

  一家子人心肝一颤来了来了,又来了,一般这种火烧眉毛的事,肯定和二郎有关。

  房玄龄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打起来了!”

  房成急的直搓手:“太子和魏王的人,都来请二郎去做客,在咱家门口打起来了!”(suya/67/6706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