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弑君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李墙冷笑,眼神坚定又决绝,“难道你把皇上关入大牢又跟他要银子不是死罪?你都死了,九族是否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话虽如此,可是叶千远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大人,真的要如此吗?”

  “不然呢?你还有别的办法?”

  “下官是想着,您去看一下,要不是的话,咱们心里也不也舒坦些吗?”

  “如今是与不是还那么重要吗?他们都是要死的人!”李墙冷声说道:“此事闹大了,咱们都跑不了,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大人……”

  “事已至此,你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叶千远自然是没有的。

  “可是……”

  “没有可是,做事要胆大,只能放手一搏了。”

  “您……您当真不去看看了吗?”

  “我去不去结果都是一样的。”李墙看着犹豫不决的叶千远,“去吧。”

  叶千远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退了出去。

  他认真地思考了下知府大人的话,也的确如此。

  叶千远再次出现在监牢的时候,脚步虚浮,已经没份骄傲和沉着了。

  傅啾啾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来的,这里的知府应该是叫李墙的吧,数年前还是个穷苦的书生呢。

  “怎么就你,你搬来的救兵呢?”傅啾啾沉声问道。

  “什么救兵?”叶千远在告诉自己,这就是冒充皇上和皇后的两个骗子,不要被他们唬住了,事情就好办了。

  “你们斗胆冒充帝后,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来人啊,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不巧今日当值的还是那天的两个,走了过来,“大人……斩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两个官差看到唐鸾就害怕,更别说其他人了,他们站在原地,迟迟不肯前进。

  “快点儿啊!”叶千远催促着。

  “是!”

  两个衙役已经做好被揍晕的准备,牢房的门还没等靠近,其中一个就发现锁链根本就没锁住,就那么随意的放在那里,做做样子。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心里怕的要死。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这么快就定我们的罪了,李墙跟你说的?”唐羡沉声问道。

  “本官不知道你们在说什……”

  话音未落,突然叶千远口吐鲜血,然后倒在地上,他回头,看到了李墙带着人进来。

  “皇上,臣酒驾来迟,还望赎罪。”

  叶千远刚想说什么,可是嘴里的血让他张不开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进来很多人,而他已经重重地倒在地上了。

  李墙瞥了他一眼,然后跪在地上,“皇上,微臣刚刚知晓此事,特来救驾,还望您恕罪。”

  唐羡冷笑,“李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再晚来一步,朕可就要被叶县令给处斩了。”

  “大胆。”李墙怒视着叶千远,而叶千远此时已经断了气。

  唐羡看向傅啾啾,刚刚的不解此时也已经通了。

  “你怎么知道朕在这儿?”唐羡沉声问道。

  李墙扫了眼那个他印象里不该存在的孩子,现在已经顾不得他的身份了,“皇上,清河县令上报给微臣说是有个人命案子,他要草草结案,微臣觉得不妥,事关人命,则可如此草率,便亲自前来审问,可不想就听到了叶千远要弑君,微臣怕他伤到了龙体,便让人先将他,怎料他居然……”

  “居然死了是吗?”唐羡冷笑,“李爱卿不过数年前见过朕一面,居然听声音就能够听出是朕来,真是不简单啊。”

  李墙内心惶恐,他知道帝后厉害的很,哪里那么容易就被叶千远给抓住,更别说杀了。

  既然杀不死,那就只能演一出戏了。

  至于叶千远,他早说过,死人是最安全的。

  “皇上,咱们还是先移步去府衙吧,这里……还是不要再待下去了。”

  “朕倒是觉得这里不错,能够听到很多朕在京城听不到的事情。”

  李墙低着头,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李爱卿,你身为知府,底下的县令肆意妄为,勒索过往客商,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你可知道?”

  “微臣……微臣……不知道!”李墙哪敢承认啊。

  “皇上,这些年清河显从未有人去府衙击鼓鸣远,微臣暗中走访,也不知道此事,想必叶千远做的极为隐秘,微臣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唐皓景冷声说道:“区区一个县令,连二品巡抚都不放在眼里,而且他不是去府衙征求你的意见了吗?”

  “太子殿下……微臣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唐皓景冷声说道:“那你为何又派人去京城送信?”

  “你以为杀人灭口此事就结束了?”

  “微臣不敢。”

  “你敢的狠,让叶千远来处斩我们,你及时出现救驾,既摘干净了自己,还能得个功劳,好算计啊,李知府。”

  唐皓景把他的阴谋逐一拆穿,“你真当我父皇没有证据吗?我们坐在这里,不过是等你来,看看你还能怎么演戏。”

  李墙呼吸急促,无论如何都稳不住了。

  “不只是你,你上头的人,我们都知道了,这一次都能揪出来,孤真是幸运啊,免得日后要被你们这群家伙给欺瞒。”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李墙跪地大喊。

  唐羡冷笑,“李墙,你也是寒门子弟,苦读十几年当了官,不过几年,你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你的命如何饶?”

  “皇上,微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不过放心,现在还不是斩你的时候,给你个机会,把这条线上的所有人都给朕写出来,少写一个,朕让人多凌迟你一刀。”

  李墙瑟瑟发抖,他果然是自作聪明,可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的倒霉啊。

  至于叶茜,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清河县的天变了,她此刻还在呼呼地睡大觉。

  半夜被喊起来的时候,还在发着大小姐脾气,殊不知她这个大小姐是做到头了。

  “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爹呢?我要告诉我爹去!”叶茜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