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至今日,近两年了,进展是有的,只不过风险很高。

  他们商议,朱钧的问题,极有可能是腰椎的问题,所以要做腰椎手术。

  而现在没有各种先进的仪器,根本就没办法确切的找到病灶。

  而且,神经损伤,从来就是最麻烦的。

  两年了,朱钰的问题没有得到遏制,反而不断的恶化。

  这意味着,基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康复时机。

  所以朱钧也改变了自己的思路,从治好朱钰,到现在的遏制恶化,延长朱钰寿命,让朱钰在接下来的生活中,可以过的有质量一些。

  为此,他还给朱钰定制了一套计划,可以确保他过的很舒心。ъΙQǐkU.йEτ

  “你先去通报!”朱钧焦急道。

  东宫寝宫那也不是他能乱闯的地方,该避嫌还是要避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太监得知后,也是飞快跑去通报。

  朱钧等了一会儿,小太监跑出来了,“陛下说,让您回去!”

  “我爹也在里面?”朱钧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早说,害本王在这里傻等!”

  小太监满腹委屈,心说你也没问啊。

  朱钧把脚就往里走,小太监急忙道:“殿下,陛下......”

  “滚!”朱钧一脚将他踹开,心里却担心到了极点,老朱不让他进去,这显然不合常理,莫非出事了?

  想到这里,朱钧心中那股不安越发的强烈。

  来到东宫寝宫外,朱钧看到了不少人,他内心越发不安。

  迈脚进入寝宫,只见戴元礼等人都在,朱远章则是坐在一旁,紧紧的握着朱钰的手。

  马皇后和常氏在一旁暗暗垂泪。

  朱钧脑瓜子嗡的一片空白,三两步冲过去,“大哥,大哥......”

  见到朱钧,朱远章眉头一皱。

  而马皇后和常氏看到朱钧,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儿啊,你快来,你大哥快疼的受不住了,你帮他缓解一下吧!”马皇后红着眼睛道。

  闻言,朱钧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朱钰那什么了。

  朱钧点点头,快步走到床边,此刻床榻上的朱钰脸色苍白,浑身汗如雨下,因为疼痛,脸部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着,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朱钧看着朱钰如此,心中一阵恼火,“大哥这样,为何不告诉我?”m.bīQikμ.ИěΤ

  他这句话就是冲着朱远章说的,他就纳闷了,朱钰这般,为什么不让自己进来?

  明明母后都在。

  还是说他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吗?

  朱远章皱起眉头,自从昨日朱钰同他说了那一番话,他心里就如同扎了一根刺一样。

  特别是朱钰受难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他说的那一番话,对朱钧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在小太监通报的时候,他下意识不想让朱钧进来。

  他有些慌乱,也有些害怕。

  对上朱钧眼神的时候,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中有了一丝哀求。

  朱钧心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

  这个草根出身的男人,一辈子受尽了无数的苦楚,都不曾低头。

  此刻,却双目通红,眼中带着一丝哀求。

  嘴唇蠕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但是脸上的慌张却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

  那是朱钧从来没看过的窘迫。

  那一刻,他什么都懂了。

  也不再看朱远章,而是坐在床边,握住了朱钰的手。

  他这才发现,朱钰的手紧紧攥着,一旁老朱的手,被攥的通红。

  这个深爱自己儿子的男人,此刻内心一定很绝望吧。

  他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却无法缓解自己孩子的痛苦。

  也难怪这些太医全都跪在那里,不敢动弹。

  朱钧又唤了朱钰两声,听到朱钧的声音,朱钰的眼神逐渐有了聚焦点,“老,老六,你,你来啦!”

  闻言,朱钧有些鼻酸,“嗯,你为何不告诉我?”

  “呵,告诉你也没用,我以前扛一扛就过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持续的这般久!”朱钰干笑着,方才疼的他几乎想要死去,嘴里一直喊着‘让我**’。

  就算是铁人,此刻也无法彻底无视这种疼痛。

  “告诉我,是哪里疼。”

  “腰疼,钻心的疼,一开始只是一点,后面就像蜘蛛网一样扩散开,蔓延到背部。

  我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朱钰游戏不好意思的说着,似乎在自己弟弟面前脆弱,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

  “我能缓解你的痛苦,不过是一时的,想要缓解你的痛苦,估计还要用其他的手段。”

  “当真?”马皇后闻言,喜不自禁,“儿啊,你可别开玩笑!”

  “娘,您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朱钧道:“吴王府有一个医疗研究所,是专门研究疾病和药物的,比如青霉素就是医疗研究所研究出来的。

  这两年,他们研究出了一种镇痛药,可以有效的镇痛。

  大哥的疼痛,之所以用针灸无法压制,应该是神经疼痛。

  人体由经络组成,经络受伤,就会出现各种毛病,大哥虽然双脚不能动弹,但是双脚以上却没太多的问题。

  所以应该是长时间久坐,再加上坠马伤势没有痊愈的缘故。

  这方面,我不太懂,但是医疗所有最好的骨科医生,有体系的医疗方法。”m.bīQikμ.ИěΤ

  “那你为何不早说?”朱远章心中一喜,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斥责。

  “因为他们用了各种手段,治愈率都不高,最重要的是,我是想让大哥完全康复。

  人之所以能坐直,全靠脊梁骨,而大哥的问题,八成就是在脊梁骨上。

  想要缓解他的疼痛,就必须在脊梁骨伤动刀子,修复有问题的地方。

  可问题也出在这里,谁也不知道,这一刀下去,是好是坏。

  有可能一刀下去,大哥不疼了。

  也有可能这一刀下去,不能缓解,甚至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是我不说吗?

  是我没把握。

  没把握的事情,我能说出来吗?

  那是我大哥,没有一定的把握,我怎么敢让他冒这个风险?”

  朱钧红着眼睛道。

  朱远章抿嘴不言,知道自己方才言重了。

  而此时,朱钰却道:“老六,动刀吧,这样下去,我没死也疼死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给我个痛快!”