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可都是他们的学生,此刻居然站出来声讨他们。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是过街老鼠一样。

  不在大本堂的人倒是没太多感觉,可宋廉,詹同等人在大本堂任职多年,内心的难过就别提了。

  这么多学生,居然没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

  这到底是他们没有教育好,还是......他们真的做错了,以至于引起了公愤?

  这一刻,宋廉不止悲愤,还有对多年来执教的反思。

  就在这时,朱钧叹了口气,“算了,既然父皇替你们求情,那就别刊报了。

  但有些事情,不让你们长个教训,你们永远都不会长记性的。

  道歉是必须道歉的。

  出了口头上的道歉之外,我还有个要求。

  若你们做不到,本王也绝对不会手软。”

  朱远章暗暗松了口气,心里舒服了,心道:“咱老六是越来越懂事了!”

  而方才朱钧揍王狗儿那点不爽快,早就没了。

  反正都是自己养的狗,自己打,跟自己儿子打,没有区别嘛!

  宋廉等人站在那里,很像硬气的说不用朱钧假惺惺,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拒绝,岂不是驳了皇帝面子?

  于是只能用沉默应对。

  “首先,你们要道歉,其次,你们每个人都要写一份检讨书,这检讨书必须交给我,若你们犯错,本王会即可将你们的检讨书登报。筆趣庫

  最后,本王要你们助教,每个月要抽出三到五天的时间,去最偏僻的乡下给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讲课。”朱钧道:“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倒不是朱钧善心大发,老朱突然开口,好人让他一个人做了,不过从他的角度考虑问题,倒也没错。

  道歉是必须的,检讨书就是捏在他手里的定时炸弹,以后谁敢炸毛,就刊报,看看他们还有脸面没。

  至于助教,那纯粹是为了折腾他们。

  就这些老胳膊老腿的,能助多少人?

  宋廉等人自然能明白检讨书的作用,可相比刊报,好太多了,而且助学是好事。

  如此要求,居然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朱钰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宋廉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应下,那就真的不识好歹了。

  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其他人考虑。

  他上前道:“下官谢过吴王殿下!”

  紧跟着詹同,魏关,赵寿等人也站了出来,“谢吴王殿下高抬贵手!”

  其他人亦是纷纷拜倒。

  “好了,就按照老六说的做,其他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日后若是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别怪咱不客气了!”朱远章摆摆手,众人顿时散去。

  他这会儿心情大好,“大孙,到爷这来!”

  朱英雄哼了一声,“拉偏架,欺负六叔,才不去!”

  “就是,父皇,您也太偏心了!”朱锌也壮着胆子道,见老朱瞪了自己一眼,他又飞快的瞥过头去,可想到朱钧的话,他又站直了身体,与之对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朱远章倒是非常意外,自己这个懦弱的儿子似乎不太一样了。

  “除了老大跟老六,其他人该干嘛干嘛,都别杵在这里了!”朱远章再次道。

  “六哥!”朱锌有些担忧的看着朱钧。

  “回吧!”朱钧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了摸朱英雄的脑袋,“去吧!”

  朱镫和朱镗害怕挨骂,拉着朱锌二人就告辞了。

  这会让功夫,人走的一干二净,就剩下父子三,就连王狗儿都被朱远章给赶到一边了。

  朱远章问道:“你是不是气咱不帮你?”

  朱钧撇嘴道:“有什么好气的,您不都说了理由了,就算我个人再不高兴,也不能坏了咱们大业的大事吧?”

  朱远章一听,就知道朱钧心里肯定有气。

  “好了,咱知道你委屈了,咱可以补偿你!”

  “可以,这主考官我不做了,父皇您另请高就!”朱钧拱拱手,就要离开。

  见朱钧还没有改口,朱远章就知道,这一次怕是没用那么容易哄了,“你站住,这主考官必须你来,你现在走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就是为了迷惑敌人才商量出来的计划,做不做都行,现在宁波府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我做不做都无所谓了。

  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他们欺人太甚,我气不过才过来跟他们文斗的。

  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朱钧面无表情的道。

  他心中委屈吗?

  当然委屈。

  不过这番话倒也不全然是气话。

  冷静下来后,他有些懊恼了,自己为何要装这个杯杯呢?

  如此锋芒显露,以后还怎么浑水摸鱼?

  消息传到老四那边,他会怎么想?

  自己是痛快了,但是以后呢?

  老朱会怎么看待自己,大哥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果真,装杯是很爽,但是装过头就不一定了。

  “混账东西,你以为这主考官是街边的大白菜,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咱已经下了圣旨了,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主考官,你若是不做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轻瞧了咱?

  再说了,你不是做了这些文章?HTtρsΜ.Ъīqiκυ.ΠEt

  刊登出去,让那些人好好瞧瞧,看看。”

  “不感兴趣!”朱钧道:“父皇,我现在很累,只想回去休息!”

  朱远章还想说话,一旁的朱钰打断了他,“父皇,老六今天连比了这么多场,精力耗费肯定很大,有什么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朱远章皱起眉头,朱钧连忙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见状,朱远章也只能道:“行了,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进宫!”

  朱钧撒丫子就走。

  进宫?

  他才不进宫呢!

  见朱钧跑没了银,朱远章也是气笑了,“这混账东西!”

  “父皇,儿臣说句心里话,您今日所作之事,真的很寒老六的心!”朱钰道:“一直以来,老六都在努力的做事,于情于理来说,您都应该站在老六这一边。

  诚然,秋闱是很重要,但是在儿臣看来,家人也同样重要。

  打天下,靠的不是文人的嘴,而是咱们手中的刀。

  嘴皮子再快,也杀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