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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桂花毕竟是一个人,力气哪里能抵得过两个,门最终还是没有关上。

  田正青甩着被夹的手,上蹿下跳,习惯了对她没好气,“你这个死丫头……”

  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张氏推了下。

  田正青这才想起敲门是为了啥。

  他疼的吸气,脸上却堆着笑,“桂花,你来了县城里咋不跟哥说一声。”

  田桂花二十几年前就能够看破兄嫂的嘴脸,没道理多活了几十年就看不出来了。

  “有啥可说了,不相干的人罢了,我要给孩子们做饭去了,你们走吧。”

  刚刚关门的时候,张氏就瞧见了她手腕上的玉镯子,田桂花忙着煮饭,都忘了摘。

  这玉镯子通透,水头足,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是个女人看了都得喜欢,她就两眼放光。

  田正青干笑了两声,“咋活了这么大,脾气还那么倔。”

  “当初哥哥嫂子不也是为了你好?”

  田桂花真想冷笑,“为了我好让我嫁给快进棺材的老头子,你咋不叫你小姨子去呢?”

  “那……那不是人家没瞧上吗?我那小妹妹不是没有你长的好看吗?”

  张氏不想承认,但是田桂花私奔后,她倒是想让小妹妹顶上的,小妹妹也乐意,可是人家老头不同意。

  “多少年的事儿了,我也懒得说,赶紧走吧,我还得做饭呢。”田桂花有些不耐烦。

  其实她心里清楚,兄嫂上门绝对不是好事儿。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遇见。

  真是流年不利啊。

  田家现在祖孙三代挤在两间小破房子里,翻身都没地方,看到田桂花住着这么大的房子,羡慕的直流口水。

  “桂花,就你自己啊?妹夫呢?”

  田桂花冷笑,“妹妹都不是了,哪来的妹夫?”

  田正青被噎的脸色涨红,张氏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不中用,“大妹妹,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年我跟你哥哥我们两个多惦记你,那是饭吃不下,觉睡不好……”

  “打住。”田桂花压根不吃这一套,“虽然几十年不见,但是你们知道我的性子,我也知道你们的性子,咱就别玩虚的了,赶紧走吧,我儿子要下学了。”

  “外甥在这读书呢?”

  自家孙子都没钱读书,听说一年下来要花好些钱呢。

  不过读书也没啥用,有钱人读读还行,穷人读书就是败家。

  田桂花皱眉,她一个人是赶不走这两个了,好在傅六金带着两个小的回来了。

  他们都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人。

  “奶奶,这是谁啊?”傅添福问道。

  “这是,大孙子吧?”

  傅添福皱眉,“谁是你大孙子啊?你才是孙子呢。”

  上来就认孙子的人才是孙子呢。

  傅六金这两年没少长个,看着瘦,但是一身的腱子肉,毕竟之前东跑西颠的,还偶尔跟着上山打猎练出来了。

  “你们想干啥?”傅六金不像两个小的没心没肺,他可是警惕着呢。

  “这是……二金?”田正青一时没转过弯来,“我是你大舅,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新笔趣阁>

  张氏差点没气死,都多少年了,二金都得娶妻生子了,这个明显不是啊。

  “二金是我爹,这是我六叔,我爹的大舅,那不就是我的舅爷爷?”

  田正青正要点头的时候,傅添福又道:“不对啊,我爹没有舅舅啊,骗子,肯定是骗子。”

  傅六金没有说话,关于母亲的娘家他知道的不多,也就是几年前上山打猎时听哥哥们说过一嘴,不过他们也不太清楚。

  但是唯一清楚的事儿就是这个大舅挺不是东西的。

  傅六金看老娘的脸色就知道骗子的可能性很小。

  “我真的是你舅爷爷,你叫……”

  添福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儿,还想着亲戚来了不能没礼貌,刚要喊人却被傅六金拉了回去。

  “我娘没有哥哥,我们也没有舅舅,二位要是再不离开,那我就去报官,有人私闯民宅。”

  傅八金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瞧着老娘和哥哥的意思,这两个人不是啥好人。

  他从书包里掏出小弹弓,对准了两个人,“赶紧走,别怪我不客气。”

  “啧……这孩子咋连亲戚都不认呢,桂花,你倒是说句话啊?”田正青不高兴了,“孩子可能这么教,没大没小。”

  田桂花冷笑,摸着傅六金的胳膊,“我的日子怎么教用不着外人来说,你们再不走,可就别怪我了。”

  “八金……”

  “知道了娘。”傅八金大声说道,而且显得很兴奋。

  他把弹弓递给傅添福,自己则拿出了诸葛连弩,正愁没人练手呢。

  田正青两口子没把两个小家伙和他们手里的东西当回事,可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诸葛连弩里的箭虽然是木头的,可是威力也很大,射在身上也很疼。

  更别说傅添福的弹弓也是例无虚发。

  “哎呦,臭小子,你敢打你亲舅舅,你个不孝子……”

  “啊,好疼啊,我的眼睛……”

  两个老家伙不想走,可是被打的连连后退,前脚刚出了门,两小只就把门关上了,还从里面落下了门插。

  傅添福拍拍手,“哼,两个大骗子,活该。”

  傅八金拍了他脑门一下,“那你还觍着脸叫人家舅爷爷。”

  傅添福虽然比傅八金大,可是他很惧怕这个小叔叔,被训了也不敢反驳。

  傅六金看着两个,“别说了,赶紧去洗手吧。”

  田桂花拍了下脑门,“饭还没做呢。”

  不过幸好,她路上买了烧饼,本想早上来不及的时候吃,还是现在吃了吧。

  “娘,他们来干啥?”傅六金问道。

  田桂花苦笑了下,“干啥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这么多年都没来往,以为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呢,谁成想,真是倒霉,在这碰见了,往后啊,消停不了了。”

  傅六金拉着母亲的手,“没事儿,有我们在,谁也不能欺负您。”

  “娘知道。”

  谁说儿子不贴心的?

  田桂花觉得她的儿子个个贴心。

  傅六金还是不放心母亲一个人在家,可是在哥哥们没来的时候,他也想个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